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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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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做了一整夜的噩梦,裴不澈睡得不算安稳,冷汗打湿了枕头。

早晨从梦中惊醒,天已大亮。

裴不澈睁开眼,感觉屋里有人,抬头看去宁致正坐在案几旁悠闲地泡茶。

“你怎么在这儿?”

他仔细一瞧,这厮泡的还是自己收藏的上好的明前茶。前些日子宁致找他要,他没给,因为孟红檐喜欢喝。

“醒了?来一口明前茶吗?”宁致慢悠悠地抿口茶,道:“听沉昭说你昨夜夜探逸阳王府英勇负伤了,来看看你。”

裴不澈平静道:“记得还十两茶叶给我。”

“小气,喝你几口茶而已。”

“殿下您醒了。”桑宜轻手轻脚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药碗:“夫人让属下送药来。”

裴不澈盯着那碗黑褐色的汤药,眉头微蹙:“夫人呢?”

“今早殿下还没醒,夫人来了一趟,把药交给属下便走了。夫人说,要去殷将军府上住几日。”桑宜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道:“殿下趁热喝了吧。”

裴不澈伸手去接,不注意牵动了伤口,桑宜连忙上前搀扶,被他摆手制止:“无碍。”

药汁苦涩难当,他仰头一饮而尽,放下药碗时,裴不澈问道:“桑宜,你说阿檐是真生气了?”

桑宜挠挠头,支吾道:“属下不敢妄言……不过昨日夫人在药房摔了两个药碾子。”

裴不澈沉默,颓然倒回枕上。

“去告诉裴觉,”他沉吟片刻:“让他暗中跟着夫人,别让她发现了。”

“殿下是担心夫人吗?裴统领料到了,这会儿应该是趴在将军府的屋脊上。”

“昨夜闹这么一出,李晔肯定猜到是我,他不会善罢甘休。”裴不澈眸色转深:“我怕他会对阿檐不利。”

宁致放下茶杯,笑吟吟道:“听你这么说,你不会是和你的宝贝夫人吵架了吧?”

裴不澈拢着衣服起身,坐到他对面道:“你这种没娶亲的人是不会懂的。”

宁致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行了宁衍之,你来找我定不是单单为了这些小事,怎么了?”

阳光透出窗棂穿过茶汤飘散的朦胧热气,有形有状的落在地上。拂开茶水气,宁致正色道:“下官有三件事禀告,淮陵王殿下想先听哪件事?”

裴不澈睨他:“先说最要紧的。”

“先前鞑靼要与我朝和议,鞑靼俺达汗派人来京为陛下贺寿,呈送上来珠宝良马若干,还有鞑靼斡朗改部公主阿古娜同我朝适龄王爷成亲,算算日子使节应当快到盘云县,过了春闱就能入京。”

裴不澈道:“公主进门总不能做妾,可适龄的亲王皆已娶亲,鞑靼公主和哪门子的亲?”

宁致轻叩茶盏,玩味道:“问题就出在这儿——鞑靼暗示过若王爷们不便,与公主年纪相仿的世子也可考虑。不过你没觉得有问题吗?鞑靼与我朝多年摩擦不断,为何突然要和议?”

裴不澈指尖一顿,茶汤在杯中晃出细碎波纹。窗外忽起阵风,将案头药碗里残留的苦味卷到两人之间。

“第二件事呢?”

“李晔今早往宫里递了折子。”宁致从袖中抽出一封誊抄的密函:“说他府上昨夜进了窃贼,丢的倒不是什么贵重物件。”

裴不澈接过密函,指尖在纸面上摩挲:“他说丢了什么?”

宁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是丢了一封家书。”

“家书?”裴不澈冷笑:“一封家书,值得他大动干戈上奏朝廷?”

“定不是所谓的家书了。”宁致压低声音:“更蹊跷的是,今早金吾卫在城南护城河里捞上来一具尸体,经查是李晔府上的幕僚。死前受过酷刑,十指尽断。”

“欲盖弥彰。”

裴不澈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抿了一口,苦涩的茶味混着残留的药味在舌尖蔓延。

宁致耸耸肩道:“他是没有法子了,要破釜沉舟。”

窗外的阳光被云层遮蔽,屋内骤然暗了几分。

“第三件事。”宁致霍然起身道:“沉昭派我来接你去刑部,十年前的巫蛊案线索找到了,刑部要为花家正名。”

“桑宜,备车。”裴不澈起身去架上取下外袍,沉声吩咐:“去刑部。”

“注意你的伤。”宁致皱眉。

宁致走到门口,又折身进去抓起案几上的茶叶塞进袖子里。

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车内点着月麒香,香烧得过半时,马车在刑部门口停下。

“殿下,刑部到了。”桑宜在车外低声禀报。

裴不澈掀开车帘,阳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面上不显分毫,长腿一迈便下了车。裴觉站在刑部门口等候,见他来了,快步迎上前。

看样子,孟红檐和殷寄真已经到刑部了。

“殿下,伤没事吧?”裴觉抱剑行礼问道。

裴不澈摇摇头,目光投向刑部大门:“孟侍郎呢?”

“在里面审阅卷宗。”裴觉侧身等裴不澈先行,自己则跟在身后:“巫蛊案的证据确凿,李庶当年威胁阿芜的密信笔迹已经比对无误。”

两人穿过回廊,刑部内肃穆安静,只有书吏匆匆走过的脚步声。孟寒云正在偏厅等候,案几上摊开着几份泛黄的卷宗和那封从阿萝处得来的密信。

裴不澈看向站在殷寄真身后的孟红檐,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孟红檐别过脸去。

“殿下。”孟寒云起身行礼,眼中有些疲惫:“证据确凿,花家冤案终于可以平反了。”

孟寒云将信件递给他:“请殿下过目。”

裴不澈快速浏览卷宗内容,神色逐渐凝重:“这证据确凿不错,但李庶背后是李晔,此事牵涉太广。”

“阿瑛她等不了。”殷寄真道。

裴不澈抬眸看向殷寄真,她眼中燃烧着压抑着怒火。孟红檐站在她身侧,手握住她紧紧攥着袖口的手,指节泛白。

殷寄真声音微颤:“十年了,花家满门蒙冤等不了。裴不澈,证据就在眼前,难道还要顾虑什么吗?若再不为花家正名,阿瑛逃不过跟李庶一起流放出京。她身体本就不好,这么一折腾会出事的。”

裴不澈合上卷宗,指尖擦过泛黄的纸页:“不是顾虑,是要一击必中。李晔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若不能直取其要害,只怕对花闻瑛来讲有害无利。”

“那要如何做?”殷寄真提起横刀道:“实在不行,我便去劫狱。”

孟寒云拿着卷宗一下敲在她脑袋上道:“什么蠢办法?”

殷寄真捂着脑袋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下官认为当务之急是让李庶交出花闻瑛的卖身契,花闻瑛是侍妾,没有关系了自然不会受李庶牵连。”

殷寄真坐在太师椅上,叹气道:“说得倒是简单,李庶怎么可能愿意交出阿瑛的卖身契。”

“这倒是不难。”裴不澈勾唇一笑:“有的是办法让他拿出来。”

殷寄真搓了搓手臂道:“你笑得好阴险。”

“很阴险吗?”裴不澈反问道。

众人纷纷不约而同地点头。

裴不澈长眉一挑道:“裴觉,去把李庶阿萝等人带到刑部来。”

裴觉领命而去。

宁致上前几步,和他并坐:“裴临安,你想做什么?”

裴不澈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道:“既然暂时动不了李晔,可花闻瑛要救,花家的案子要平反,总得有人来背锅。当年的事情与李庶脱不了关系,让他来背锅也不算冤枉他。”

宁致恍然大悟:“如此一来,逸阳王知晓李庶是为他背锅,他自己置身事外,定然不会插手此事。”

殷寄真竖起拇指,啧啧赞叹:“你真是够阴的。”

裴不澈嘲她:“那不然真像殷大将军一样去劫狱吗?且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花闻瑛还得东躲西藏的过一辈子,你愿意,她愿意吗?”

裴不澈的目光再次落在孟红檐身上。她今日穿了件藕荷色衫子,衬得肤色如雪,只是眼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影。

“昨夜没睡好?”他轻轻挪过去,低声问。

孟红檐抿了抿唇,目光仍避开他:“殿下还是先关心自己的伤吧。”

“阿檐……”他轻声唤她,捂着肩膀道道:“你快给我看看,我感觉伤口好痛。”

孟红檐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检查他的伤口:“都渗血了还乱动!”

裴不澈趁机抓住她的手:“别生气了,好吗?”

“谁生气了!”孟红檐刀子嘴豆腐心,小心甩开他的手,为他重新包扎:“我是大夫,看不得病人糟蹋自己的身子。”

“阿檐。”裴不澈柔声唤她:“我伤口疼得厉害。”

孟红檐瞪他一眼:“活该!”

却还是走回他身边,从袖中取出那个小瓷瓶:“用这个。”

裴不澈握住她的手腕:“别去殷寄真府上,我们回家好不好?”

“裴临安,你别想跟我撒娇,妄图用美色引诱我,我绝不会动摇的。半月之期,一天都不会少。”孟红檐得意洋洋道:“段将军很会做饭,今日我出门前还许诺晚上回去吃蟹黄饆饠和金乳酥,你自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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