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咖啡厅的磨豆机发出卡壳的哀鸣,九条律斜倚在吧台边,看安室透将量勺探入哥伦比亚咖啡罐。当第三勺咖啡豆倒入研磨口时,他的金属指节突然扣住量杯边缘:"少了两颗。"
"什么?"榎本梓擦拭着虹吸壶的手顿了顿。
"埃塞俄比亚日晒耶加雪菲。"九条律的瞳孔银纹收缩成针尖状,"上周四到货的这批豆子,每罐应该有两百三十七颗。"
安室透的银勺在陶瓷罐口敲出轻响。这个动作让柯南想起昨夜窃听器里相似的频率——那是公安紧急联络的暗号。当九条律抓起咖啡罐对光旋转时,少年侦探团看见罐底残留的咖啡粉正形成微型的沙漏图案。
"是恶作剧吧?"光彦凑近观察,"谁会偷咖啡豆..."
九条律突然将整罐豆子倾倒在料理台。深褐色的豆粒在晨光中滚动,撞倒砂糖罐后排列成诡异的莫比乌斯环。灰原哀注意到有七颗豆子表面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像是被人用激光刻过二维码。
"麻烦调取上周的监控。"安室透对榎本梓微笑,"可能有客人误拿了..."
"监控从三天前开始循环播放。"九条律用指甲刮擦咖啡机外壳,"每天下午两点十七分到十九分,画面会出现0.3秒的雪花。"
柯南的麻醉手表反射出九条律后颈的条形码。当他想凑近观察时,九条律突然转身,扬起的围裙下摆扫落糖罐——跌碎的方糖在瓷砖上拼出「DANGER」的警示单词。
灰原哀的监测手环突然震动。数据显示九条律的体温正以每分钟0.5℃的速度下降,代谢模式切换成深海鱼类的休眠状态。她假装捡拾咖啡豆,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脚踝——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温度。
"找到啦!"元太举着烘焙室的钥匙冲进来,"失踪的豆子在烤箱里!"
九条律的虹膜闪过数据流。他抄起冰滴壶的玻璃容器,在众人反应过来前砸向烘焙机通风口。飞溅的玻璃渣中,两百颗咖啡豆如子弹般喷射而出,在墙面留下蜂窝状的弹孔。
"密度差异。"他捏起颗漂浮在水槽的豆子,"这些混入了轻木仿制品——有人想掩盖真实失窃数量。"
安室透的瞳孔微微收缩。三天前的深夜,他亲眼看见某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潜入咖啡厅后巷,手提箱里传出咖啡豆摩擦的沙沙声。此刻那些仿制豆的纹理,与组织最新微型发信器的外壳材质完全一致。
灰原哀的平板突然黑屏。当她重启时,咖啡厅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起《船歌》的旋律。九条律的金属指甲在此时抠进料理台缝隙,掀起的木板下露出暗红色血迹——那分明是APTX试作体的冷冻保存液。
"游戏开始。"冰酒的全息投影浮现在拿铁泡沫上,"哥哥来找回丢失的拼图吧。"
九条律踹开后厨铁门。冷库的寒气裹着咖啡香扑面而来,十二个麻袋整齐码放,每个表面都用咖啡渍写着不同的乐谱小节。当他划开第三个麻袋时,烘焙过的豆子倾泻而出,在满地冰霜上滚出经纬度坐标。
"是米花港的仓库位置!"柯南举起追踪眼镜。
安室透的枪口悄然对准九条律后心。当他想扣动扳机时,九条律突然转身,将咖啡豆罐抛向空中。两百颗豆子如雨坠落,在吧台敲击出《致爱丽丝》的旋律节奏,声波震碎了藏在吊灯里的七个窃听器。
"你的心跳乱了。"九条律擦拭着沾染冷冻液的金属指节,"波本先生。"
榎本梓的尖叫打破僵局。她手中的咖啡壶突然炸裂,滚烫液体在空中凝结成乌鸦形状。九条律扯下围裙兜住热浪,人造纤维在高温下熔化成蛛网状,露出藏在夹层里的金属箔片——那上面印着琴酒二十年前的签名。
"咖啡豆罐的铅封被替换过。"他踢开变形的壶盖,"上周四的当班员工..."
灰原哀突然拽住他衣角。监测数据显示他的核心温度已降至-20℃,机械心脏的震动频率却异常平稳。当她想开口警告时,九条律的瞳孔突然切换成红外模式,视线穿透墙壁锁定街角的面包车——车载冰箱里整齐码放着二十罐真空咖啡豆。
"元太!"九条律将少年侦探团推出后门,"去三丁目垃圾站找蓝色的..."
爆炸气浪掀翻整排座椅。安室透护住柯南滚向料理台下,九条律却迎着火焰冲进浓烟。他的金属骨架在高温中泛出暗红色,手指插入配电箱的瞬间,整条商业街的电路集体过载,黑暗中有机械运转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冰酒的冷笑在防火警报中格外清晰:“父亲说请你喝最后的咖啡。”
九条律撞破冷藏柜,抓起冻硬的咖啡豆掷向声源。豆子击碎投影仪的刹那,他看见弟弟坐在监控车里,手中把玩的正是失踪的七颗金属咖啡豆——每颗都刻着组织卧底的姓名缩写。
"用拿铁交换如何?"九条律撕开左臂皮肤,抽出人造神经缠住车门把手,"我请客。"
灰原哀在废墟中发现半张烧焦的乐谱。当她用紫外线灯照射时,焦痕处浮现出APTX中和剂的分子结构图。柯南的追踪眼镜突然收到信号,地图显示所有失踪咖啡豆的位置正组成乌鸦的右翼图案。
"不是失窃..."灰原哀碾碎仿制豆,"是有人用咖啡豆当载体传递情报。"
深夜的波洛咖啡厅,九条律修复着受损的机械关节。安室透推门而入,将冰镇咖啡豆倒入虹吸壶上壶:"你故意让冰酒盗走那七颗豆子。"
"毕竟观众需要高潮。"九条律转动着金属腕关节,"不过你该感谢我——"他将解码器插入咖啡机接口,"那些豆子里藏着公安叛徒的名单。"
监控画面突然播放三年前的场景:安室透在组织基地将芯片藏入咖啡豆罐。当他想拔枪时,九条律已消失在后厨暗门,料理台上留着用冷却液绘制的东京地铁图——红圈标记着明日即将爆炸的七个站点。
灰原哀在实验室分析金属咖啡豆,发现核心处封装着纳米级记忆芯片。数据解压后是九条律的童年影像:五岁的他正在组织花园种植咖啡树,贝尔摩德在树根处埋下刻着「07」的金属牌。
晨雾中的米花港,九条律将最后一罐咖啡豆沉入海底。基德的预告函随浪花飘来,上面用咖啡渍写着:「下次请用曼特宁豆当魔术道具」。当他想点燃预告函时,海面突然浮起数百颗发光咖啡豆,拼成「潘多拉永眠于第七乐章」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