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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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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信洲的专属医疗室是全封闭式的。

屋内没有窗户,四壁通白,监测仪器与医疗设备排布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复杂的连接线如同冰冷游走的蛇,末端的电极全都连接在坐在医疗舱内的路信洲身上。

随着机械音通知治疗进程结束,路信洲睁开了双眼。他全身几乎被汗水浸透,医疗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

视线扫过散落一地的药物空瓶,路信洲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利落地扯下了身上乱七八糟的贴片,然后将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全部向后捋起。

根据治疗监测报告,他的感染度还算稳定,病变度的提高也完全在可控范围内,但这些结论都是在排除了对右臂检查的情况下得出的。

路信洲抬起病变的右手,目光平静地看向手肘处那道仿佛分隔生死的分界线,它比上次检查时又往上挪动了两毫米。

身体情况的恶化依旧没让路信洲露出任何失望或烦躁的表情,事实上,污染蔓延的程度比他预想得要更轻。

路信洲知道自身异变速度的减缓是因为越眠。

想起这个名字,他的脑海里紧接着浮现出那张带泪的清秀脸庞。

娇气得要命,只是吞噬了那么一点异物质就被难吃得又哭又吐的,让人怎么可能要求他吃下更多。

平静无波的心湖不知为何又被搅乱,路信洲揉了揉眉心,按下纷乱的思绪,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傍晚六点,时间还充足,够他再做一轮抑制性治疗。

两个小时后,路信洲完成治疗和清洁,走出医疗室内的淋浴间。

抑制性治疗极耗体力,路信洲眉眼间带着倦色,未干的水珠自发梢和肌肤滑落,他懒得抬手去擦,只随意搭了一条毛巾在肩头,开门去拿医护人员给他提前放在门口的营养补给。

推拉门打开的那一刻,在屋外蹲着的一团银白色不明物体立刻站了起来,三两步蹿到门缝之间,用身体使劲儿抵住了门。

不等路信洲给出反应,“不明物体”越眠抢着开口,语气可怜巴巴的:

“别推开我,让我靠一下。我蹲了好久,腿都麻了。”

越眠没有说谎,他不知道路信洲做一次治疗的时间要这么长,已经在外面等了三四个小时。

低头看着越眠那张乖巧漂亮的脸,路信洲简直要怀疑治疗失效,自己此刻出现了幻觉。

他刻意地眨眼,眼皮重重地合上又抬起,少年的脸却没有从他眼前消失,路信洲不得不接受现实。

要求没被拒绝,越眠的胆子大了起来,抬头仔细观察路信洲。

路信洲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湿漉漉的额发随意向后捋起,露出精致却困倦的眉眼,水汽衬得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少了两分严肃,水痕一路蔓延到敞开的松垮领口之下,与男人一贯的一丝不苟极不相符。

虽然很好看,但越眠没盯太久,他的视线很快转移到路信洲的手臂上。

路信洲穿着短袖的医疗服,右臂被绷带紧紧缠缚,左臂是裸露的,苍白的皮肤上能一眼看到因使用药物留下的五六处醒目的淤青。

越眠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皮肤上那几处破坏美感的瑕疵,不知道在想什么,巴掌大的脸表情紧绷,看上去很不满意似的。

毫不掩饰的视线让路信洲有些不自在,他不动声色地将肩上搭着的毛巾向下垂了垂,挡住了越眠的目光。

他清了下不太舒服的嗓子,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谁带你进来的。”

提起这个,越眠有点心虚,睫毛往下垂了垂,老实交代道:

“我跟他们说,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你出来的,他们联系不上你,就放我进来了。”

封闭治疗期间,除了紧急召集令,路信洲不会接到任何外部消息。

医疗部的管理人员怎么也想不到有人敢假传路信洲的命令,越眠又确实是跟路信洲同时回到基地的,居然就这么让人狐假虎威地混了进来。

路信洲真是有点被气笑了,他盯着越眠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语气并不好:

“越眠,我不介意给你多科普一点常识。假传我的命令相当于伪造军令,意思是,你刚刚做的事足够换取三年监禁。”

“可是,我这次不过来的话,以后是不是就很难见到你了。”

越眠垂下头,声音很轻。

路信洲单手扶着门,眉头紧锁,半晌没有说话。

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既然事态已经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那就快刀斩乱麻,他只当自己是救了一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普通少年,不再和越眠产生更多联系。

见路信洲不反驳自己,越眠知道自己说中了,他有点慌,急切地往前走了两步,单刀直入地问:

“路信洲,你救我回来,又对我很好,昨晚我说不准你把我丢掉的时候你都没有否认,现在为什么改变想法了?我哪里做错了吗,可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能改好呢?”

如果不给越眠理由,他似乎真的能做到永不放弃。

望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路信洲简直纳闷,他不知道越眠是哪来的拗劲儿,分明差点死在自己手里,却依旧执意要靠近自己。

不是的,他没有这么勇敢。

路信洲在心里否定自己对越眠的正面评价,似乎这样能让他更干脆地拒绝越眠的靠近。

他的无畏只是因为无知,让他知道后果,他肯定也会退缩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路信洲深深望向越眠,沉默几秒后转身进了屋:“进来。”

越眠没考虑更多,他生怕路信洲反悔,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咔哒。路信洲随手一挥,房门上锁。

封闭的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仪器的嘀嗒声,越眠这才隐约察觉到气氛不对,有点紧张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路信洲面对着越眠,和他保持着两米距离。没看他,也没着急说话,自顾自地喝着一袋营养剂。

就在越眠沉不住气想要先开口的时候,路信洲叼住那袋没喝完的营养剂,两手交叉揪住衣服下摆,脱下了松垮的上衣。

越眠彻底搞不清状况了,他完全没有非礼勿视的概念,眼睛睁得溜圆,愣愣地看着路信洲。

男人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肩宽腰细,蕴含着力量感的薄肌更是比雕塑更加精壮漂亮,越眠甚至不合时宜地咽了下口水。

然而,在这样深受造物主偏爱的躯体上,心口处却横亘着一条长约十厘米的笔直疤痕,边缘整齐、触目惊心,一看就是人为切割的痕迹。

“我是在研究所里作为实验体出生的,如果不是因为污染日趋严重,自然出生的进化者已经无法抵御天灾,我或许会在实验室里待一辈子。”

路信洲扔开空瘪的营养剂袋子,开口讲述道:

“研究所想在人类群体身上复刻我的抗感染性,因此,在我还没有展现出强大的战斗能力前,他们取样了我的很多组织,但无论是细胞、血肉还是骨髓,实验都没能成功,看起来,我确实是一个无法复刻的奇迹。”

路信洲轻描淡写,仿佛他口中这些遭遇的主角并不是他自己,指尖点了点自己心口处的那道伤疤,他继续道:

“但当时的主研究员并不这么想,在接连失败的打击下,他在我身上使用的手段越来越偏激,后来,他觉得心脏才是关键,而那次和剖心没什么区别的实验差点让我真的死在实验台上。”

越眠听得有些怔住了,他没想明白路信洲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无意识地伸手想触碰那条伤疤,但他没能成功,路信洲眼神一凝就用异能阻止了他的行动。

没让越眠触碰到自己,路信洲却感觉自己的心脏怪异地一颤。

阻止越眠的靠近对他来说是一件太过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这似乎也是一种提醒——提醒他之前越眠每一次的成功触碰都只是因为他的默许。

路信洲不愿深想,继续被中止的话题:

“他们那时才真正地意识到,原来我真的会死,原来我也只是个人类。但他们还不舍得我死,实验因此暂停,同时,我在战斗方面体现出了新的价值,理事会进行了讨论表决,决定终止对于我的实验性研究,给了我新的名字和身份。”

倾吐往事不是路信洲的目的,他结束回忆,转入正题:

“在诺亚,每一个人都必须发挥价值。如果你的能力格外与众不同,就要格外承担更多责任。而如果你恰好没什么自保的本事,你的自我意愿将被完全忽视,你的价值则会被彻底榨干。”

越眠好像有点明白路信洲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了,他想争辩些什么,可路信洲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男人冰冷的眼神像扫过一件死物似的扫过他全身,越眠打了个寒颤,听到路信洲语气淡漠地向他提问——

“你是想继续当越眠,还是当实验药物某某某号?”

路信洲下决心要让越眠在这次知难而退,他眸光放冷,将自己代入了幼年时那些只把自己当成实验品的研究员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越眠。

“你说你比稳定剂更好用,我不这么觉得。药物没有自由,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想,我都可以按我需要的剂量注射稳定剂,你能做到随时随地为我所用吗?我不会考虑你是否能够承受,也不会在乎你会不会呕吐难受,我只关心疗效。”

看着越眠的神情变得茫然无措,眼神也开始闪躲,路信洲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抱着双臂的手指越攥越紧,他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异常,冷冰冰地继续道:

“虽然我不认为你的特殊能力有可以被量化生产的可能性,但这不代表研究所的人也这样认为。持续和我接触,他们一定会注意到你,而我不会替药物隐瞒。”

“你身体里究竟是哪些成分可以分解污染物质,你一次性吞噬污染物的极限是什么,怎样能最大化你处理污染物的效率,这些问题,会有人把你关起来孜孜不倦地寻求答案。”

总是能带来安全感的清冷声音此刻却在说出令人不知所措的话,越眠确实被吓住了,他只是想靠近路信洲一些而已,他没想过这么多复杂残酷的弯弯绕绕。

很多事越眠不了解也不在乎,他很少害怕大多数人会害怕的东西,所以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他的胆子并没有真的很大,不然也不会因为被关了几天就一直怕黑。

路信洲也能看出来这一点。

少年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纱,不知道是因为迷茫还是恐惧,纤细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获得更多的安全感。

目的达成,路信洲却并不觉得痛快,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盯着越眠的眼睛放轻了声音:

“越眠,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现在转身离开,我可以保证,我刚刚说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是审讯的惯用技巧,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路信洲没有精神系异能,审讯效率却不比伊瑞低多少,仰赖的就是对于这些手段运用纯熟。

他看着少年微微颤抖的睫毛,狠下心来继续道:

“你也不用担心进食的问题,我不会不管你,每半个月,我会按时邮寄足够的血液到你的住处,至于其他的交流和接触,就没有必要了。”

听到这句话,越眠猛地抬起了头,眼底的迷雾散尽,他不管不顾地反抗:

“路信洲,你把我当什么呢?和‘刺血’一样,只是你需要按时提供血样的又一个项目吗?”

越眠还是在害怕,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关起来无尽地做研究,一种莫名的巨大恐惧就浮现在他心头,似乎他曾经被这样对待过似的。

发梢也在抖、嘴唇也在抖、手指也在抖,声音里几乎带上细微的哭腔,可越眠依旧坚决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离开,你别这样欺负我。”

面对异变情况恶化都能做到心如止水的思绪再度变得烦乱,路信洲拧起了眉,他并不想把越眠逼到这个地步,看着少年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脱口而出:

“只是为了吃饱,不需要你做到这个地步,好像……”

那种令路信洲感觉失控的情感再度涌了上来,不理智的话冲到嘴边,被他悬崖勒马般硬生生压了下去——

好像你全身心需要我,无论我怎么样对你,你都非我不可一样。

“……不用试图说服我,我只是在通知你。”

路信洲用冷言冷语掩饰心头的纠结与不适,率先离开了房间:

“明天就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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