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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列车上的摄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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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不是要一起去玩的吗?”安奇芬一脸疑惑地看着阿沙,男生已经转过身,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不是等等,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喂,一起玩游戏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我没说要留下来,我只负责帮埃利奥特带路。”男生彻底离开别墅,一次也没回过头。盯着阿沙逐渐消失的后脑勺,安奇芬呆滞的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紧握双拳,眉头深锁,显然对现状感到非常不满。她啮咬着下唇,气愤冲上心头,她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态度啊?我欠他钱还是怎么了?和他又没有关系,神经病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生气生气的,爱玩不玩,一辈子都别来!”安奇芬咬牙切齿地对着埃利奥特吐槽,“再和他讲话我就是神经病!!!”

埃利奥特尴尬的笑了笑,总感觉安奇芬真是把自己当成出气筒来骂,那气势,那眼神……就差没上手给他来一个除你武器了。他好言相劝,好一会儿才把安奇芬的情绪稳定住。

“生气会长皱纹,不生气哈,咱们不生气……”

安奇芬骂骂咧咧的往会客厅走去,正欲对乌冬控诉一番,但女生似乎没有在意少了一个人,而是直接宣布接下来的捉迷藏游戏。执着与不解融合混杂在一块,变得难舍难分,安奇芬此刻复杂的心情达到顶峰,说什么她都要问问乌冬为何要这样子安排——她要刨根问底一切事情,但她不知道,大多数人不愿意诉说事情的全貌。

“他又回家打游戏了。”安奇芬试图让语气更加激烈和愤怒一点,好感染到乌冬,能够和自己一同把阿沙骂了狗血淋头。但她把事情想的过于顺利了,乌冬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要是以往在学校,乌冬早就要皱起眉头和她狠狠讨论一番了。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安奇芬嘟囔起来,“你怎么不在意啊。”

“你很在意啊?”乌冬啊了一声,那音调拖了老长,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和德拉科马尔福进修过。乌冬挑眉看向安奇芬,打算在她呈现的表情里察觉一丝隐蔽的情绪——很遗憾,她只在安奇芬脸上看到了几个大写的问号。乌冬没趣的撇嘴,而后解释道,“他不喜欢玩捉迷藏。”

“为什么?”安奇芬追问道,问题如潮水一般涌来,乌冬白了女生一眼,让她停止这场无解的问答。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等回家前你去问问呗。”乌冬摆摆手,最后那句话给了安奇芬关键的线索。安奇芬不再追问,打算愉快的享受这场游戏后,再去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事实证明她还是想的太好了,在玩游戏时她满脑子里都是这件事,根本不能抛在脑后,害得她好几局都是第一个被抓到的。她总是过于关注他人,从而影响到自己的。不过菜也是原罪啦……

夕阳用它微弱的光芒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万物都被这余晖染上了金黄的色彩,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此时的大地显得那么宁静,那么安详,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被这美丽的夕阳所抚平。安奇芬伸出手去触碰那层金色,它们径直透过指缝,打在了安奇芬脸庞,暖洋洋的。是时候回家了。

海斯的家离伦敦有些距离,便在乌冬家住下。埃利奥特和安奇芬同他们挥手告别,离开了别墅。走到阿沙的家门口,她停住了脚步。她想过直接离开,遗忘这件事情,但逃避是无法得到安宁的。直面才能解脱。或许很固执,但安奇芬下定决心要推开这扇门,没人可以拦住她。

开门的是阿沙的祖父,他招呼两人坐下,照例泡了两杯茶。游戏房没有声音,阿沙应该不在里面。安奇芬一边喝着茶,一边委婉地开口询问男生的去向。得知就在房间后,她编了个作业不会做烂借口,几下子就走上楼梯,来到了男生的房间。门没有关紧,敲门也没有任何回应。安奇芬握住那有些发凉的门把手,深呼吸,打开了门。

“埃利奥特,我现在没心情聊天……”阿沙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转身。见许久没有人回应,阿沙这才回过头,对上安奇芬有些尴尬的表情。男生诧异地看向她,别扭地又转过头。不可能出现的人一下子打破了他的空间,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一阵烦闷,“你来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生气?”安奇芬对熟人讲话从不绕弯路,经常是有事说事。见阿沙没有回答,她叹了口气,而后苦笑了一声,“因为我和埃利奥特打扰到了你?因为我强求你玩游戏?但你讨厌捉迷藏,是这样吗?”

阿沙眼皮跳动了一下,安奇芬的想法与真正的答案真是相差几百万里。他本想开学后就选择把这件事情给忘掉,可安奇芬非要现在得出来一个结果——但他为什么要生气呢?因为两人在自己面前无端的打闹,可这仅仅是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交流……简直无厘头的令自己发笑。阿沙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还可以闷这么久。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子怎么解决问题?阿沙,你把我当朋友吗?”安奇芬久违地叫了阿沙的本名,这是一种警告。平日里充满笑意里的大眼睛变得凛冽,她一直站在门口处,没有走近的意思。“你曾经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在去年的对角巷。你应该和朋友说说你的想法,我不想这样僵持。”

“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在搬家前的小区里不大受欢迎。”阿沙直接跳过了有关于安奇芬和埃利奥特打闹的内容,虽然这是关键点,但他觉得这样足够可以搪塞过去……何况这的确是事实,他讨厌捉迷藏。“那些麻瓜小孩假意带我玩捉迷藏,然后把我锁在了柜子里,还是我爷爷砸碎了锁才救我出去。一直到现在,我都不喜欢这个游戏。”

“啊,抱歉……”安奇芬全神贯注地听完男生的话,那坚定无比的眼神刹那间暗淡下去,恍若自己的强求戳中了男生的痛处,她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阿沙见女生的态度大变,不觉有些好笑:刚才那盛气凌人的表情都去哪儿了呢?连忙咳了几声后,他才回应安奇芬。

“我没什么,早就不在乎了。”阿沙摩擦手里的纸张,轻轻的丢在桌上,“所以,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安奇芬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人一度沉默无语。女生一脸苦楚,眉头拧巴在一起,对自己刚刚的话还有些耿耿于怀。啊,她真不该问的,这和去年对角巷都不是同一个性质的问题,这就是她多管闲事带来的后果吗……她的手在衬衫下摆拧来拧去,仿佛在寻找一个不存在的按钮,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尴尬。阿沙见女生苦着一张脸,有些不自在的伸手顺了顺头上翘起来的几根头发,转移了话题。

“你作业做完了?”

“啊,是啊。八月前就写完了。”安奇芬急促的点了点头,阿沙啧啧称奇——是的,他又恢复了在校期间那副欠揍的模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熬夜写呢,真稀奇。”

“……正经一下是会要你命吗。”

谈话终于以轻松愉悦的话题结束。解决完自己心头疑惑的事后,安奇芬很快就和埃利奥特离开了阿沙家。透过窗户看向女生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阿沙才坐在椅子上,心脏砰砰直跳。看向安奇芬曾在房间里驻留片刻的位置,他大脑放空,仍旧捉摸不定——他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渴望的答案。他为什么会嫉妒呢?夕阳彻底远去,夜晚的帷幕悄然落下,一盏盏路灯在在黑夜里熠熠生辉,楼下也响起祖父的催促声。暂时搁置烦恼,阿沙走下楼梯,同祖父母享用起晚餐,父母在十分钟后下班回到家,加入了这场盛宴。

时间的流逝如同翻飞的画卷,假期最后一周落下帷幕。回校的这一天,安奇芬起了个大早,和扎尔一起去车站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虽说是回校逼迫的早起,但其实这就是安奇芬的日常作息时间。被帕德西影响,就算是假期,她的生物钟都会让她很早起床。安奇芬时隔多日,终于在早晨见到扎尔——在假期的时候,中午十二点是她最早起床的时间。感谢开学,拯救了一个贪睡的灵魂。

扎尔和安奇芬轻车熟路的寻到了一个空车厢,把行李塞进去后便开始聊些生活的日常琐事。过了一会儿,安格敲开了门,和两人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放下行李后就坐在了女生们的对面。窗外的景色模糊不清,天色开始越来越黑,云朵堆积在一起,这是一场暴雨的预兆。以往这个时候,都是晴空万里,还能看见外面田野里的牛和羊群悠闲自在的吃草。

安奇芬手里捏了一份从乌冬家里顺来的《预言家日报》,她已经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但有些地方依然不太理解。询问扎尔后,安奇芬才知道阿兹卡班就是魔法世界的监狱,用来关押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监视他们的是摄魂怪,一种奇特的生物。而这个小天狼星布莱克杀死了十三个人……报纸上还有他的照片,他的表情嘶吼着,虽然无声,但看着安奇芬还是头皮发麻,只好把它翻过来盖住。

天空果然落下了雨滴,先是小雨,而后越来越大,玻璃窗户上全是浓稠的灰色,并且逐渐加深。走廊里和行李架上的灯全都亮了起来,火车摇摇晃晃,连带着行李箱也开始剧烈晃动。雨滴猛烈地砸在车窗,那一股狠劲仿佛要砸开玻璃,砸在学生们的身上。离到校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而火车开始越走越慢,安奇芬正欲推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火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安奇芬差点摔了个踉跄。外面传来砰砰的声音,应该是谁的行李箱摔在了地上。安奇芬庆幸自己没有喜欢把行李箱放上面的习惯,不然遭殃的一定是她自己。

门外的灯刹那间全部灭了,伸手不见五指,整个列车都被黑暗包围。外面不时有碰撞声和尖叫声响起,与安奇芬的这节车厢格格不入——三人都默不作声,彼此间很有默契地没有走动。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安格的钟表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

“你们有没有觉得……越来越冷了?”安奇芬打破了沉寂,伴随着雨声开了口。寒冷如同幽灵般悄然而至,让人的身体和心灵都感到被冻结,安奇芬狠狠地抖了几下。她听到扎尔和安格不约而同地“嗯”了一声,还未寻到那寒冷的源头,车厢门被打开了。

“谁?!”安奇芬惊呼道,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人出现在车厢门口——它应该称不上是“人”了。安奇芬注意到它的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像是被泡在水许久,十分腐烂。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但安奇芬仍能感到他的视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难受,恶心,她像起身关上门,却被寒冷逼的动弹不得。

寒冷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无情地割开空气中弥漫的宁静,每一股风都成了寒冷的使者,它们呼啸着,把刺骨的冰冷传播到每一个角落,安奇芬感受到一旁的扎尔也冷到颤抖起来。那个怪物向安奇芬伸出了手,那肮脏不堪的利刃。尖叫声和尖笑声霎时间充斥在安奇芬的周围,她坠入冰冷的海洋,她叫喊着,但没有任何声音。无数的双手拉住她的双腿,慢慢地将她扯进冷彻心扉的海底……

“呼神护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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