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抖着声音回了是,而后抬头不舍地看了看池鸢,最后才慢慢正身退后,退到路边不动,即便流光君让她走,她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走,明知贵人在前,转身离开,或有其他异举都视为大不敬。
在王惜弱提裙而来时,拐角处的王约素等人便停在了原地,跟随王惜弱前来的婢女也十分有眼力地退到路旁没有跟来,中途,一行人看见王惜弱的异举,以及她对流光君毕恭毕敬行礼的模样,王约素对池鸢身边的人,已是猜出大概。
王约素之前落水,缠绵病榻好些时日,今日得好转来寺庙祈福,没想到归途中,却让她见到一直惦念在心底的人。
密林小路狭小幽长,她停留的地方距池鸢那边不过十几步,但就是这十几步的距离,她和他,无论是身份还是其他,都隔出千里之遥。
从林间吹来的风将王约素的面纱,吹皱了几圈波纹,又薄又透的面纱,遮不住她艳红的唇,直到,看见流光君牵着池鸢的手,从身侧走后,挂在眼角的泪才敢滑落出来。
小道蜿蜒在寺庙中,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前院那株巨大的祈福树下。
“怎么又到了这里?”池鸢轻咦一声,随即叹息道:“也罢,入乡随俗,我也学一学世人这祈福方法。”
走下石阶,池鸢感觉被牵住的手微微一紧,疑惑回头:“怎么了?”
流光君牵起池鸢的手,雪色衣袖顺着他白皙手腕滑落一寸,“此路不平,小心看路。”
池鸢听言一笑:“与其提醒我,倒不如提醒你吧,诶,不对,我们都是有轻功的人,这点不平的路怎么可能会绊倒我们?”
流光君笑而不答,牵住池鸢的手,穿过来往的人群,走到卖红绳的铺面。
池鸢从中挑了两根,一根给自己,一根递给流光君:“呐!给你的,我知你不信这些,就只当陪我玩的好不好?”
流光君收起伞放置一边,空出手接过红绳,帽纱后的眉眼笑得极尽温柔:“你如何得知我不信,从认识你的那日开始,我便信了。”
池鸢讶异片刻,也没说什么,正摸荷包,落在远处的空闻便快速窜过来替两人结了账。
池鸢顺着人群走到为红绳题字的摊位前,抬起两人牵着的手道:“你……可不可以松开一会,你这样不好写字。”
这回流光君倒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松了手,看着池鸢拿过笔,在红绳上题字。
周围人群被空闻空黎巧妙隔开,两人站在摊位一角,各自题字,最先写完的是流光君,等池鸢写完,见流光君低头挽着红绳端看,不由好奇问:“你写得好快,写了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流光君微微勾唇:“给你看可以,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
不等流光君说完,池鸢就直接将自己的红绳递了过去,“自然是要给你看的,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