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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归期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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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让让。"挎菜篮的老妪挤过身侧,苏尚早猛地回神,才发现车已到站。

军区大院。

秦未岱举着竹蜻蜓从门廊窜出来,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鼓点。

"嫂嫂!"孩子扑进她怀里,带着枇杷膏的苦香。苏尚早摸到他后颈沁出的薄汗:“怎么出了一身汗?”

二楼木窗吱呀推开,孔婶探出脑袋:“苏同志快去劝劝,未枫非要把白柴堆成火箭筒!”话音未落,后院传来瓦罐碎裂的脆响。

苏尚早连忙往后院跑,秦未枫正骑在一棵小油杉上,手里还举着绑红绸的火柴。

"下来!"她佯装板脸,秦未枫吐了吐舌头,慢吞吞地下来。

苏尚早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上楼洗了个澡,正好秦秋城也下班回家,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是秦未时的一封信:“...临时接到剿匪任务,归期未定。早早,你就待在家里,闲的时候...”

远处传来小贩悠长的调子,苏尚早攥着信纸跌坐在藤椅上。两个孩子还在争论白柴塔的层数,未岱的咳嗽混着未枫的笑,引得苏尚早烦躁不已。

她望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印,突然无比想念秦未时身上总也散不去的皂角味。

苏尚早心情不好,葛胡桃和秦秋城都看出来了,连带着两个双胞胎都不敢大声嚷嚷了。

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气得起来捶了几下秦未时的枕头。

“你就把我扔在这不管了?让我寄人篱下?臭男人,不守诺言的臭男人!”

苏尚早发泄一通心情就好受了,她知道这种事也不是秦未时能决定的,只能转而将愤怒牵扯到那突然出现的流寇上。

*

浓稠的雾气在林间流淌,秦未时能听见自己军装摩擦芭蕉叶的沙沙声。

热带雨林的晨露浸透了绑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吸饱水的海绵上。

他抬手示意尖刀连停止前进,食指在唇边停留的刹那,远处传来山雀惊飞的扑棱声。

"三点钟方向!"通讯员小陈刚喊出声,子弹已经掀飞了他的军帽。

雨林活了。碗口粗的榕树气根后喷出火舌,腐烂的落叶堆里窜出人影。

秦未时翻滚到榕板根后,56式冲锋枪的枪托撞得肋骨生疼。他看见二排长被绊发雷掀上半空,炸碎的军用水壶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

"交替掩护!二班压制左侧火力点!"秦未时的吼声压过震耳欲聋的枪炮。他摸出指北针,表面玻璃已经碎裂。

爆破组的战士在弹雨中匍匐前进。

“营长!九点钟方向重机枪!”小陈声嘶力竭喊道。

秦未时探出头,他吐出嘴里的泥沙,扯开嗓门:"爆破组跟我上!其他人火力掩护!"

山体塌方的轰鸣比炮火更可怕。秦未时在气浪中飞起时,隐约看见苏尚早噘着嘴,抱着胸,不高兴地指责他怎么回来这么晚,不是说好两个礼拜就来接她嘛。

三天后,搜救队在塌方的红土堆里找到半截冲锋枪。枪托上刻着小小的"早"字,像是有人用缝衣针反复描摹过千万遍。

*

在云南,汤圆又被称作“浮元子”,象征着家庭幸福与美满。

元宵节还有个特别的风俗。那就是未婚的男女们,会在这一天晚上去别人家的田里偷点菜回家,俗称“偷青”。因为“青”和“情”同音,所以人们认为偷了“青”就能找到意中人。

苏尚早津津有味地听着孔婶的介绍,一手牵着秦未枫,一手牵着秦未岱,走在街上。

黄昏给街上幸福洋溢的人们脸上蒙上一层模糊的面纱。大家聚集在空地旁,围住由白柴扎建成塔。长者诵念祈福经文,祈求保佑、消灾免难、赐福于民。

祈福结束后,长者点燃挂于塔四周的鞭炮,鞭炮声停止的那一刻白柴塔随即燃烧,火星飞扬、烈焰冲天。

苏尚早她们赶紧许愿,她双眼紧闭,暗暗祈祷秦未时能早点回来,接她回他精心布置过的家。

苏尚早睁开眼睛,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不知道现在去晋市能不能遇到爷爷奶奶呢?这个节点,按理说她爸爸妈妈都还没出生...越想越偏了,还是顾好眼前吧。

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专注于听双胞胎口中的“愿望”。

“希望可以不用上学,每天都可以放寒假...”秦未枫和秦未岱天真无邪地说道。

苏尚早听着他们童言童语,心里的烦闷都消散了一些。

祈福过后,人们都往家赶,苏尚早牵着两个小孩,走得格外吃力。

“同学?好巧,没想到在这遇到。”欧阳宇远远地看到她,心里一喜。只是看她在祈福,所以没过去打搅。

祈福结束后,他第一时间往这边赶,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来到她面前。

那天她说了她有丈夫,确实给他的打击不小。今天见到她,明知道不对,行动上还是控制不住地想接近她,哪怕只是打一个招呼也好。

“你好。”苏尚早被人群挤得不适,不想多聊。她和孔婶两个人,照顾两个小孩,还是有些困难。

欧阳宇看出她的烦躁,向前走一步,替她们隔开人群。他也高大,为苏尚早争取来不少新鲜空气。

“欧阳,这位是?”安若素也挤得颇为吃力,好不容易能和欧阳宇单独出来一次,他也心不在焉的,总是频频往一个方向看。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

看欧阳宇那殷勤的模样,安若素心道不妙。

欧阳宇是军区副司令的独子,她使了些手段,好不容易约他出来一次,正准备大胆表白,结果跳出来一个陈咬金。

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怎么到她这就这么困难了,一个两个的都不爱搭理她。

她好歹也是文工团的团柱子呐!

安若素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她游神的一会功夫,几人就走远了。她急的跳脚:“哎,怎么都不等我呀!”

几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夜色渐浓,灯火辉煌。元宵节的喜庆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但他们的心中却各怀心事。

苏尚早心里莫名地发慌,仿佛有一团乱麻在胸口缠绕,理不清,剪不断。

一是牵挂着秦未时,战场凶险,她这几天总是做噩梦。

二是又遇到这个欧阳什么。她都告诉他她有丈夫了,他总像癞皮狗似的缠着她做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人群渐渐散去,街道不再拥挤。苏尚早这才有机会对欧阳宇道了声谢,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疏离。她看了看天色,准备坐公交回军区。

“同学……”欧阳宇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尚早打断了。

“我已经结婚了,别叫我同学了。”她的声音平静。说完,她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孔婶说道:“天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欧阳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孔婶。

他自然认得孔婶,秦首长家的亲戚。孔婶也认得欧阳宇,大院里的军官自然来往紧密,欧阳家还曾去秦家做过几次客。

“欧阳同志。”孔婶连忙上前一步,笑着打了个招呼,手里还牵着双胞胎孩子,“来,跟欧阳哥哥问好。”

苏尚早有些惊讶,看了看欧阳宇,又看了看孔婶,问道:“你们认识?”

“是,这是欧阳司令的儿子欧阳同志。”

“那你也在大院住着?”欧阳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语气轻快,“那我们正好顺路,天这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苏尚早本想拒绝,但见欧阳宇态度诚恳,又想到天色已晚,带着两个孩子确实不太方便,便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一旁的安若素见状,心里一紧,咬了咬牙,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便厚着脸皮说道:“我也住在军区宿舍,正好顺路,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欧阳宇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但碍于苏尚早在场,不好发作,只得勉强点了点头。他瞥了安若素一眼,心里暗自懊恼,怎么把她给忘了?

“你不是说严正斌一会儿就回来吗?你不在这儿等等他?”欧阳宇语气冷淡,带着几分讽刺。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他最讨厌别人算计他了。

“这么晚了怎么能让人家女同志一个人在街上?这位同志,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苏尚早巴不得一起回家的人越多越好,免得传出什么谣言。

欧阳宇见苏尚早发话,便不再多言。他不想在她面前显得太过小气,便没再赶安若素。

安若素闻言立刻贴过来,香水味混着友谊雪花膏的甜腻,熏得人鼻腔发痒。

几人一路无话,气氛有些尴尬。等他们回到家属大院时,正好碰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秦秋城。

欧阳宇连忙站定,恭敬地叫了一声:“秦伯父好。”

秦秋城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心事重重。这位素来腰杆笔直的首长此刻竟有些佝偻。他敷衍地应了一声,便匆匆往家里走去。

苏尚早看着秦秋城的背影,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三叔,是我。”

秦秋城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一丝疲惫:“进来吧。”

苏尚早推开门,走了进去。书房里光线昏暗,秦秋城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手里捏着一封信,神情凝重。

“三叔,出什么事了?”苏尚早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秦秋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尚早,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

*

苏尚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她的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脑海中一片混沌。

她强迫自己要冷静,冷静地思考自己的处境,秦未时如果真的,死了,那么——

会怎样呢?

秦未时死了。

活生生的人,前几天还在信里对她撒娇,说想她,说等他回来,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白炽灯管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某种低沉的哀鸣。

别墅里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让苏尚早恶心得想吐。

苏尚早的视线落在书桌上,突然想起那封信。会不会……这只是一场戏?秦未时向来心思缜密,或许信里藏着什么暗示,只是她没能读懂?

她猛地站起身,膝盖重重撞在红木柜上,发出一声闷响。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但她顾不上这些,急忙翻找那封信。

终于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页间找到了那封薄薄的信纸。

她颤抖着手指展开信,细细读了两遍,可内容再普通不过,只是一封家书,字里行间没有半点隐喻。

她不甘心,又用火烤,用水泡,信纸依旧毫无变化。

膝盖上的疼痛渐渐清晰起来,苏尚早低头一看,青紫的淤血已经泛了上来。这疼痛来得恰到好处,仿佛给了她一个宣泄的出口。她扶着柜门,终于哭出了声。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分不清自己是在为秦未时哭,还是在为自己未知的命运哭。

“昨日,者阴山主峰遭遇炮火覆盖...”秦三叔的声音在耳鸣中忽远忽近,她忽然想起秦未时跟她约法三章。

那天,他握着她的手,神情认真而严肃:“不管贫穷还是富贵,生老病死,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可以离开我。”

他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如今,他却食言了。

“短命的死男人!”苏尚早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你都死了,还能管的到我?我立刻、马上就改嫁,气死你这个短命鬼!”

她在浴室里一遍遍骂着,可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可能他真的只是失踪而已。"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是安慰自己。

苏尚早走到洗手池,低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仿佛带走了她最后一丝脆弱。

当她抬起头时,镜中的眼神已经变得冷静而坚定。

她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不,是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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