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的气氛，像是糖浆洒了一地，甜得发腻。

教室里，笑闹声不断，

桌子上堆着各种巧克力、糖果，还有女生偷偷递过去的小礼物。

克劳德的桌子，也早就被塞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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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瞳没有参与喧闹，她只是悄悄从书包里拿出那块亲手做的巧克力，

小小的一块，系着蓝色的丝带，贴着她最喜欢的兔子贴纸。

她犹豫着，还是走到教室后面那个放着抽签盒的角落，

——匿名巧克力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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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特拉斯，依旧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世界，

他靠在座位上，半闭着眼，看着这一切，仿佛无聊的戏剧。

——巧克力？

——没意思。

但他看见了，红瞳把那块巧克力放进去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眼神里带着点藏不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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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班长也来抽一个！”

克劳德站在讲台边，面色平静，

他看着那个抽签盒，心里却莫名有些紧。

——她，会不会放了一块进去？

——会不会，是给他的？

他伸手抽了一张，抽到的，正是那块带兔子贴纸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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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

哪怕别人没注意，

他认得，这是红瞳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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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拆开看看！”

“班长运气真好！”

克劳德低头，拆开那层丝带，手指却有些僵，

眼前的小巧克力，带着熟悉的甜味，像是她的笑。

可就在这时——

“咚！”

他的手一滑，

巧克力竟然滚到了讲台边的拖把桶里。

——巧克力泡在水里，慢慢散成一滩褐色的浆糊。

全班一片哗然，笑声四起。

“班长都能手滑！”

“太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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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瞳猛地一抬头，脸涨得通红。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低下了头。

克劳德脸色一僵，直接伸手进了拖把桶，把那团巧克力捞了出来。

巧克力和污水混在一起，沾了他一手。

他站在那里，眉头紧皱，眼里是第一次露出的窘迫与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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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了咬牙，把那团已经碎得不成样的巧克力丢进垃圾桶，

用纸擦手，动作却越擦越糟，手指都染上了淡淡的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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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瞳从没见过他这样——

不是那个站在讲台上镇定自若的班长，

不是那个全校称赞的“完美光芒”，

而是一个也会手滑、也会狼狈、也会有点无措的克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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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认，那是自己做的。

她只是低头，心里忽然变得柔软。

“原来，他也会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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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拉斯半靠在椅子上，

看着克劳德满手污水的样子，挑了挑眉。

他低笑一声，眼里藏着几分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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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红瞳回到座位，

抽屉里，空空如也，

那块本来藏着要给阿特拉斯的巧克力，被他拿走了。

他靠在门边，嘴角一挑，

“匿名的，挺有意思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谢谢你，小红瞳。”

她愣了下，没有否认他的不问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