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敌客童年
虽然切尔不属于揍敌客正统继承者,也与之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她还是四岁就早早加入了揍敌客杀手训练。
由爷爷照看的切尔是野孩子,她常常在偌大的揍敌客地盘四处游荡,虽然仆人总是能找到她避免受伤,但因为她从未被寄予厚望,也无人加以克制她的天性。
切尔是唯一一个女孩,说起来揍敌客家族根本不会照顾女孩,而且还是父母双亡的那种,其实这是不确定的消息,夫妻二人执意去探索外面的世界不留在揍敌客安生当杀手,早已被判定为死亡。
幸好切尔天性迟钝,从未察觉过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从不哭闹。如今家主席巴算是小叔,席巴和基裘当切尔是自己的孩子照顾,这不仅是家主的气度,也因为他们专心训练伊路米,只能拿切尔打发时间,她不过是个洋娃娃。
灰色的发色使席巴倍感亲切,她算是揍敌客新生代里唯一接近银色发色的孩子。
切尔通过了忍痛测试,揍敌客的电击、鞭刑、毒药,在揍敌客给她下毒的时候她倒自己玩得更好,不知道她从哪里顺来的毒药,在一顿午饭中全倒进自己的饭菜里。
如果不是她吃得不够多,如果不是席巴在场,她当场重开。揍敌客只是想锻炼孩子的抗毒性,不是想一次剂量就送走。
席巴禁止切尔再私自吃毒药,让管家按时按量给她服用,她点头应下,表情平静,只是她很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大量服毒?这算什么问题?席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四岁的切尔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狡辩自己只是想试一下。
席巴意识到这孩子有些狠劲,为什么不是说她想死,虽然她的做法在死亡上蹦迪,但她没有对死亡的向往、没死成的遗憾,她甚至没意识到这样会死,她只管不顾一切地尝试。
可杀手是门买卖,如果锻炼出来切尔,她一个任务就尝试卖命,那她应该做亡命徒,而不是杀手世家的孩子。
她太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她并非贪生怕死,也并非刻意自杀,她做的每一个举动都会无意识取走自己的性命,揍敌客需要机器,但不需要卖命过头的机器。
席巴想让切尔认识到生命的可贵,起码自己的生命绝对可贵。
他的第一个儿子伊路米也有着不怕痛的杀手精神,但他更懂得怕死,对自己不利要学会逃跑,而不是冲上去试一下会不会死。
为了让切尔知道这一点,又或者抑制她强大的好奇心,她被带去看了很多科普节目、教了很多知识,还和伊路米对战。
伊路米看着因为已经放毒把自己毒死在餐厅的切尔,黑洞洞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她,他感到一丝不爽,切尔通过更疯狂愚蠢的行为证明了她的狠,还一副没有察觉自己在作死的态度。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和所有人分享了中毒死的感受,她提议所有人都可以试一试,回应她的是沉默。
她想证明什么?表达什么?夺走父母的关注?伊路米的弟弟现在两岁,靡嵇是个废柴,他不感兴趣,现在唯有这个堂妹有些意思。
第一次打她是在她四岁的时候,她并未还手,伊路米实际并不清楚她的实力,他开始寻找切尔恐惧的事。
他逐渐明白为什么父亲让他和切尔过招,因为她并不怕死,哪怕他折断了她的手脚关节,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他没什么表情的脸逐渐变得迷惑,他想象以后的任务目标就这样任他宰割。
桀诺叫停比赛之前伊路米松开了掐着切尔脖子的手,他差点把她掐死,不知是他突然想起父亲的意图还是故意。
他只是冷漠地站起身,切尔的眼中只看到了他并未有任何愧疚之色的起身,她好想问你现在什么感受,给她一些样本,而她只是喘过气来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叔叔的安排下我被迫参加了这场比赛,我不打算参加,我必须被打的理由是?我想不明白,我不会还手。”
伊路米眼中的黑愈发地静,似墨水缓慢的淌。她不会不知情打伊路米,这是挑衅,对他的不屑。
杀人需要解释吗?需要理由吗?有酬金就够了,似乎她永远不懂这一点。
他不缺问答时间,因为切尔愿意把一切分享给他。他不知道这人是愚蠢还是装傻,她宁愿死了也要坚持问出原因,他知道恐吓她死亡不再管用。
他从未在乎过猎物的感受,她却拖着被桀诺正骨送去医务室的身体还要讲来讲去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切尔问伊路米的感受。
训练的难度调高后,他忽视切尔的询问高强度训练着,这就是他对死者的态度,他不在乎。
一次考试,伊路米绩优的成绩受到基裘的褒赞,他已经习惯,轮到切尔时基裘大怒,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基裘怒骂切尔竟然考了0分。
0分的惩罚不必多说,这扫了基裘的面子,她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切尔只是说她想试一试,逃跑会怎样?
基裘听了分析后反而不再生气,夸赞起了切尔,这使伊路米迷惑,难道不是凭借成就判断价值的吗?是她太垃圾了,已经被放弃了,所以无所谓她的死活吧。
该来的惩罚还是会来,一个月后从小黑屋出来,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向席巴提出要一个自己的房子,她的意思是她自己建。
这要求匪夷所思,五岁小孩要盖房子,所有人都觉得跟不上她的思路,永远都跟不上,她反思了个什么出来。
不过席巴恩准了一块空地,她真的从零开始盖房子,几个管家陪着她玩过家家盖房子,某天切尔突然跑到管家面前亮晶晶眼睛地说:
“我感觉自己特别幸运,如果没有你们我不会这样轻松。”
梧桐以为大小姐玩性褪去,感到疲惫,感谢他们的陪伴,但转念一张大小姐的脑回路还是不太一样,他选择虚心求教。大小姐从来不讨厌问句,她允许仆人对她问为什么,但他还是不能用如此失礼的问法。
“恕在下学识浅薄,请大小姐明示。”
“因为揍敌客很有钱,我从小便拥有了触手可及的资源,别人却需要抢夺,要盖房子就能盖房子,你们还要帮助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我这么幸运而不是其他人?如果这样话我岂不是再也无法理解他人?”
梧桐并不知大小姐思如毫发,杀手家族的大小姐竟然因为无法理解他人而感慨,大小姐想要理解谁?大小姐从不摆架子,她说的是帮助自己,自己是幸运的,她因为揍敌客的身份而痛苦吗?大小姐说自己幸运,但语句中透露着抵触。
是他多想了吗?
他们总能从和大小姐的对话中了解到她的好奇心、乐观、平等,虽然这么说并不符合揍敌客一贯的风格,但确实如此。
这房子建造了100平方米左右,后续的装修都是管家在操办,切尔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当甩手掌柜了,她在中途突然宣布自己会了不干了,大家只是想可能孩子就是三分钟热度。
每次的考试切尔总是考的稀巴烂,因为她上面有次次优异的伊路米作比较,而她成绩烂的好像在砸揍敌客的招牌,他们似乎为切尔的能力做过担忧,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基裘喜欢把切尔打扮成洋娃娃,得益于揍敌客只有她一个女孩的原因,切尔只有基裘这么一位女性长辈作陪。
基裘本人很喜欢华丽繁重的服饰,对于这个听话任由她摆布穿衣的侄女她颇为满意,她领着切尔在庄园转悠,见过的大家都夸切尔好像洋娃娃,虽然切尔对洋娃娃并不感兴趣,但她那段时间自己学习了裁缝洋娃娃。
她拿着洋娃娃给基裘看,她却尖叫出声一把拍开切尔缝制的洋娃娃说‘洋娃娃只有一个切尔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虽然切尔不懂基裘的愤怒点,但她还是照做了,看到切尔听话的样子基裘欣慰的抚摸她的头顶,切尔也学着基裘抚摸她的头顶。
尖叫声总是在切尔耳边响起,好麻烦,而且她也懒得了解基裘为什么总是尖叫。
她重操旧业跑去自己盖的房子里,顺来一堆实验器械,炸了一堆土地,实验还没做成先是伊路米被告状抓到基裘面前,偷东西这件事在她的辩论下变成了为科学学习,切尔不认为这是偷。
“我是光明正大拿的。”切尔道。
这种言论放在任何一个基裘亲生孩子身上都会被原谅甚至夸赞敢做敢当,但切尔既然已经选择了当洋娃娃还跑去搞得满身伤,她永远一副求贤若渴的表情询问为何如此?
切尔本应恨伊路米告状让她失去了实验器械和实验基地,但她没有这么做,而是不断和聊他他当时的心态,她说她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她的行为反而称得上有些讨好,虽然她自己丝毫没意识到。
“那这样吧,你照我说的去做,我就告诉你。”伊路米道。
她问都没问就答应了。
伊路米想了一个让她得罪父母,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快乐的诬陷,如果她照做了那以后将任由自己摆布,而他最近恰好在开发念的能力,如果有一个百利无一害的趁手工具主动找上门你会拒绝吗?起码他不会。
本来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切尔在基裘的警告下乖乖不再炸实验室,迷上了电工,半夜自己差点被电死在家里,被家人及管家发现的时候努力趴在地上用笔歪歪扭扭的写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遗书。切尔她虽然没想折腾揍敌客一家,但她确实折腾了不少了。
幸运的是,她总是很听话,你不让她做下次再也不做;不妙的是,她总能找到新的作死大法。切尔身边出现了一名贴身女仆保护她的安全,于是她人生学的第一个精通技能,不是杀人,不是格斗,而是逃跑。
可能因为切尔问什么女仆都如实回答,她压根不用在哪里傻傻挨打等待答案,得到答案她毫不留情的逃走了。
伊路米的计划开始推迟,切尔也不再来找他。切尔和女仆逐渐成为朋友,或许是喀蓝自以为的友谊,她总是解答切尔的各种疑惑,不知道答案无法回答大小姐她就总是请教前辈去查,大小姐总是眼眸明亮的看着她,是除了解答大小姐问题以外绝对看不到的神情。
大小姐总是很真诚的对她说谢谢,可仆人不就是做这种事的吗?每天她都会藏匿到揍敌客庄园的各处然后被喀蓝找到,但她从不生喀蓝的气,哪怕喀蓝做的事违背了大小姐的意愿,大小姐也从不迁怒喀蓝。
让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去做女仆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但在揍敌客就并不奇怪,女仆喀蓝照顾着六岁的切尔揍敌客,喀蓝的意思是爱尔兰语‘喋喋不休,唠唠叨叨’,这也非常契合喀蓝目前所扮演的角色,循循善诱切尔不要做危险举动。
在这之中她们还诞生了超越主仆的情感,喀蓝似乎把切尔看作自己的妹妹这样的心情,比起揍敌客的其他人切尔有着想让人照顾的气质,但就是这份情感被伊路米所瞧见,所利用,喀蓝因此死于非命。
伊路米借机因为一件小事处死喀蓝的时候他很期待切尔的表现,是绝望?愤怒?悲伤?都不是,竟然还是好奇。没有看到切尔的崩溃实属有些遗憾。
“喀蓝,我怎么和你说的,不要离主人家太近。”这样教诲并没有被喀蓝听进去,做这件事的大少爷没有丝毫不安,温柔的大小姐却也对此事没有表态,似乎揍敌客就是这样,柔情只是催命的假象。
“像你这种没有父母的孩子,有我们的庇佑也活的很好,我是你最好的哥哥,揍敌客是你最后的家,你能依靠的只有我们。”
“我吗?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是揍敌客家族的长子哦。”
“以后有问题都可以问我哦,不过你也要听我的话。”
伊路米是这样pua切尔的,但值得一提的是切尔愿意配合,她并不认为自己是被控制被洗脑,而是她想和对方进行这个游戏。
她不介意因此患上什么情感疾病,这反而能让她多了一些观察心得,如果说伊路米是npd,那切尔就是bpd。
切尔总是吵着要和喀蓝互换身份。“我想要体验仆人的生活,你不想当切尔吗?”切尔的提问仿佛威逼利诱,喀蓝能说什么,她很想成为衣食无忧的大小姐?
“老爷不会同意的,大小姐,喀蓝做您的仆人已经很开心了,不敢再奢求太多。”喀蓝低下头。
“需要别人同意我们才能做我们想做的事,喀蓝为什么?”
喀蓝只是颤着声音回复,“没有我们,只有您...我不敢也不能这么做...”,喀蓝不认为切尔是在戏耍折磨她,但大小姐总是无意间就做出难以解释的事,“老爷是揍敌客家族的掌权者,而您是揍敌客的大小姐,我只是身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