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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童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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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涌上喉头,安奇芬吃不下任何食物,牙齿发酸的想吐。麦格教授把安奇芬带到医务室,又递给她一个银盘子,上面有几个三明治,一旁的玻璃杯里也倒满了南瓜汁,吃完会继续变出食物。庞弗雷夫人给安奇芬找出清醒剂以后,就同麦格教授一起离开了医务室。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安奇芬一个人。

只有亲眼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难怪米切尔能看得见夜骐,他目睹了杰西的死亡。安奇芬攥着病床上的床单,大片大片的褶皱映入她的眼球,溶解,消散,兜兜转转,再度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夏天——在那间小小的卧室里,她和格温不小心推开被锁上的门,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她的父亲死在了客厅。该死,她痛恨自己的记忆力。安奇芬垂眸,盯着南瓜汁,尝试喝了一口,毫无食欲,便推离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室内没有风,但安奇芬觉得异常寒冷。一些记忆从碎片化合拢为一个个实体,那些尘封已久的真相也在渐渐冒出。某一瞬间,体内有什么神经断开,她动了动喉咙,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客厅不只有父亲,还有发出尖笑声的帕德西。她笑得喘不上气来,眼球里布满了血丝,红得甚至能滴出鲜血。她在享受这场盛宴。

父亲死在了她的手里,在那个不可饶恕咒下。安奇芬一直对这段记忆有些模糊,而今天的夜骐便是解答她所有疑问的生物……她开始喜欢上夜骐了。喉咙在隐隐作疼,医务室的大门被急匆匆地打开,她抬头对上柯利格焦急地眼神,扯出一个苦笑,声音极其嘶哑。

“我父亲是麻瓜,对吧?”是问句,更像是陈述句。安奇芬一直盯着柯利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试图把注意力转移,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她想起了在乌冬家附近的小镇,她能够清楚的看见它们。“你曾经说过我的气息不太稳定,而我周围的朋友都认为我是纯血……但我是混血,对吧?”

“……帕德西干的好事。”柯利格目光锐利如箭,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怒火已经烧到了她的心脏。安奇芬摇摇头,冲柯利格笑了笑。

“没事的,我没有受影响,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安奇芬在旁边腾出了座位,让柯利格坐下,还递给她一个三明治。“我今天和朋友分享夜骐,才发现只有自己能看到它,一开始我还有些惧怕,现在我只觉得很奇妙……看到它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一直以为帕德西会早点告诉你真相,结果她甚至还给你释了混淆咒。”柯利格不满地啧了一声,把三明治塞进安奇芬手里,示意她多吃一点,“我看你不在长桌上,麦格说你在医务室,结果你一个人在这里想这些事情,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多吃点,别饿肚子!”

“……谢谢。柯利格,我不懂父亲为什么会被——”

“他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格温以前给我写过信,我就猜测你们是打开了门。格温的巫师特征觉醒得过早了,不然他打不开那间被反锁的卧室。”柯利格打断了安奇芬,迅速起身,让女生早点回宿舍休息,然后就急匆匆离开了医务室。

柯利格在撒谎,安奇芬听得出来。她也不生气,只是觉得柯利格大概害怕她的接受能力不够强大……她早就知道真相了。她只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不明白帕德西为什么要杀死父亲。她和父亲没有过任何接触,帕德西大概有什么苦衷……大概吧。她喜欢把事情往好处想,哪怕它已经够糟糕了。她拿了两个三明治,又喝了点南瓜汁,便离开了医务室。

楼梯间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高年级学生在行走,大部分学生早就回到了宿舍。安奇芬在休息室门口耗了些时间——她没去大厅,不知道现在的口令是什么,只能看着胖夫人在面前引吭高歌,自己一点法子也没有。好在科林回来的晚,救了她一命。

“吉星高照!”胖夫人听到科林口中的口令,打开了门。安奇芬感激地谢过科林,穿过洞口,没在公共休息室里久待,就直接回到了宿舍。乌冬给她拿了好几块巧克力和甜甜圈,一股脑地塞到她手里,问她去哪里待了这么久。

“在医务室。你知道的,摄魂怪的缘故,我有些头晕,就在医务室用了点清醒剂。”安奇芬慢吞吞地把巧克力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头上散开,浑身舒舒服服,轻松了不少。趁着安奇芬吃东西的时间,乌冬说了一些邓布利多在大厅里宣布几项重要的事情:第一,切记不要和摄魂怪起冲突。第二,卢平教授是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海格是我们的神奇动物课老师。

“哦,难怪让我们买那种书。那柯利格呢?”安奇芬嚼着甜甜圈,含糊不清地问道。

“希普沃斯女士是魔法部派来办事的。”乌冬伸了个懒腰,直挺挺的躺在安奇芬的床上,一只手撑着脸,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这可是魔法部的大名人诶,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跟我妈妈认识。”安奇芬摆摆手,听到乌冬的回答有些失望,“唉,我还以为她要教我们什么学科呢,真遗憾……”

“得了吧,打击手给我上课,我可不敢恭维。小心她比斯内普还要恐怖。”乌冬嘟囔着,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手里还捧着一本《中级变形术》。吞咽下最后一块甜甜圈,安奇芬就去盥洗室洗漱。为了避免不被皮皮鬼发现,她在走廊里出奇的安静,练就了走路不出声的功夫。

直到第二天开始上课,安奇芬才发现多学了一门学科是一件多么崩溃的事情。清早来到大厅,拿到课程表后,她口里的番茄还没有嚼完,赫敏就拉着她去上麻瓜研究课。不过赫敏的课程表更是耐人寻味,她在上学期把所有的选修课都选了一遍,导致她一个时间段需要上三四门功课,一定要花不少的时间写作业吧……

麻瓜研究课的老师是布巴吉教授,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言行举止里透露出友善的气息。她在课堂上宣传消除种族歧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安格坐在安奇芬和赫敏的前面,他是班级里唯一的一个斯莱特林,赫敏甚至有些惊讶,她自己接触过的那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个个都是无比憎恨麻瓜的。

“虽然斯莱特林一向以纯血统为名,但也有一些观念不同的人。”安奇芬打着哈欠,冲赫敏眨眨眼。课堂大多是讲一些安奇芬早就懂得知识,她昏昏沉沉睡了半节课,醒来后发现赫敏仍在聚精会神地听课,不禁肃然起敬。下课后,赫敏把还有些迷糊地安奇芬拉到某个角落,两人一同戴上时间转换器,安奇芬看到她转动了几圈后,等待了几秒,就迅速拉她往占卜课教室跑去。

占卜课教室在北塔楼顶,离麻瓜研究课教室有些距离,起码要走十分钟才能到达。她们一路小跑到八楼,来到一处陌生的平台,那里什么也没有,只在石墙上挂了一幅大画,画面上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一个身穿甲胄的矮胖骑士骑着马,发着当啷当啷的声音进入了画面,这在安奇芬眼里已经见怪不怪,她们试图问路,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胆敢闯到我的私人领地上来的恶棍是谁?拔剑,你们这些无赖、狗东西!”他准备拔剑的动作幅度太大,导致他没坐稳,直接摔倒了草地上。安奇芬无奈又好心的问候了他几句,赫敏趁机又向他问路,他先前的怒气荡然无存,爬上马,抓住了剑,大叫道。

“来吧,跟着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们会找到我们的目标的,要不然我们就在冲锋中勇敢地死去!”

他领着安奇芬和赫敏来到了一个旋转楼梯,这旋转的厉害的楼梯让两人眩晕,但骑士也的确将他们带到了教室。“再见,我的战友们!如果你们需要高尚的心灵和钢铁般的肌肉,别忘了叫我卡多根爵士!”

两人爬上最后几级楼梯,登上一处小小的平台。楼梯平台上没有门,只有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圆形的活板门,门上有一块铜牌。突然间,那扇活板门突然打开了,一道银色的梯子正放在安奇芬和赫敏的脚前。她们爬上梯子,一股浓郁的、过了头的香味扑面而来,让安奇芬呛了好几口。

教室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这是一间很古怪的教室,窗帘全部拉紧,壁炉里烧着火,让人暖和的同时更多是闷热。至少有二十张圆形的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每张桌子周围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这不像教室,更像是一个古老的小茶馆。圆形墙壁周边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安奇芬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过了几分钟,其他的同学也从活板门下方爬了出来。

“你不是比我还晚出大厅吗?”乌冬讶异地看着安奇芬,同海斯和伊琉厄斯坐在了安奇芬的圆桌其他的位置上。安奇芬摆了摆手,含糊地搪塞过去,又迅速转移了话题。

“你看错了吧,我走路可快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教室很闷热?有些透不上气。”

“是,有点恶心。”乌冬环顾四周,眉头死死地皱起,很是同意安奇芬的话。普露登斯坐在安奇芬的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以此来打招呼。其余的拉文克劳老熟人也同样坐在后面一桌,看来占卜课还挺受学生们欢迎。

“欢迎,”阴影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轻柔又模糊,“最后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们,真好。”

特里劳妮教授非常瘦,她的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她身上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纱罗似的闪闪发光的披巾,细长的脖子上挂有无数项链和珠子,双臂和双手都戴有手镯和指环。安奇芬在霍格沃茨读了两年多的书,从来都没见过这个老师,虽然不排除是新来的可能性。

“欢迎来上占卜课,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以前可能没有见过我。我发现过于频繁地下临熙攘忙碌的学校生活使我的天日模糊。”特里劳妮教授说,自己坐在壁炉前面一张有翼的扶手椅上,又继续自顾自的说:“你们选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难的课程。我必须一开始就警告你们:如果你们不具备‘视域’,那我能教你们的东西就很少了,在这方面,书本只能带你们走这么远……”

安奇芬看到一旁的赫敏表示出很吃惊的表情,她平常都在书本里汲取知识,如今听到特里劳妮教授说的这番话,简直是大跌眼界。安奇芬撑着脑袋,视线刚从赫敏那收回,就与特里劳妮教授撞上了。

“孩子,你妈妈好吗?”突如其来的话让安奇芬愣了愣神,她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会儿才点点头。特里劳妮教授遗憾地摇摇头,那眼神似乎在怜悯,“亲爱的,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认为。她正在陷入一场巨大的内心斗争。”

安奇芬不明白特里劳妮教授到底要传达什么讯息给她,但这种直勾勾,不拐弯抹角的预言让她有些不舒服。她正打算再问点什么,特里劳妮教授已经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学生身上,还一一的在她们身上做了预言。她的几句话让那些学生大惊失色,但她若无其事,直接开始了课程。听着她的吩咐,学生们纷纷打开《拨开迷雾看未来》这本书的第五页和第六页,借助里面的内容来解读茶叶渣的形状。

不知道是不是觉悟不够,安奇芬没从自己的茶渣里看出任何名堂。教室里布满了浓重的带香味的烟雾,弄得她晕晕的,只想赶快回宿舍睡觉。乌冬和海斯已经开始讨论起茶渣的形状,伊琉厄斯摆弄着茶杯,还不慎将茶渣甩在了桌子上,那形状和洛竟然有点相似。特里劳妮教授去到每个桌子上面观察,途中纳威打碎了两个茶杯。在摇着头看完乌冬的茶渣后,安奇芬举起茶杯,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茶渣,特里劳妮教授突然惊呼了一声,吓得安奇芬一个手滑,茶杯从手中脱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孩子!远离那条黑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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