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把阿特拉斯带走了。

红瞳站在教室里，心慌得厉害，脑子里全是刚才他淡淡说“是我的”的样子。

克劳德站在窗边，指尖抠着书桌的边角，脸色一阵阵冷下来。

**

十几分钟后，阿特拉斯回来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教导主任说，要写检讨。”

他懒洋洋地坐下，把课本当枕头，趴着闭上眼。

红瞳看着他，鼓了半天勇气，走到他桌边，压低了声音：

“你干嘛替我扛？！”

阿特拉斯睁开一只眼，看了她一眼，笑了：

“没扛，本来就是我的。”

红瞳怔住了：“你……”

“别想太多。”他伸了个懒腰，“又不是第一次写检讨，小事。”

**

克劳德在前排听见了，回头盯了他们一眼，眉头皱得死紧。

**

晚自习还没开始，教导主任气势汹汹地进来，一巴掌拍在讲台上：

“阿特拉斯，检讨写了吗？”

阿特拉斯懒洋洋起身，走到讲台边，手里拿着一张纸。

教导主任接过，展开，脸一下黑了。

——纸上写着五个字：

“对不起，我错了。”

**

全班鸦雀无声。

教导主任气得脸发青：“你是在跟我耍赖？！”

阿特拉斯站在讲台下，耸耸肩：“不是让写检讨么？”

“你给我等着，很久没有体罚学生了。你给我全校面前受罚！”

**

红瞳猛地站起来：“老师——”

克劳德也起身：“这样太过分了吧！”

教导主任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再多说一句，一起罚！”

空气瞬间凝固。

红瞳怔怔地看着阿特拉斯，他还站在讲台边，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疯了吗？”她冲过去，声音颤着，“你干嘛不写？！”

阿特拉斯低头看她，眼里带着点漫不经心：

“懒得写。”

“我告诉你，校规摆在这儿，不是给你糊弄的。”

阿特拉斯站着，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像是在发呆，神情淡漠，半点没有紧张的样子。

教导主任喘着粗气，冷笑了一声：

“行——你不想写，那就别写。”

“校规规定，严重违纪可以实行体罚——”

“很久没罚过学生了，你要么受罚，要么退学，自己选！”

**

这话一出，教室里炸了。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低头看桌面，谁都没想到，教导主任会动真格。

红瞳的心猛地揪紧了，她想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阿特拉斯抬起头，眼神慢慢收回到教导主任身上，半晌，他忽然笑了：

“退学太麻烦了，我还不想搬家。”

“——体罚吧。”

**

“好——你有种！”

教导主任狠狠一拍桌子，

“到时候，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

**

阿特拉斯轻轻“啧”了一声，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转身回了座位。

像是什么小事定了下来，跟他没关系。

**

红瞳呆坐着。

克劳德站在窗边，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背影上，拳头握紧。

**

没人说话，空气沉到极点。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是真的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