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蒹恼怒的扬起小枝条,双目瞪的溜圆,朝少年呵道:“你别太过分了!”
秦罗白闻声赶来,手里还拿着两个没削完的土豆:“蒹儿,你怎么能对客人那么不礼貌呢?”
“师父,我没惹他。我去捡被风吹到地上的符纸,这人见我挡了他的道,揪我辫子,还骂我是小孬种,没爹没娘,活该做这种穷生意。我这才…”
女娃没说下去,委屈落泪,直砸进秦罗白的心窝窝。
秦罗白瞥了眼趾高气昂的少年,对蒹儿柔声道:“枝条给为师,你那点力气不疼不痒跟打棉花似的,人家怎么能觉得有诚意,怎么会对咱们感恩戴德呢?”
沈蒹抹抹泪,听话的递过去枝条。
秦罗白先是对少年莞尔一笑,随后把手里的两个土豆扔到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正好砸在他的衣襟。
“你,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我是刘府管家的侄子王穹,你也敢如此对我!?信不信…”
秦罗白不示弱,枝条在她手心胡乱飞舞,一鞭鞭落在王穹小腿:“信不信什么,信不信什么?!叫你骂人,叫你欺负我宝贝徒弟,叫你揪小辫子!我今天就替你舅舅管教管教你!”
少年也就十四五岁,先前一股高傲劲儿都没了,如今手无寸铁,完完全全娇生惯养的模样,任由女人张牙舞爪打骂,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沈蒹装模作样的摆摆手:“师父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嘤……”
周围看热闹的行人愈发多了起来。看见秦老板打王穹的样子,不禁都拍手叫好起来。
那王穷仗着自己是管家的侄子,横行霸道,不知给菜贩使了多少烂绊子呢。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人群中挤进来一个满脸油光的大汉,众人也都止了声儿,纷纷担忧起秦老板来。
何老三听手下人说,自己侄儿受了委屈,自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王穹见舅舅来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舅舅她打我。”
秦罗白立马换上悲痛的腔调:“这位就是刘府管家大人吗?我素来以为,刘府能仗着家大业大佑护咱们,如今竟也能欺负到小老百姓头上来。”
“大家伙儿来瞧瞧,我的蒹儿才五岁啊。他那么大一个人,欺负孩子算什么。”
沈蒹很合时宜的挤出几滴泪。众人再度指责起何老三来。
何老三圆肚撅的老高,指着女子喝道:“俺警告你,别再拿这种话诋毁我侄儿的名声,信不信俺把你抓到官府去!”
秦罗白毫不示弱,悠悠然道:“你又何必在乎他名声,他的名声不早就碾成一滩稀泥了吗?”
“你你你,你这个长舌泼妇,满口秽语,狗娘养的!’”何老三没词了,指着女人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