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阿特拉斯，总是莫名的烦躁。

哪怕他懒洋洋地靠在窗边，哪怕阳光洒在他脸上，他眼底却透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诺克图纳斯站在讲台上，沉稳的嗓音在教室里缓缓流淌，同学们安静地听着，连空气都凝滞着一种仰望的氛围。

阿特拉斯眯着眼，看着那个男人一举一动都像被镀了光，心里烦得要命。

他讨厌那种光明正大的气息。

讨厌那种“生来就居高临下”的家伙——从容、沉静、掌控一切。

克劳德也一样。

那个总是温柔、总是正确的家伙，笑起来干净，眼神坦荡。

——装模作样。

可偏偏红瞳，最近总是看着他们，神情发怔。

她去图书馆的时候，带着克劳德送的小挂件，她提到海洋时，眼里有着诺克图纳斯的影子。

她变了。

阿特拉斯看得见。

?

她不再那么依赖他，不再因为他的一个小玩笑就红了眼眶。

她开始努力，开始追逐某种他不懂的东西。

——变得耀眼。

——变得“阳光”。

?

他本该无所谓的。

可每当他看到她安静地坐在克劳德旁边，低头看书时，那种怒意就会烧得他头皮发麻。

“明明你也讨厌这种阳光的东西。”

“明明你也说过，那些人太吵。”

“为什么你要离我越来越远？”

阿特拉斯握着笔，指尖几乎要将它折断。

?

夜晚，他一个人走在操场边，风很凉，月亮悬在半空，像一个冷漠的看客。

他抬头，看着那轮月亮，忽然觉得荒唐。

红瞳喜欢月亮，可月亮从不属于任何人。

他喜欢红瞳，可她……是不是也从来没真正属于他？

?

他想起那天她靠在克劳德怀里，昏昏睡着，梦里的模样那么安静。

那不是他的。

那不属于黑暗，不属于他的世界。

他开始烦躁地思考。

要怎样，才能把她夺回来？

?

他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再看她，不让她再去追逐那些他讨厌的光。

她不是这样的，她是属于黑暗的，属于他。

她不需要变得耀眼。

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和他一起，躲在世界之外。

?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反复咀嚼，越来越清晰。

阿特拉斯低头笑了，笑得有些冷。

“……她太累了，不适合这样的地方。”

“她只是，还没明白。”

?

他慢慢抬起头，眼里闪着危险的绿光。

——“我会让你想起来，你本来属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