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风微凉，体育场的灯光如昼。

红色的横幅挂满看台，“辞旧迎新联欢晚会”几个字在灯光下格外耀眼。舞台临时搭建在操场中央，灯柱高高立起，照亮了夜色，也照亮了舞台上的少年。

克劳德站在舞台中央，白色西装笔挺，少年身姿挺拔，手持话筒，声音清朗：“感谢大家的到来，愿今晚的光，照亮我们新的旅途。”

掌声雷动。

红瞳坐在人群中，仰望着他。

他站在光里，如同众星捧月，那些炫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像为他量身定制的荣光。

——他，真的像个王子。

连这个简陋的体育场，都因为他显得高级了些。

红瞳的心，悄悄地动了，又有些隐隐作痛。

那种差距，清晰得刺眼，她好像只能一直望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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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高潮迭起，节目精彩纷呈。克劳德从容掌控节奏，调动着全场气氛。

“他太厉害了吧！”

“咱班长不愧是白马王子！”

人群中传来赞叹，红瞳也忍不住笑了，心里有一点甜，又有一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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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去了体育场外的小楼洗手间，风呼啸着，吹得人一激灵。回来的时候，绕到后台，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体育场边缘的灯柱下，黑色的校服隐在暗处，仿佛与这喧嚣格格不入。

——是阿特拉斯。

“小红瞳。”

他唤她，声音低哑，带着笑意。

红瞳一怔：“你怎么跑这来了？”

阿特拉斯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哑：“舞台吵，懒得看。”

她顿了顿，没接话。

“过来。”他忽然说，唇角带着点笑意，“带你去个地方。”

红瞳愣了下：“去哪？”

“有趣的地方。”阿特拉斯摇了摇手里的钥匙，眼神懒散又意味不明。

她本想拒绝，可他已经转身。

“跟上。”他说。

绕过操场，他们穿过实验楼后的小道，天色已经很黑了，只有远处舞台的灯光还在闪烁。

阿特拉斯带她走上楼梯，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天文观测台的门被推开，吱呀一声，带着陈旧的气息。

“你哪来的钥匙？”红瞳还是问了。

“借的。”他轻轻应了句，不打算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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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冷，四周安静得过分，窗被推开，风灌了进来。

红瞳抱着手臂，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星光很淡，却很亮。

阿特拉斯在她身后，把一架旧望远镜架好。

“来看。”他招呼她。

红瞳走近，看见他已经把一台旧望远镜调整好，窗户被推开了一道缝，夜风吹进来，带着星光的味道。

她弯下腰，贴近镜片，目光透过那层玻璃，看到了夜空。

“你看到了什么？”阿特拉斯低声问。

“星星。”红瞳轻声回答。

“哪一颗？”

“……不知道。”她笑了一下，“很亮，很远，好像伸手碰不到。”

阿特拉斯站在她身后，没说话。

“那个是不是猎户座？”她指着镜头里的一角，声音带着一点兴奋。

“嗯，右边那三颗排成一线的。”他轻轻应着，手指在她背后虚虚地比划。

红瞳看得很认真，眼睛里映着星光，像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那片宇宙。

“你怎么会这些？”她侧头，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了夜。

“随便看看。”阿特拉斯站着，声音低低的，“没别的事做，就看看。”

她又低下头，继续透过望远镜，眼神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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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想靠近。

他抬起手，在她肩膀上轻轻停了一下，指尖蹭过她的衣料，感受到那一点微弱的温度。

她没有反应，还在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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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缓缓下滑，绕过她的腰，轻轻抱住她。

动作很慢，很轻。

像是怕惊动了她，又像是，忍了很久的冲动终于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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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瞳怔了怔，想回头，却被他稳稳地按住。

“别动。”阿特拉斯低声说，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压抑的沙哑。

“你不是想看星星吗？”他靠近她耳边，呼吸打在她的颈侧，“就看一会儿。”

她心跳乱了，却没有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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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得不紧，只是轻轻地环着她，像是守着她，又像是在偷那一刻的安宁。

夜风吹进来，他的校服带着一点凉意，可他的胸膛，却稳稳地贴在她背上，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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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鼻尖轻蹭过她的发丝，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她。

——这一刻，只有星光，还有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