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午夜的海风比傍晚更凛冽些，甲板上稀稀落落的旅客已散尽，只剩下海与夜在缠绵。

Liya靠在许川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像是节奏温柔的诗行，每一下都落在她心头。

“你怎么来的？”她声音哑哑，却藏不住惊喜。

“我在马赛上了船，原本想低调一点，结果你和他在甲板上的对话，我全听见了。”许川轻轻把下巴搁在她头顶。

Liya僵了一瞬，低声说：“那你现在还愿意抱我？”

“你是人，不是雕像。”他低笑，“有过过去的你才完整，有瑕疵才真实。”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有些倔：“可你是诗人，难道不应该爱完美？”

“我是诗人，但不是神。”他把她拉得更紧了一些，“我的完美是你愿意选择我，不是你从未被别人爱过。”

这话说得她喉头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而此时，不远处的Leon站在高层甲板，看着两人身影交缠。他点燃一支烟，眼神迷离。有人走过来低声说：“船长，您有一通来自巴黎的私人加密电话。”

他掐掉烟头，转身走入甲板舱门。没人看到他嘴角那抹几乎不显的冷笑。

片刻后

Liya和许川走回船舱，她订的是豪华双人套房，原本是打算一个人享受两人空间的孤独，而现在，却刚好容纳得下眼前这个男人。

房间里点着一支柑橘香调的香薰蜡烛，灯光温润，许川换了一件白衬衣，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走出浴室，头发还有些湿。

Liya靠在沙发上，裹着浴袍，脚下是一条暖绒毛毯。

她望着他，忽然问：“如果我今晚提出你留下来，你会？”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吻了一下她额头。

“我不会走，但今晚，我想只是抱着你。”

Liya怔住，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定。她忽然觉得，那些热烈的、狂暴的、激情四溢的爱情，不及这一刻他不动声色地把她放在心尖上。

她站起身，把浴袍解开，换成一件白色真丝吊带睡裙，静静地钻进被窝，像只倦鸟终于找到了归宿。

许川关掉台灯，只留床头柔光。他躺下，轻轻搂住她。

这一夜，他们只是静静相拥，没有缠绵，却胜过万语千言。

清晨

邮轮在马耳他靠岸，阳光洒在金色海面上，远方是古老的石砌建筑，教堂尖塔与碧蓝海天连成一线。

Liya站在甲板上深呼吸，耳畔却响起手机震动声。

她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久违又熟悉的声音：“Liya，是我。”

她僵住。

“妈妈？”

“你现在是不是在马耳他？”那端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犹疑，“我也在。”

Liya猛地回头，望向码头。果然，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穿着深蓝风衣，手里提着行李箱，正抬头望着这艘船。

许川走过来，看见她的神情变幻莫测，低声问：“怎么了？”

她抓紧他的手，“你不会信……我妈妈也来了。”

他怔了一下，望向岸边的身影。忽然之间，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张脸，他在某张老照片里见过。

照片上，她站在一片梧桐树下，身边的人，是他年轻时在法国留学的父亲。

而他一直记得父亲在那张照片背后写的那行诗句——

> “若她再出现在地中海岸，那将是命运在还我未完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