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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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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渐近,长缺叶已经逛来不知徐的寝院,前堂不见人,便向后殿寻去。

清怀默声跟在身后,距离一臂之远。

两人前后走在长廊下,路过阿婆与安铃的灵堂。

长缺叶刚放慢一步,正见一抹身影自门内跨出。

走道那头的女子显然诧异,在稍远处停立须臾,才向长缺叶二人步来。

莹芽草铺满两侧,在天昏之际逐渐亮其,裙摆被行过之人带起,擦过草叶,动摇光珠。

靠近的步伐多有从容,长缺叶立身拦在路口,面迎来人,给出一道不能更假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不会独自来此祭拜。”

玉茶催今日素带麻衣,倒真有几分虔诚之感,要说玉茶催这样的人缅怀阿婆,多半要做到不知徐面前才够,一个人在这,可称得上稀奇。

长廊阶下,玉茶催走停,笑意倒还给得真切,眼下尚有几分伤感,仿若历经困苦忽然释怀一般:“凡人寿短,虽暮年终去,恩情尤在,不可忘却。”

“是怀念,还是赎罪?”长缺叶的话虽寡淡,不算点破,却指向分明。

她不如先前没事一样同玉茶催的周旋,几番演来演去,属实乏味没趣。

也是不知徐把她当林观鹊的人,处处提防她与玉茶催接近,几乎她与玉茶催的会面,都会有个警惕的木头杵在她们之间。

今日正好碰巧遇到,也不需各怀心思地在不知徐面前装作和谐。

玉茶催面色微僵,只当不懂:“掌梦使太会说笑,让我都听糊涂了,没有罪,又何来赎罪一说?”

语罢,玉茶催敛住笑容走上台阶,与长缺叶视线齐成一线,眼底的阴沉在遮光廊檐下泛滥,也学着长缺叶的路子,说有所指向之言:

“倒是有些该死的人不死,使得不该死的人替其送命...不知那该死之人是否更该去想赎罪二字?”

该死...长缺叶初次见玉茶催在面对她时显露的恨意,她一时分不清,玉茶催说得是她,还是不知徐。

对玉茶催而言,该死两字她与不知徐都适用。

时至今日,她暂时只能把玉茶催的恨意归结到长家族门,不知根本。

但谁会比玉茶催更该死?在这放狠话,有罪难赎却不自知。

“也是。”长缺叶出其不意,应了玉茶催的说辞,在别样的解读下一语双关:“是得先让这该死的人知道自己该死。”

她不知该死之由,玉茶催不觉自己该死...但由她开口,更多会被解读成后意。

气氛开始有如被扼喉的趋势。

针锋相对刚有苗头,清怀就绷紧全身,小心观察周遭,就怕玉茶催有让人猝不及防之举。

“哼...”玉茶催在沉默之后仅是一声毫无所谓的低沉哼笑,双手推出一道还算恭敬的礼数,“小辈还是不扰您观花赏景的闲情逸致,先回了。”

话落,玉茶催也不管长缺叶应不应,直接错身而过,路过清怀身侧时,还对那满身戒备的人挤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直到长缺叶随玉茶催的背影侧头,清怀还在过度紧张中。

“好了。”长缺叶的语气略显无奈,很快化开面上的冰霜,她屈起手指,敲上清怀脑门,

“这是妖族,不知徐的地盘处处有眼线,我明晃晃在这,她怎么会给自己找麻烦?”

更何况还在不知徐已有疑心的情形下。

如今她与玉茶催二人谁更激进,打破了平衡,谁就会被推成错方。

倒是她这好徒儿不管什么外力局势,只顾着打十二分精神注视与她不对付之人。

“唔...知道了。”清怀摸摸被敲中的脑袋,慢慢松下绷紧的身躯。

背影远去,天色完全暗下,廊下明珠睁眼,倒让此处比黄昏时更要亮些。

长缺叶收回目光,扫过在夜风里前摇后摆的莹芽草群,不禁感叹:

“莹芽草这种东西,白日安安静静,其实会在阳光里拼命向泥下扎根,最终泥下的根枝会比泥上的叶子还长,挖的时候若将根挖断,不及时转至温度适宜的泥地里就会死掉,

但若转移及时,换了环境也能很快适应,就此扎根,而原处的断根再经历几年风雨后,又能破土新生。说其脆弱,是因断根后草株易死,但其生命无尽,一点残根就够其再次重来。”

不知徐这一院子莹芽草,要是不费心一株一株去铲除,恐怕到时候挖不干净。

清怀如获指点,有所感悟,求夸一般来解读长缺叶的比拟:“师尊是想告诉清怀,要像莹芽草一样悄悄磨砺自身,这样不管遭遇什么麻烦都能静待时机再行重来。”

这番解读铿锵有力,惹得长缺叶阴沉的眼眸飞入几点火星,使她眼睫频闪,混乱了思绪。

几番欲言又止后,长缺叶才开口说本意:“为师...其实是想告诉你,对付这种东西得把事情做绝,要连根拔起,斩草除根,然后将其粉碎,再烧得干净彻底,不要给其重来的机会。”

“啊?”清怀微微愣神,本以为长缺叶在教她坚韧不拔,没想到教的是决绝心狠。

从待宰的位置变握刀之人,清怀反应好一会,才有所回应:“是,清怀受教!”

谈话之音消去不久,长廊另一处有脚步声贴近。

话声随后:“二位是决定好了今日就回?”

听到那份今日等待的声色,长缺叶转身,热络向不知徐迎去,不过转头一瞬,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漠然与不妥,尽是欢乐之意,

“神殿事忙,本就待不了太久,这叨扰你多日,也该回去了。”

不知徐点点头,以示理解,但还是打着商量:“不妨就将婉沉放在我妖族,也让许久未见的母女两多相伴几日,有我亲自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自不知徐恢复妖王身份后,与婉沉相隔天地,就这几日的相处还不够她解闷,忽然要走,实在心中难舍。

长缺叶轻声叹气,面露为难:“我倒也想,但神司吩咐过,今晚要见到我们几人。”

“要不...”不知徐斟酌开口,眼中透露渴望,一样打着商量道:“就再多留两日,每日听婉沉叫我姑姑,属实有些不舍。”

长缺叶在不知徐这份坚持下略显意外,却不好回绝,只得先顺应其意,再搬出林观鹊来:“既然是妖王殿下的想法,我替您问问神司吧。”

她摆明了要告诉林观鹊是妖王要留人,不知徐若是避讳林观鹊,多半在此刻已经说出“算了”二字。

但长缺叶显然低估了不知徐对婉沉的喜欢,在话后没等来不知徐的回绝,倒瞧见不知徐点头。

点头?长缺叶眼过诧色,这两人闹成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不知徐还能低头去找另一人问结果?

长缺叶慢吞吞举起手臂,并起两指竖在唇前,还是想不通。

说来千里传音并无这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实在是不这样旁人看不出她在做事,必须比划得像样才可。

“诶!这大老虎想多留婉沉几天,你怎么看?”话音传向高空。

没隔多久,脑中便有话音传来:“我远在云上,不知你那处如何,斟酌想想,自行做主吧。若不妥,婉沉回神殿后,不知徐也可常来神殿看。”

斟酌想想....

长缺叶的眉色稍有动荡,没想到林观鹊这家伙居然还想着不知徐能上神殿去,这两个人之间她是越发看不懂。

但她脑中已有答案,借林观鹊的回应,更有底气开口:“神司说,想都别想,以后妖王可以自己去神殿看婉沉。”

话在不可的方向戳死,长缺叶未留余地给不知徐继续商量。

其实,不知徐的提议甚好,她一样希望丛鹿和婉沉多相处些日子,不做这样简短的团圆。

可惜妖族有不可控之人,时间久了,玉茶催定会知婉沉的存在,在意会成为不知徐的弱点,不知徐曾在意林观鹊,但林观鹊强大足以自保,故而不会成为他人威胁不知徐的选择。

但不知徐也在意过阿婆,阿婆被异族几番纠缠过,识海因梦魇术侵入多次白白折了几年寿命。

不知徐这样疼爱婉沉,而婉沉天真,灵力微弱,就怕婉沉在此会成为被人利用的一部分。

她无法和不知徐讲清与玉茶催有关的利害关系,只能把矛头甩向林观鹊,让不知徐自发却步。

来妖族十日有余,因小鲢未恢复,丛鹿尤在藏身,婉沉便也只能跟在藏身在山洞,这也是她顺理成章让不知徐隐藏婉沉来此的缘由。

但也因此,不知徐总会频繁消失在一处。

以她来看,婉沉回神殿远离纷争是最佳之选,继续留下好处无多。

不知徐张了张嘴,最终在一抹失望里紧闭两唇。

她垂落眼目,虽说长缺叶的转述不太像林观鹊的语气,但留不下婉沉到底心有不快,语气斗转:“既然是神司有令,我就不便多做挽留了。”

要是对面是林观鹊,她还能争论一番,偏生眼前是神司麾下的掌梦使,她总不能大放厥词,讨个不敬的帽子。

眼见长缺叶心意已决,她抬手邀请人去向婉沉所在的方向,与长缺叶一并挪步。

通向洞穴的密道幽暗,不知徐的话来得好似漫不经心:“我在海岸向南的方向修了一座神庙,也让我妖族的子民平日能上俸香火,感恩神域的庇佑。”

长缺叶一脸什么都明白的模样,笑说:“那我改日可得去看看,妖王的心意我一定带到,神司知道一定会高兴。”

“可不止是她。”不知徐还携着不快,悠悠道:“四神岂能厚此薄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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