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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溯月流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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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流光君轻颤的身躯,和他微微收拢的动作,池鸢怔了怔,意欲逗弄的心思,瞬转为莫名的惆怅。

“没怎么,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我这样做,你的心情会好一些吗?”

闻言,流光君忍不住双手收紧,将池鸢牢牢禁锢在怀中。

“在你来找我时,我的心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今,你能如此想,如此做,开心的同时,也有一些不安。”

“不安?为何?”

“你从未像今日这般主动过,如此做,是不是代表你有意离开,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想来弥补我?”

池鸢神色一顿,有些着恼地轻捏了一下流光君的腰,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压在肩头的人,对着她耳畔发出一道暗哑的闷哼声。

霎时,池鸢的手僵在原处,不敢继续作弄,更不敢挪开,等听到耳畔那急促喘息平缓下来,才问:“你……你是痛吗?我有控制力道的,还是用最轻的力道,你,你怎么这么不经弄?”

流光君眼睫颤动不休,“什么叫不经弄,你这般突然袭击,试问谁受得住?”说着,他从池鸢颈项抬起头,幽暗的眼神,在日光的照拂下,逐渐恢复成平静的夜月色。

看到池鸢眼中的疑惑,流光君轻笑一声,俯首贴过去,以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傻瓜,不痛的,以后,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喜欢,也都受得住……”

两人额头相抵,彼此气息交融,眼眸里的倒影也皆是对方,此刻的池鸢哪怕有一丝慌乱、闪躲、或是别的情绪,流光君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流光君眼中自己的倒影,池鸢微微怔愣,原来面对他,自己是如此的脸红羞涩,她可以骗自己的心,口是心非的骗他的心,但骗不了身体本能的反应。

“你……”池鸢正要开口,两人相抵之处的桃花金印,猛然灼烫起来。

流光君微微蹙眉,抬起头,伸出手,轻轻抚弄那枚印记,从前他对此不以为然,可现在,却觉得这东西碍眼的紧。

“痛不痛?”流光君轻柔抚弄,指尖温度和那印记一般灼烫。

池鸢摇头道:“不痛,已经习惯了,这印记时不时的会这样发作,除此之外,没别的大事。”

“经常如此?还有,折芳君为何要在你这里留下印记?”

见流光君神色不对,池鸢斟酌着道:“不算经常,我也不知他为何留印记……”

即便池鸢装得再若无其事,但她微微闪躲的眼神,还是让流光君察觉她没说实话,随即,他的手便从额上移开,顺着她脸侧,一点点滑落,直至她下颌处停住。

“不说实话也没关系,我会知道这个印记的答案。”流光君五指一点点收紧,指尖她皮肤上轻轻划弄,“方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问题?”

“今日为何这么主动,是想离开,还是说…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闻言,池鸢眉头更是蹙紧:“原来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哼,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我没想离开,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只是突然想抱你,难道……不可以吗?”

流光君目光微凝,细细端量池鸢带着羞意的气愤脸庞。

“自然可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无论真心还是假意。”

“假意?郗子恒,你认为我是假意?”

池鸢气得伸手推他,流光君被推得猝不及防,趔趄着朝护栏倒去,却在碰到护栏的那一刻,“咔嚓”一声,护栏分蹦离碎,随木屑快速跌落的,还有流光君飞起的衣?。

池鸢惊讶一瞬,她能十分肯定自己推的力气不大,也没使用内力,不可能有借力打力的效果。

也在这思虑的一瞬,视野内下坠的流光君已经不见,池鸢心中微惊,以最快速度扑向流光君消失的地方。

还好楼层很高,也还好楼下就是竹林,竹林减缓了流光君下坠的速度,三丈之距,即便池鸢反应再快,跌落也不过几息间。

除此外,周围还布防着很多暗卫,池鸢哪料,他们一个个都如木头,既不动也不现身,就等着她去救,仿佛笃定流光君不会出事。

快速涌动的风带着木屑和竹叶扑向池鸢的脸,流光君正对着池鸢,仰面跌落,宽大的袖摆凌乱飘扬,而他脸上神情淡然如常,只在她追来时,露出了熟悉的欢喜。

池鸢将他抱住,由着下坠的趋势,一头栽进竹林中,沙沙声响,无数枝叶将他们包裹缠绕,随下落速度越缠越紧,直到离地一尺之地才被繁茂的枝叶扯住,悬在地面上。

此刻两人身上缠的枝叶已是紧密不可分,池鸢只要动一下,紧挨着他的流光君也会跟着晃动,除了竹叶摩擦的沙沙声,还有他不可抑制,又难以忍受的闷哼声。

“唔,池鸢,别……别动……嗯……”

克制压抑的哼声,像微微勾起的琴弦,又像挠在心尖的羽毛,听得池鸢脸颊烫红,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我,我没动……我就只想把手抽出来,然后…好脱身……”

流光君轻轻喘息一下,破碎的字眼,难言的勾魂:“…唔嗯…随你…随你如何……”

紧紧相贴的身体,浮悬在毫无支点的半空,就是两人微小的轻颤,都会导致左右摇晃。

池鸢好不容易挣出片刻的空间,就又被这晃动弄得手给禁锢了回去。

“你别动,我只需动一动手指就能脱困。”

“我没动,是你在动……”

“胡说,明明你也动了,你看你身子抖得,还说没动?”

此话激得流光君一阵笑,震动的胸口反而弄得枝叶摇晃得更加厉害。

池鸢一阵来气,也不管他如何反应,强制从他背后伸出手,抬起指尖,银光闪烁而去,周身枝叶迅速被霜气蔓延,“嘭”的一声,冻脆的枝叶和飞散的霜花一起化作银白粉末,纷纷扬扬飘落在日光下。

失去支撑,两人也随之倒在铺满竹叶的松软土地上,但那滚落的姿势多少有些暧昧了。

池鸢抬起头,摘掉头上挂落的竹叶,低头看去,正好对上被她压在身下流光君的目光。

不知是日光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此刻,流光君看池鸢的眼神格外明媚,就像夏日灿烂盛开的花,沐浴骄阳,潋滟着最热烈的光,其中溢满了柔情,和淡淡的期许。

池鸢看得怔愣了许久,这一刻似曾相识,但面对他的心境却不同了。

“没摔着你吧?我这就起身。”

撑着地的手刚挪开,就被流光君反手扣了回去:“没事,不必着急离开,此地隐蔽,又甚为舒适,就陪我在此歇息一会。”

“你不嫌地上脏?”

“天地之物最是纯透,怎会嫌脏?还是你认为,我是个高高在上的人,同那些世族子弟一样玩弄权势,不可一世?”

池鸢笑着反问:“难得你不是吗?”

流光君轻轻磕眼,少了那双摄人眼眸,浑身凌人气势骤减:“当然不是,这天下有何玩弄的余地?一场场对局,你来我往,争夺没意义的东西,有何乐趣?”

池鸢听不懂,但能听懂他语气里的寂寥。

然而,下一刻流光君睁眼时,眼里的神采好似夜空里猝然亮起的璀璨星辰。

“还好你出现了,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如此,才让我的日子过得不那么无趣。”

池鸢居高临下睨着他,压低声音质问:“我很有趣?有趣可是形容玩物的。”

流光君哼笑一声,胸口震动的幅度,都传到紧贴他胸口的池鸢身上。

“当然不是玩物,你是我的命中克星。”

“你可真会说话!”池鸢脸热得发烫,不知是因为流光君的话,还是因为紧贴他身体,将热量传导过来的缘故。

见流光君只顾笑,池鸢脸红之余,微微气恼,想起刚才的事,便问:“刚才我推你,明明没用多大力,为何你一推就倒,那护栏也碎得和块豆腐一样?”

“可能年久失修,外表看着是好的,里面却腐朽枯败。”

池鸢不傻,这个答案明显不合理,她方才落足在护栏上,能支撑她重量的不可能被流光君一撞即碎。

“你的别院,若有这种隐患存在,那这么多仆从怕是要落得个杀头罪名了。”

流光君眸光微微闪动:“嗯,说得也对,那只能说,你推的那一下太重了,你觉得轻,许是因为力量全都转移到木柱之上。”

“这也不对,我出手的力道我还不清楚吗?当下最可疑的,明明是你才对……”

说着,池鸢猛地挣开流光君的手,去探他手腕,流光君含笑看着,在她收手之时,还笑问:“如何,可看出了端倪?”

池鸢气鼓鼓地瞥着他:“没有……”

流光君伸手去抚她眉梢,语气轻柔至极:“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再如何,都不会对你怎么样。”

池鸢听了,有些激动地反驳:“胡说!你就算不会武功,你身边的人可都是会武功的,而且你手握重权,跟手无缚鸡之力差得远了!”

流光君忍不住笑:“是啊,我不会武功,可我身边的人会武功,这下,你该知道是谁故意惹的祸吧?”

池鸢被说得晕头转向,茫然走进他设好的陷阱:“啊?那这么说是空闻,还是空黎,还是你那两个剑侍?”

流光君正欲开口,忽然,视线之内看见一抹了不得的春色,这还是池鸢方才自己乱动导致的结果,本来夏裙就薄,从林间跌落,划破拉扯之地不计其数,而今,哪经得住她随意的挣动。

夏裙衣襟口,正巧被锋利的竹枝划开了一道豁口,其后有一层珠白的内衬,在日光下,内衬几乎被照成了透明色,而内里的轮廓基本无可遮挡的显现出来,再加上池鸢没有穿小衣的习惯,那形状,以流光君的角度,想看不到都难。

“咳……”流光君偷偷瞥了一眼,脸就红透,而伏在他身上的池鸢,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飞快上升的体温。

“你怎么了?”看到流光君闪躲的眼神,池鸢心中起疑:“不对,你的话有问题,空闻他们可不敢做这种事,万一我没反应过来,你摔成重伤,那他们自裁都不足以抵罪。”

流光君抬手掩唇,低咳不断,但被池鸢压着,如何转移视线都能看得到一些。

同时,他也气恼池鸢的注意力还在旁的事上,但眼下这件事他又不好直接开口和她说,于是就只能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你太小看空闻的胆量,书侍当中,就数他忤逆我的次数最多。”

“他忤逆你?”池鸢一脸不信,俯身盯着流光君的脸:“好,你说他忤逆你,且说个例子来听。”

“咳……”流光君难耐地动了动身子,快速瞥她一眼,随即转过头,“他随意与你编排我的事,如何不算忤逆?”

见流光君转头不看自己,池鸢好奇伸手,将他头强硬掰转过来:“编排你什么事了?”

流光君被强迫着转头,对视池鸢之余,目光不免划向她胸口,而后,快速转眼,红霞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他难道没与你说,我生气了,气了一上午?”就是如此状态下,流光君的语气还是稳得可怕。

“他确实这般说了,但你也确实生气了呀?”

流光君听言,幽怨地看了池鸢一眼,随即又快速转头。

接连几次,终于让池鸢察觉异常:“你干嘛不敢看我?”

“咳…”这一次,流光君的声音却转为低哑:“池鸢,你先起身……”

如此,倒让池鸢觉得更加奇怪,方才她想起,明明是他拽着不让起,怎么这会又着急赶她了,不对,此事肯定有诈。

想着,池鸢直接伸手,抓起流光君的衣襟,脸贴过去,低声质问:“老实交代,为何着急让我起来,是不是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还有……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是不是有事瞒我?”

被池鸢这般压着逼问,就算是坐怀不乱的人也会缴械投降,更何况,对池鸢情根深种的流光君。

当即,流光君微微喘息一声,吓得池鸢赶忙松手,不用他说话,一下翻起来,神色警惕地盯着他一步步退远。

见池鸢如临大敌的模样,流光君微微敛眸,唇角扬起弧度,勾得人心慌慌乱窜,随时要变成兔子跳出来。

流光君姿态优雅的起身,即便身上衣衫凌乱残破,举手投足的动作依旧盖不住他天生的矜贵气度。

他抬眸看了池鸢一眼,偏过头道:“咳……你衣裙乱了,你自己看……”

池鸢低头一瞥,胸前衣襟确实扯开了一个大口子,但里面还有内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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