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洒了到处都是。
子兰嗅了嗅,眉头蓦地一皱,顷刻间发怒道:“怎么做事的?!快给本公子清理干净!”
那美娇娘也是没想到这满脸挂笑的贵公子会发如此大的脾气,吓得连连磕头。
楚暄见了不忍,上前将人扶起,歌姬被他的笑容安抚了一阵,赶紧起身去柜中取来清扫香粉的工具。
“消消气消消气,不就是一香粉撒了吗?怎得发如此大的脾气?看把人小姑娘吓得都快哭了。”楚暄出面笑着打圆场,正准备用手将案上的香粉扫去,却被子兰止住。
“碰不得,楚小公子有所不知,这些香粉的原料大多含有毒素,其实楚人爱熏香并不全是为了装点门面,楚国地处南方,一到夏季潮热不堪,蚊虫也多,点香有时候也是为了驱虫辟邪。”
花娘过来为二人清理,子兰对他轻轻点头,又恢复到温顺公子哥模样,继续为楚暄解释:“像这香粉含有一味虞美人,若是误食了轻则头痛腹泻,重则皮肤溃烂穿肠而死!但点香时控制好量便无大碍。”
“原来如此。”楚暄恍然点头,再说回太子横,“眼下太子处境如何?过两日可否让我见一见他?”
子兰一声轻叹:“实不相瞒,楚小公子你来晚了,三日前我那太子王兄又被父王送往齐国为质了。”
楚暄心中咯噔一响,皱眉:“可是齐国又对楚王施压?”
“他们或许早已等待时机,也可能是朝中那些亲齐党从中作梗……”
楚暄闻言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瞥了眼一旁的花娘。
子兰立刻意会,让他们不必伺候,二人行了个礼便退出门外。
楚暄替子兰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压低声道:“公子有没有想过争夺楚王之位?”
子兰正吃着块糕点,闻言惊得差点儿噎住,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只一瞬间又恢复到随性洒脱的模样,举过酒杯忍不住大笑:“楚公子说笑呢,在父王眼中,我不过是个纨绔,怎能担得起一国之君的大任?苦也累哉!”
楚暄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将一块荷叶糕剥好,送至他盘中,又道:“累虽累,但更多是享乐啊!您看看您父王,贵为一国之君举国上下为之俯首称臣,可享尽荣华富贵,还能号令百万师,开疆拓土名垂青史,岂不快哉?”
子兰默默地听着,笑着摇了摇头道:“太子之位已是王兄的了,哪有我的一席之地?”
楚暄扑哧一笑:“您有的何止是一席之地?如今楚王后可是您母亲,一国之后与君王权力相当,朝中无不为之俯首,您又是他们最宠爱的公子,按理来说这楚国就该是您的,您的王兄不过是早生了几年被封了太子,可如今他都不在朝中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凝视着子兰的双眼,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公子何不借此机会,取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