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嬉闹声。
裴不澈抬头,看见孟红檐正挽着花闻瑛的胳膊走进院门。她脸颊微红,发间簪着的海棠花随着步伐轻轻颤动,显然是刚饮过酒。
“殿下?”孟红檐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丝诧异,随即又抿唇别过脸去。
殷寄真挑眉看了看石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又瞥见角落里裴觉抱着的铺盖卷,了然一笑:“淮陵王殿下,这是要在我们将军府安营扎寨?”
裴不澈站起身,衣袖拂落几片花瓣:“我来接阿檐回家。”
孟红檐轻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谁说要跟你回去了?”
裴不澈急忙跟上,在廊下拦住她:“阿檐,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吗?”
“看你表现。”孟红檐转身往厢房走去,裙角扫过石阶:“听说某人连铺盖都搬来了?”
裴不澈连忙道:“我可以睡外间!”
殷寄真抱着胳膊靠在槐树下,嘴角噙着笑。段连贺从暗处走来,递给她一壶酒:“看来殿下今晚是回不去了。”
她仰头饮了一口酒道:“早该有人治治他这些臭毛病。”她将酒壶抛还给段连贺:“走,陪我去练剑。”
“殿下既然来了,不如把柴房收拾收拾住那里。”殷寄真走前还不忘揶揄裴不澈,她指了指西侧小院道:“阿檐的闺房你可别想。”
殷寄真只当玩笑话,未料到裴不澈真在柴房支了张矮榻。
半夜,木门轻轻叩响。他开门一看,孟红檐抱着枕头站在月光下,耳尖通红:“柴房潮气重,对你的伤口不好,你进屋来睡。”
裴不澈欣喜地跟在她身后,唇角翘得压也压不住。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进了屋子,孟红檐吹了灯躺下。
良久,裴不澈出声。
“阿檐,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告诉你。”他眼神恳切:“再也不瞒着你冒险了。”
他言辞恳切,孟红檐终于叹了口气,翻个身面对他道:“只此一次。”
裴不澈露出得逞的笑容,将她拉入怀中,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孟红檐又气又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