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窗帘被风轻轻吹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阿特拉斯半趴在床沿,背上的衬衣被掀起,鞭痕一道道清晰地浮在皮肤上,红肿交错,有些地方还隐隐发着热。
红瞳咬着唇,手指紧紧捏着棉签,蘸了药水,轻轻地在他背上擦拭。
她动作极轻,仿佛稍微重一点,他就会疼得倒下去。
“疼吗……” 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阿特拉斯懒懒地侧头,眼角弯着,看着她那双泛红的眼。
“疼啊。”
“不过……你来,就不怎么疼了。”
红瞳手指一颤,险些打翻了药瓶,她低着头,继续给他上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以后别这样了……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
阿特拉斯低笑,没回话,只是任由她轻轻抹着伤,眼神落在她脸上,不肯挪开。
他看着她因为心疼而颤抖的指尖,心里一点点柔软下来。
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我了。
——正和他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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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门关上,外面的风吹着树叶哗哗响。
克劳德站在教学楼的拐角,目光阴沉,看着那个方向。
他始终觉得不对劲。
——烟到底怎么进了红瞳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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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节课的功夫,克劳德调查了一圈。
当他站在天台上,拿着那包银色的烟盒时,心里早已压不住怒火。
他推开天台的门,阿特拉斯靠在栏杆边,手里转着那张奖状,风把他的校服吹得猎猎响。
“你早就知道吧?” 克劳德低声。
阿特拉斯抬头,眼神淡淡。
“什么?”
“烟,就是你放进去的。”
阿特拉斯笑了笑,懒洋洋地转过身,手插兜里,语气轻松。
“对啊,我一开始就说是我的。”
“你……” 克劳德拳头紧了紧,咬着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特拉斯垂下眼,慢慢踱步靠近,停在他面前,低声道:
“她现在眼里都是我。”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克劳德的脸色一寸寸沉下去,空气仿佛被压得动不了。
风越刮越大,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火星四溅。
克劳德的手指慢慢收紧,骨节泛白,他死死看着面前这个人,
风灌进胸腔,心跳沉得像雷。
“你不怕,她知道?”
阿特拉斯轻轻挑眉,转身走到门口,声音飘在风里,懒洋洋的:
“她不会知道。”
“即使知道了,也舍不得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