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厂长，”小齐焦急地问，“我的货发了吗？”
“你要给杨总货款啊，”黄厂长慢条斯理地说，“他说发货才能给你发货啊！”
“黄厂长说了，”挂了电话，小齐对妻子说，“得给杨伯敏清货款，杨伯敏同意了，他们才发货。”
“看来是真的了！” 小霞点头说。
“我觉得还是得给丁总打个电话，”小齐说，“这么多钱呢！”
“那你打呗。” 小霞说。
“问题是，”小齐一边拨号一边说：“他老不接！”
这次电话终于有人接了。
“你好，”小齐赶紧笑着说，“丁总！”
“你好，你好，”丁会杰低低的声音说。
“丁总，小齐笑着说，”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是，是，”丁会杰随口应付着。
“是这样的，丁总，“小齐听对方兴致明显不高，也不好再强套近乎，直接说，”前几天来几个人，带头的是杨总，说让把货款给他们清。。。”
“杨博敏是吧？”丁会杰问。
“对，对，“小齐忙说，”是杨伯敏！”
“那你给他清吗，”丁会杰好像有些不耐烦。
“哦，“小齐老老实实地说，”给他清是吧？”
“嗯！”丁会杰似乎很不高兴地嗯了一声。
“好的，好的，“小齐不敢再多说话，忙挂了电话。
“他好像就是不在公司干了，”小齐对妻子说，“说话都没底气了---以前通电话，又说又笑，多意气风发啊，现在说个话，哼哼唧唧的跟听不见一样！”
“他现在干啥呢？” 小霞问。
“没问。”小齐摇了下头。
“那你给杨伯敏打电话，”小霞问，“让他给厂里说，赶紧发货！”
小齐点头，把杨伯敏的名片找到，正拨号码时，小霞忽然按住他，说：“你再问问能不能让咱欠点儿钱。”
“让咱压点儿货款是吧？” 小齐问。
“对呀！”小霞说。
“你好，杨总！”电话接通，小齐大声笑着说，“我是齐勇啊！”
“你好，你好，”杨博敏笑着说，“齐先生！”
“黄厂长说货款给你清，”小齐笑着说。
“哦，”杨博敏笑着说，“可以啊！”
“怎么给你清呢？”小齐笑着问。
“我这两天还在郑州，”杨博敏说，“哪天你给我好了！”
“好的，好的，”小齐笑着说，“还有啊，杨总，能不能让我们压点货款呢？”
“可以啊，”杨博敏马上说，“压两万好了！”
“谢谢，谢谢！”小齐笑着说，“还麻烦你给黄厂长说一下，让他尽快给我发货。”
“好的，好的，”杨博敏笑着说，“我给他说一下。”
挂了电话，小齐眉开眼笑地对妻子说：“他同意压两万。”
“就是，”小霞笑着说，“哪个厂家不让客户压点儿货款---这下咱就不紧张了！”
“我一说他就同意了，”小齐笑着说，“自己提出来压两万---比丁会杰还好说话！”
“货呢？” 小霞问。
“他说给厂里打电话，”小齐笑着说，“给咱发货。”
正说着，李然走了过来，笑着往柜台前一站。
小霞冲他笑笑，面露难色地说：“没有了！”
李然一听，一跺脚，摇头叹气地走了。
小霞刚要对老公说什么，小龙走了过来，微笑着叫了声：“小霞。”
“你好，小□□笑着说，“忙什么呢，这么长时间又没见你。”
“忙着挣钱吗！” 小龙笑着说。
“今天怎么有空儿来了？” 小霞笑着问。
“你阿姨找我。” 小龙笑着说。
“她找你干嘛？” 小霞忙问。
“不知道，”小龙笑着说，“我过去看看！”
“那你去吧，”小霞笑着说，“看她找你什么事儿。”
小龙走后，小齐不满地对妻子说：“这么长时间不来，来了，欠咱的钱也不提？”
“回头再找他要吧！”小霞说。
下班的路上，顺河路路边有人摆摊儿卖床上用品。
“就是，”小霞对老公说，“咱的床单枕巾都不成样了，还是你从新乡背来的，咱买个四件套换换吧？”
“啥是四件套？” 小齐问。
“一个床单一个被罩，”小霞说，“两个枕头套，是一套的，现在可流行。”
两人支住车子，小霞挑，小齐在旁边看着，最终选了一套碎花儿的。
路过燕庄菜市场，小霞问：“咱晚上吃啥饭？”
“吃火锅吧？” 小齐说。
“中啊，”小霞笑着说，“那就多买点儿菜。”
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回到家，先把四件套往床上一铺，登时让小齐眼前一亮，笑着说：“真是钱花哪儿哪儿舒服，效果就是不一样！”
正准备做饭时，手机响起来。
“齐总，”杨伯敏笑着说，“晚上请你们吃饭吧？”
“我们请杨总吧，”小齐忙笑着说，“杨总喜欢吃什么？”
“我们什么都可以啊。” 杨伯敏笑着说。
“我们这儿有个红焖羊肉，”小齐笑着说，“挺不错的，适合天冷了吃，杨总要不要尝尝？”
“我虽然姓杨，”杨伯敏开玩笑说，“羊肉还是吃的！”
挂了电话，小齐笑着对妻子说：“杨伯敏说请咱吃饭，我说我们请你们吧，不能老让人家来了请咱吃饭。”
“请请呗，”小霞说，“其实是来找咱要钱了。”
“本来就说给他呢，”小齐说，“早点儿给他早点儿让厂里发货。”
“包里正好有点儿钱，”小霞说，“说存没存，给他吧。”
“那咱走吧，”小齐说，“约好了东明路红焖羊肉。”
“咱买这么多菜呢？” 小霞问。
“明天吃呗！” 小齐笑着说。
小霞笑着点点头，把包背在身上。
“杨伯敏刚才打电话叫我齐总。” 小齐笑着说。
“这样叫就对了，”小霞笑着说，“以后多的人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