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元旦,双儿给松玙发消息问要不要来店里玩。
【双儿:我们一起去打雪仗吧!】
松玙本想拒绝,因为酷哥感觉太幼稚,但是酷哥少爷有爱人,于是他问了爱人的想法。
祁扰玉很心动,但只是矜持地看向他。松玙立马看出他的想法,便说:“那我们一起去,也好久没聚过了。”
祁扰玉牵着他的手,盈盈笑着。松玙想到他是自那封闭自己后第一次见那么多熟人,心里不免担忧,于是早早叮嘱SHTAM的大家不要乱说话,像以前那样相处就行。
城北公园,因为在北区所以年久失修。但是植物从不需要人类的维护才能生长,夏天这里绿荫浓郁,宋乘也经常来这里打牌;冬天则是有一片燕京内少见的雪地。
每年冬天都很激动的南方孩子双儿率先一头扎进雪地里。那样子让祁扰玉想起了《动物世界》中雪狐捕猎的样子,正巧今天双儿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
耿加嘲笑双儿这副傻头傻脑的模样。秦减把手中的纸袋递给祁扰玉,说:“嫂子,这是送给你的。”
“我?”祁扰玉错愕。
秦减点头:“这是我自己织的围巾。”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祁扰玉摆手拒绝。
“收下吧,秦减给大家都织过围巾,我也有一条。”松玙帮他接过,“而且他织的围巾又好看又暖和。”
祁扰玉对秦减感激道:“谢谢你。”
秦减表示不用客气,他瞥见双儿,惊呼道:“双儿!不要吃雪!”他拔腿过去就把趴在地上往嘴里塞了一口雪的双儿揪起来。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你舌头被冻住的事吗?哈哈哈哈——”耿加毫不留情的嘲笑。
宋乘笑着补刀:“典型的不长记性。”
一个雪球破空而来正中宋乘的肩膀。双儿不服气,抄起雪捏成雪球,叫嚣着:“你讲我还不如多讲讲除子!”
“嗯?”除子纳闷,不懂为什么突然说他。
混战一触即发,耿加朝双儿扔雪球,正中靶心。他大笑:“得了吧,你就好到哪里去了?”
瞬间场面开始失控。祁扰玉看着他们的打闹,微笑着:“他们真是很有活力。”
“扰玉,你这语气真像老年人。”松玙低笑,拉着他的手,把他也拽入战场,“你没有体验过这些吧。不要矜持,好好享受吧。”
“好。”祁扰玉笑着答应。
他们加入这场激烈的“战场”,像是重返童年的快乐,充满活力与希望。大笑,笑骂,尖叫,让冬天仿佛也热了起来。
祁扰玉很开心,他雪球没扔出去几个,倒是挨了几个不知道出自谁之手的雪球。他决心做一个大雪球,但做到一半渐渐演变成堆雪人。
松玙玩一半发现不见祁扰玉的身影,一转头就看见他蹲在不远处安静地堆雪人,像个纯洁可爱的孩子执拗于一个纯白的冬梦。
他鼻头一酸,有点不敢上前打扰。他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在他注意到他之后第一时间把手塞进了他的衣领。
祁扰玉如他所料的瑟缩,抬起漂亮的眸子可怜地看向他。
受不住,受不住。松玙的心脏砰砰直跳,内心呐喊。
“你的手好凉。”祁扰玉握住了他的手,自己的手也冻得关节处发红,“要一起取暖吗?”他的眸间闪烁,语气真挚。
松玙蹲在他面前,反握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颈间,坏笑着:“和我一起取暖就堆不了雪人了哦。”
祁扰玉听到这话,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未完成的雪人,有些恋恋不舍。但他抬眸看向松玙的笑脸,立马不感到惋惜了。他说:“我知道小环会和我一起堆雪人的。”他还有松玙为他堆的雪人……还有他在这里,他的四季将不会再冷寂、荒凉。
“扰玉你猜得很对。”松玙笑着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
两人相视而笑,缱绻情深。
与此同时,另一边……佘除打雪仗打到一半想起了那个社长说今天结一半的工资,于是他立马不玩了,摸了根冰棍塞进嘴里蹲在一边刷手机为宋乘买礼物。
但飞来横祸,一个雪球砸在了他的后脑勺。
耿加回头看见他背对着大家蹲在那儿,便冲他喊:“除子来玩啊,你蹲在那儿是做什么?”在耿加的注视下,佘除的回应是往前倒去,栽倒在雪地中。
“除子?”离他最近的宋乘第一时间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秦减注意到双儿慢慢往后退,面上不掩惊恐。他感觉他不对劲,立马擒住他的胳膊。这一擒吓得双儿拔腿就跑,但他半天没跑出一米。双儿被秦减举了起来,脚下腾空。
1.78cm的双儿在空中漫步:?
耿加扭头惊疑地看向双儿,他啥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宋乘嗅到了冰冷的血味,手往佘除后脑勺一摸,手掌温热,是血!
“耿加快打120!”
耿加看过去,发现他手上的鲜红,赶紧掏出手机打120。
“怎么了?”松玙和祁扰玉从另一边走来,他们听到了这边的骚乱。他一眼就瞅见了宋乘手上刺眼的鲜血,牵着祁扰玉的手抓紧了几分。祁扰玉拍了拍听他的手,在他的耳边小声安抚:“没事,耿加已经打120了。”
松玙缓过神,冲他们说:“赶紧把他的伤口捂一下,这里离医院有些远,我们开车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他们到了医院给佘除包扎了伤口。宋乘在病房内看护佘除醒来,其他人在楼梯间里“开庭”。
在了解佘除是被雪球砸破了脑袋。松玙疑惑,这是双儿那个白切鸡的力气?
“那雪球就是你砸的吧。”松大人双手抱臂垂眸看着他,神情冷漠。
双儿抱头蹲在他们面前。他抬头扫了一圈,耿加站在闭合的楼道门前,秦减竖在向下的楼梯口,嫂子立在向上的楼梯。看起来嫂子那边最好突破,但不行,嫂子那边还站着虎视眈眈的哥。
他快,他哥更快,还会被胖揍一顿呜呜。他们严防死守不留给他们一点突围的可能嘤。
又被瞪了的双儿含泪点头:“是……是我……”
松玙还是怀疑:“你是怎么把除子头砸破的?”
双儿低头默不作声。
真有情况。松玙和耿加面色一变。前者握拳把骨头捏得嘎嘎响,吓唬他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嘤。”双儿怂了,发出濒死的哀鸣,“我……我在雪球里面偷偷包了石头。”
众人:“?”
耿加率先回过神:“不是,那个雪球原本是要砸向我的!要是我没躲掉,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了!”他越想越觉心惊后怕,“打雪仗你也要比个输赢吗?”
秦减:“啊?”
“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双儿痛哭流涕,“因为每次你们都砸向我的最多,而我又扔不准嘤——”
松玙无比糟心,说不清他们这是“霸凌”还是“复仇”。他暗中叹气:“等除子醒了你向他道歉,还有除子的医药费及其后续的补脑钱都从你的工资里扣。之后一个月你去打扫SHTAM的上上下下,以及限制你三个月的上网时间。”
“呜呜呜哥可不可以不要限制我的上网时间呜呜呜——”别的都是小问题,限制上网时间才是对他的致命一击。双儿挪到他哥身边,抓着他的裤腿开始暴风哭泣。
“你要是把眼泪鼻涕糊在他的裤子上,多罚一个月。”松玙发出恶魔低语。双儿立即止住眼泪,打了个嗝。
病房内,佘除幽幽转醒,他看到宋乘担忧的面孔,又听到他的急切语气:“你还好吗?头还疼吗?”
除子这才感受到后脑勺的隐隐作痛,他鼻头一酸,扑进宋乘的怀里暴风哭泣:“呜呜宋乘,我的冰棍!我的冰棍还有一大半没吃完呢!呜呜呜——”
宋乘听到他这些话哭笑不得,按了床头铃让医生护士看看他的情况。
他把空间留给医护人员,看到松玙等人在门边不远处,便朝他们走去。他扫到站在秦减身旁蔫了吧唧的双儿,不禁好奇。
“他是哭了吗?怎么回事?”松玙冲屋内的除子抬了抬下巴,向宋乘询问。
“呃,因为没吃完冰棍难受的。”宋乘说出实情。
松玙嘴角一抽,耿加说:“能不能让医生顺便给他查查脑子,本来就不是很聪明,万一更笨了怎么办?”
祁扰玉看向墙角的温度仪:室内温度17℃,室外温度-7℃。这个天气吃冰棍?
松玙发现祁扰玉一直盯着温度仪看,便小声问他怎么了。祁扰玉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冬天也能吃冰棍?”
松玙被他的问题可爱到了,轻轻点头:“超市,便利店都有卖的。”
祁扰玉刷新了认知,他从未在云城见过,或许有,但他没有关注到。
松玙示意他看向佘除:“除子是东北人,比较抗冻,从小也吃习惯了。”
他是东北人?祁扰玉惊讶:“抱歉,我对东北人有些刻板印象。”
“没事。”松玙宽慰他,“当初我知道他是东北人时也和你一样惊讶,毕竟他只有一米七五……”
祁扰玉看向佘除,清秀的面孔,纤细单薄的身形,身高……确实从外观上看不出是那个地域的人。
宋乘见医生给佘除做完基本检查后,上前向医生询问除子的情况。
医生说:“这小伙子身体好得很啊,不用住院,直接回家休养吧。”
“我就知道。”耿加也听到了医生的话,小声叨叨,“金刚芭比。”
起初祁扰玉没理解这句无意听到的话语,直到他见到佘除拳头大小的肱二头肌,其余人对此见怪不怪。他才明白了什么叫金刚芭比。
他们一行人回到SHTAM,松玙瞅着除子头上的纱布,对双儿心里插刀:“他这样了怎么去演话剧,看来只能你上喽。”
双儿面露痛苦。得,他到手的学分——
“不行!我要去演话剧!”
佘除的声音犹如天籁救双儿于水深火热。他饱含热泪地看向一脸坚持的除子,心想一定要叫社长多给他些工资。
松玙纳闷,宋乘没告诉他罪魁祸首是谁吗?他问:“为什么?”
除子拍了拍一旁宋乘的肩膀,言辞凿凿:“宋乘已经答应来看我的演出了!”
除佘除外其余人全部看向宋乘:其实你才是罪魁祸首吧。
宋乘的笑容要维持不下去了。
“那好吧,在哪表演?扰玉和我也去看。”松玙勉强同意。
“嗯?哥?”双儿震惊。
松玙不理他,转头对祁扰玉勾唇笑道:“带你去逛逛我的母校怎么样?”
祁扰玉点头,看到了耿加恳切的眼神,他领悟到了,说:“大家一起去团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