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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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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部坐了约莫半个时辰后,裴觉押着李庶到了。

李庶一身锦袍皱皱巴巴,他虽被承明帝下旨软禁在府中,但毕竟是亲王。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浮肿,进门就嚷:“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本王是谁吗?”

裴不澈冷笑:“黎安王殿下好生威风,今日请你来,是要说清楚十年前巫蛊案的事。”

李庶脸色骤变,酒醒了大半,强撑着道:“什么巫蛊案?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殷寄真猛地抽出横刀拍在案上:“那这封信上的笔迹,黎安王殿下可认得?”

李庶看到那封信,额头顿时沁出冷汗。身后站着的阿萝屈膝跪下,给裴不澈磕了好几个头:“请大人做主!十年前便是他威胁奴婢的姐姐栽赃花贵人的。”

“干我何事?你这贱婢敢血口喷人!”李庶眼含狠厉道:“裴不澈,你听信这个贱婢的一面之词就敢构陷本王。”

“大人,当年李庶想买通姐姐陷害花贵人,姐姐跟在花贵人身边多年,受贵人照拂,自是不愿。他买通不成,便用年幼的奴婢威胁姐姐,奴婢与姐姐相依为命,姐姐没办法只能从了他。姐姐深知她活不了多久,将与李庶来往的书信偷偷保留交给了奴婢。姐姐说对不起贵人,更对不起花家,让奴婢用命保护好证据。只盼某一日真相得见天日,能为花家平冤,为花贵人正名。”

李庶慌忙道:“慢着,你们不能只听她说谎,本王构陷花家作甚?!”

殷寄真闻言,终于抬起头来。她缓步走到李庶面前,声音带着森然寒意道:“李庶别跟我东扯西扯,正名的事有孟侍郎,而我要花闻瑛的卖身契和沈馥的和离书,拿来。”

李庶狞笑:“想要卖身契?除非我死!”

“那好办。”裴不澈朝裴觉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过去架起李庶:“你不想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给……桑宜,周围闲杂人等都清理干净了吧?”

“回殿下,属下将刑部的人都打发走了,现下周遭全是咱们的人。”桑宜咧嘴笑道:“您就算在这儿拿斧头分尸,外面也不会有人听到任何声音。”

李庶被裴觉按在椅子上,锦袍凌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裴不澈,你可知构陷亲王是何等大罪?”李庶咬牙切齿道:“待我禀明陛下,定要你受罚!”

裴不澈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唇角擒着冷笑。他抬眼,目光如刀:“阿萝已指证你威胁她姐姐栽赃,这封信上的笔迹也与你的笔迹一致。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殷寄真站在旁边,手指轻轻抚过横刀刀背,金属的寒意渗入指尖。

“李庶,”殷寄真盯着李庶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花闻瑛的卖身契和沈馥的和离书,并且写明今后婚嫁随意,不受干涉。”

“殷寄真,你以为你是谁?本王堂堂黎安王,你一个将军也敢动我?!”李庶疯癫道:“那花闻瑛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子,若不是本王将她买下来到府中做个侍妾,她早叫人在青楼玩烂了。伺候本王是她们修来的福分,如今本王没落了,她们自然也得跟着本王。”

孟红檐听得怒火中烧,反应过来时巴掌已经落在了李庶的脸上,打偏了他的脸。

裴不澈拉过她的手捂在手心里道:“阿檐,打疼了吧?”

“没事。”孟红檐摇头抿唇。

“裴统领,”殷寄真头也不回地说:“可否借你刑具一用?”

裴觉微微颔首,从墙角拖出个黑木箱子,打开后露出里面各式各样的刑具——细如牛毛的银针,带着倒刺的铁钩,锋利的小刀……

“殷将军请便。”裴觉温声道,眼中无半点温度:“桑宜已清场,今夜刑部不会有外人进来。”

殷寄真取出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李庶惊恐的目光中轻轻擦拭:“听说黎安王最爱听曲,尤其喜欢《广陵散》。今日我便为殿下演奏一曲,如何?”

刀尖轻触李庶的手背,冰凉刺骨。李庶浑身一颤:“你、你敢,我是皇亲国戚!”

李庶嘶吼着,声音已经沙哑:“我定要诛你九族!”

“难为殿下,我的九族早献身在黄沙下了。”殷寄真置若罔闻,从箱中取出把带着细小倒钩的钳子:“这是北境审讯细作用的工具,能一点点撕下皮肉而不伤筋骨。李庶,你可知人被活生生剥皮时能坚持多久?”

李庶的惨叫声在屋内回荡,裴不澈冷眼旁观,手指轻敲椅背,敲了大约几百下时,惨叫声终于是停下了。

“等等!”他尖叫道:“我说!花闻瑛的卖身契在我书房的紫檀木匣里,沈馥的和离书我马上就写。”

裴不澈抬首示意角落里站着的侍卫:“去黎安王府上走一趟。”

殷寄真未动,仍盯着李庶:“十年前巫蛊案,可是你所为?”

李庶眼神闪烁,嘴唇颤抖。殷寄真手中钳子又逼近一分。

“是!是我!”李庶崩溃大喊:“当年李晔想除掉花家,命我设计陷害花贵人,我买通宫女在她寝殿藏了人偶……但主谋是李晔,都是李晔的主意。”

“签字画押。”孟寒云丢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供词:“然后写和离书。”

李庶颤抖着手签下名字,又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纸笔写下和离书。

见他写完,殷寄真朝门外喊道:“阿瑛,进来吧。”

沈馥搀扶着花闻瑛走进来,花闻瑛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但强撑着挺直脊背。

她走到李庶面前,目光如冰。

“李庶。”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十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李庶抬头,看到花闻瑛的瞬间瞳孔微缩。她穿着素白的衣裙,发间只簪着一支木钗,与当年那个明艳动人的花家小姐判若两人。

“那日我偷了孟娘子的朱砂制成水银,在陛下寿宴上给怀安王下毒。为了报复你,我甚至牺牲了肚中孩儿。不过好在,我成功了。”

花闻瑛只想报仇,因而下了毒的那杯酒,她未曾让沈馥喝下去。沈馥是李庶正妻,是王府的主母,她对花闻瑛多有照顾,花闻瑛不想害她。

而沈馥亦知花闻瑛的性子,那日也没有戳穿她。她素来恩怨分明,李庶害花闻瑛家破人亡,他该死。

“贱人!”李庶目眦欲裂道:“你竟敢背叛本王。”

花闻瑛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李庶浑身发冷。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那是当年李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王爷可还记得这个?”她轻声道:“当年你说,这是你母妃留下的唯一遗物,赠予我以示真心。”

李庶脸色铁青:“你还留着做什么?”

花闻瑛将玉佩举到烛光下,莹润的玉面上隐约可见细小的裂纹。

“我每日都在想,”她声音轻柔:“有朝一日,定要将它亲手还给你。”

说罢,她突然将玉佩狠狠砸向地面。玉碎声清脆刺耳,碎片四溅。

李庶猛地站起身:“你——”

“王爷,”花闻瑛打断他,眼中浮现出压抑多年的恨意:“这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天。”

沈馥上前一步,挡在花闻瑛身前:“李庶,卖身契已作废,从今往后,闻瑛与你再无瓜葛。”

殷寄真收起小刀,转向裴不澈:“供词和证据都已齐全,接下来?”

孟寒云道:“我这就写折子上禀陛下定夺。”

众人相继离开刑部大堂,唯有花闻瑛仍站在原地,望着地上碎裂的玉佩出神。

殷寄真扶着她道:“阿瑛,跟我回家吧。”

沈馥出了刑部,连行囊都未收拾,准备直接离开。孟红檐叫住她道:“沈娘子,今后有何打算?”

沈馥答道:“没有打算。但山高水远,天地如此辽阔,从前将大好年华耽搁在李庶身上,和离书到手,我今后要痛痛快快的只为自己活着。”

夕阳落在沈馥脸上,她深深呼出口气。孟红檐盈盈一礼:“那便祝娘子一帆风顺,前路尽是坦途。”

送走沈馥,孟红檐跟着殷寄真上了马车。裴不澈眼巴巴地望着她,可惜后者连个眼神都没分过来。

殷寄真道:“阿檐你真不跟裴不澈回去啊?你看看他站在那里快变成望妻石了。”

孟红檐放下帘子,坐到花闻瑛身旁撑着脑袋道:“原本我也不想的,我若不让他长长记性,依他那性子以后更要瞒着我。”

她能感觉到,裴不澈在感情中总是将自己放在第二位,不论是亲情亦或是友情。他会小心翼翼的爱孟红檐,不配得感很强烈,因而孟红檐会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不会患得患失。

载着孟红檐的马车转过街头,裴不澈仍站在原地,晚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殿下,回府吗?”桑宜小声问道。

裴不澈这才回神,嘴角扯出个勉强的笑:“回吧。”

桑宜牵来马车,裴不澈抬脚上去,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吱呀作响。他靠在车壁上,自嘲地重复殷寄真的话,喉结滚动了下:“望妻石……”

他何止是望妻石,简直要变成孟红檐门前的砖石才好,日日能见得她面。

现在想来,简直混账透顶。

“殿下,到了。”

裴不澈恍然惊醒,这才发现马车已停在裴府门前。

府里灯火通明,老管家带着下人候在门口,见他独自回来,诧异道:“殿下,夫人她……”

“她出去玩几日。”裴不澈声音发涩:“准备热水吧,我沐浴。”

老管家不敢多问,忙着支人烧水送到裴不澈房里伺候他沐浴。

房里水汽氤氲,裴不澈整个人浸在热水中,直到胸腔发疼才猛地抬头。水珠顺着眉骨滑落,恍惚间又回到十四岁的时候,长公主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野种。

铜镜里映出长公主艳丽却冰冷的脸,她簪上的珍珠步摇晃啊晃,在他额头投下细碎的光斑。

裴不澈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早忘了这些。可原来骨子里,他始终是那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总觉得全心全意去爱就会重蹈覆辙。

第二日一早,裴不澈草草对付着吃了点东西,便领着裴觉去了军营里。

和各路将军商议完军务,裴不澈在军营校场上踱步,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却始终心不在焉。枪尖划过沙地,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殿下今日手抖得厉害。”部下罗峥抱着胳膊笑道:“莫不是被夫人赶出房门了?”

“没有!”裴不澈收了枪势,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他犹豫片刻,终是低声道:“兄长惹嫂子生气是如何求得嫂子原谅的?”

罗峥闻言哈哈大笑,引得周围士兵纷纷侧目。

他一把揽过裴不澈肩膀:“简单!我婆娘跟我一吵架便生气回娘家,有一回吵得狠了死活不回来,我直接扛着铺盖卷住到她家柴房里。她爹拿扫帚赶我都不走,最后她心软了。”

裴不澈狐疑道:“这就行了?”

“当然不行。”罗峥道:“女人的心思其实不难猜,只是看您愿不愿意去猜,她们也很好哄,您上点心就行。殿下,您那夫人不同于闺阁女儿,她有主见有想法,您若瞒着她反倒是让她不喜。您要先找出她生气的原因,好好认错,然后保证不会再犯。”

裴不澈眼睛一亮,当即扔了长枪就往马厩跑。裴觉急忙追上:“殿下这是?”

“去将军府。”裴不澈翻身上马:“记得带上军务公文和换洗衣物,我最近就住那儿了。”

“殿下……”裴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嘟囔道:“您现在一副不值钱样子。”

裴不澈策马穿过中京城繁华的街巷,暮春的风裹挟着槐树的清香拂过面颊。

将军府大门被叩响。门房刚开条缝,裴不澈就挤了进来,身后裴觉扛着个大包袱。

“淮陵王殿下?”开门的小厮面露讶色:“殷将军刚走,不在府中。”

“本王不找殷寄真。”裴不澈清了清嗓子:“孟娘子可在府中?”

小厮犹豫片刻:“孟娘子也跟着将军出门了,同行还有花娘子和段将军。”

“殿下,要不我们先回去?”裴觉抱着成山的公文和包袱问道。

裴不澈摇摇头,径自走进府中,在院子里坐下等人回来。

“殿下,您真要在这儿住下?”裴觉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忍不住问道。

裴不澈望着飘落的花瓣道:“她总要回来。”

他坐在院子里批了一摞又一摞公文,天色尽暗时分才听到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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