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第一天上午语文和数学，下午物理和历史

第二天上午英语和生物，下午化学和政治

四点考试结束后，教室里乱哄哄的，对答案的对答案，嚷嚷放学去哪玩的凑在一块讨论附近哪里有好玩的，干脆放松这两天月考紧张的心情。

何皎皎和程望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要找他们对答案的同学，他们都喜欢学习，喜欢天天向上，更希望自己月考成绩能够比上一学期有进步。

“饺子，快快，把你语文写的答案给我看看！”顾茜眼尖，程望身边围着对数学答案的，她趁机先看一眼何皎皎语文月考的答案。

何皎皎将写下来的选择题答案伸给前座顾茜，顾茜喜滋滋要接过，突然一道手影刷地拿走了何皎皎手里的。

何皎皎头都没抬，以为手里的纸被顾茜拿走了，就继续跟旁边对答案的问：“政治填空我是这么填的。”

她拿着政治课本，政治课本里还夹着习题本，习题本上还搁着一张之前小考卷。

“完了，我没写对。”那同学看了何皎皎指着小考卷之后，扶额长叹。

“这一眼就知道是小考题里的，上课老师一再强调过，你没注意啊？”何皎皎也一脸可惜说。

“我小考就空着，以为月考不会考.......”

“喂，程大帅你快给我！”顾茜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奈何她周边对答案的同学也不少，跳不起来，就倾身趴在程望桌子上去够程望手里抢来的答案。

“这个给你。”程望一开始就想先看何皎皎语文月考答案，他把自己写下数学和物理两张纸都给了顾茜。

顾茜拿过来，这才不闹了。

她是不闹了，可王磊和张朝他们就想对数学月考答案，就纷纷一边往前挤着挪到了顾茜的桌子上。

高一其他班级早早都走了，就1班还在闹哄哄地对答案。

直到班主任李老师站在门外，叩了叩门时，教室里吵吵闹闹声才安静下来。

“考完试了，还不快给我回家！”李老师佯装薄怒地看他们一个个扎根在教室里，半天不出来。

其实李老师心里得意极了，她很满意1班所有学生的态度。

别班的学生考完试闹哄哄回家玩的时候，只有1班最在意他们自己的成绩。

1班老师们乐见其成，打心底里笃定高一年级第一是他们1班无疑了。

五月的小长假很快过去了，紧接着，高一年级的月考成绩出来了。

这节下课，顾茜就拉何皎皎一起占座她同桌的位置看她的淘宝。

顾茜嫌自己胸衣不好穿，找何皎皎帮她挑着出主意。

程望又在下课时候，带王磊他们去操场打篮球了。

“皎皎，五一长假你有没有去哪玩？”林夕凑到顾茜旁边，她站着，弯腰也看到了顾茜手机里的淘宝，顺便伸手一指宝贝上的列表说：“那个粉色的不错，很衬你。”

顾茜仰头，冷不丁说：“林夕，我猜你五天都在看古装剧了吧？”

林夕一愣，一脸被顾茜猜中了心思。

“那句台词，你不用背，我都能听出大橘猫的味来。”顾茜咧起嘴笑，露出她一排牙齿。

“我在家躺平，碍你什么事了，还是你在我家装监控了。”林夕伸手拍了顾茜后脑，提醒指她手机屏幕：“看你胸衣去，买了三五条，你都嚷嚷不舒服。”

“她是不是发育太快太大了。”宋喆正好从过道里过，侧眸也瞄了一眼顾茜桌上的手机。

顾茜的座位周围都是女孩，男孩基本都下楼玩去了。

“小点声音。”顾茜匆匆一瞥前面桌子，看到前排还有几个男生小小围在一块。

貌似听到了他们后排女生的话后，有一两个男生的头扭回来还望了她们几眼，但很快又转回头围在一块继续谈笑风生。

“你看开衫的胸衣好不好？”何皎皎用手指在顾茜手机屏幕里滑了下去，说：“我家表妹就买过这种，她说穿得舒服，不勒不紧。”

“可是我穿哪种都不喜欢胸衣，做女孩好烦啊！”顾茜受不了，伸手抓了她头发一把。

“哎，楼下告示墙上贴上了咱们年级的分数，你们谁下去看过？”宋喆这时候想起来问她们。

“什么时候贴的？”林夕问。

“就刚刚，楼下好多人看。”宋喆说。

“皎皎，咱们下楼先看看分数！”林夕隔着顾茜，拍了拍何皎皎肩膀。

何皎皎抬头，欲要对林夕点头，又被顾茜拉扯回来，让她继续帮她挑胸衣。

顾茜在家被她母亲说了好多回，这回她又被家里揍了一回，这才把买胸衣当成了自己人生大事来做。

林夕开始问宋喆考的怎么样。

宋喆一脸笑开了花，说她在班里已经前进了十名，但在全年级她名次还是靠后，压在100名之外。

林夕安慰宋喆：“这次比你上回在年级300名以外强多了。”

宋喆对自己成绩和名次很满意，忽然她倾身伸手按在了何皎皎后背上，无比感激：“多亏了何皎皎那张语文卷子。”

何皎皎抬头，对宋喆摆摆手说：“你自己满意，有进步就行。”然后看到何晓，想起来说：“咱班班长也出了不少力。”

“对。”宋喆点头，肯定道：“月考前，我还打电话请教咱们班长，咱班长人真好，什么都告诉我了。”

“楼下成绩，你们都看了没？”何晓这时候走进教室，看到顾茜一桌之后，带上身旁同学张文君，两人胳臂互相挽着一起走了过来。

“我正打算去看。”何皎皎好不容易说服顾茜买下她表妹推荐过的，抬头看林夕：“咱两下楼看看成绩。”

林夕点下头，何皎皎才要起身，何晓就拦住了。

“何皎皎你跟林夕不用看了。”何晓嘴角扬了起来，克制不住心情地激动起来，好像有更大的惊喜公之于众的心情。

“何皎皎排名第一！”

留在教室里的几十双眼睛刷地往何晓落下的话看过去，目光又慢慢落在了何皎皎身上。

全场安静得只听到窗外吹过来的夏日微风。

何皎皎被他们几十双眼睛看得局促不自在，她成绩一直都靠前，但这回不同，她排在了全年级第一。

她不知该以什么心情看待自己考出的第一名，晃眼间转头，顾茜不再盯着手机淘宝了，她睁着一双老圆老大颗的眼睛盯着何皎皎。

仿佛何皎皎脸上被纯金打造一样，让顾茜眼里直放光。

“啪嗒”一声，什么东西磕着桌角，最后掉到了地上。

顾茜顾不得手机掉在自己桌子下面，她瞪得铜铃的眼，手捂住了自己长大的嘴，惊叫：“饺子，你终于排在第一名了。”

空气里凝滞了一会儿，全班开始沸腾了起来。

“皎皎，你好厉害！”宋喆再次倾身，手拍在何皎皎后背上。

“皎皎！”何晓故意把自己语气弄得声如洪钟，吸引何皎皎注意力。

何皎皎抬眸，正对何晓方向时，何晓对她伸出了大拇指。

何皎皎脸上一麻，她明明也感到心生欢喜，可是被她们这么一夸，她脸微红，低下了头。

心里犹如煎锅一般地熬，骄傲和低调，何皎皎此刻才明白难以调和。

哪一种，她都难以平复自己的心境。

跟天下掉下馅饼，获得彩头的运气不同。

这一切都是何皎皎自己努力得来的，天赋靠上努力，考试的时候，她只认认真真把自己一遍遍复习过的都写在答卷上，从未想过自己会得第一。

在座的前排左右同学，听完何皎皎第一名的成绩之后，有的才想起前几日，为了预备月考，他们也曾向程望和何皎皎请教过，就都纷纷离开自己座位，想下楼看他们自己的成绩有没有前进了一名。

“那程望呢？”何皎皎红完了脸，抬头看向何晓。

何晓刚开口，上课铃突兀地响起来。

教室外还没来及下楼看成绩的全都重新回到教室里来，回归他们自己的座位。

何晓林夕她们散开也回到了自己座位。

这时，顾茜的同桌也回来了。

何皎皎站起来，顾茜同桌赵晨等她让座位的时候，忽然转头对何皎皎轻声说：“恭喜。”

何皎皎再次脸麻通红起来，生硬地点下头，自己坐回了后排座位。

程望拿着篮球跟王磊从后门进来，刚归了坐，班主任李老师就走进了教室。

“这次月考，老师看得出每个学生都很努力。”

李老师一上讲台，不先说全班成绩，笑意盈盈地望着全班每个角落，每个学生在她眼里一个不落地扫过。

在看到中间后排最醒目的何皎皎和程望，李老师脸上笑容笑成了一朵花，眼里盛满了喜爱和骄傲。

李老师表扬了全班月考得了全年级第一，又表扬了年级前十名有九名都是1班的学生。

何皎皎听到李老师说自己和程望并列第一名，两人总分几乎是一样时。

“恭喜。”

一声低低的磁性声音浮飘过何皎皎的耳边，他的声音像羽毛轻轻刮着她耳廓，让人心里痒痒的。

“也恭喜你。”何皎皎这次被无数次有人对她说恭喜这话，她小脸一红，随即感到脸上又热得火辣辣的。

她没想到自己得了第一名，相比得第二名时，得到的祝福来得更强烈，更让她措手不及。

讲台上李老师把全班都通通表扬了数十分钟就开始讲新的一课。

何皎皎跟着打开数学课本，进入新的习题的时候，程望一只手在桌下伸过来，立马塞进她的手里。

感受到手里包着坚硬东西，握在手里“呲呲咯咯”地隔着手心肉里。

她低头一看，橘色的玻璃包着果糖，正是她小时候一直爱吃的味道。

目光里闪着惊讶的目光，转头看到程望侧脸正凝听讲台上黑板上的方程式。

他认真十足盯着讲台，不曾因为自己手里小动作而分神。

何皎皎坐在旁边，望着他侧脸近距离看到他嘴角笑纹不自觉地扬起来。

何皎皎低头抿着笑，将程望送她的糖果默默地揣进自己校服口袋里，心里喜滋滋地感觉到自己鼻间都能闻到糖纸里橘子气泡的香味。

“学习委员和语文课代表来我办公室一趟。”

下了课，李老师避重就轻地望一眼程望和何皎皎，等他们俩都站起了身，李老师才收了讲桌上的教学用具，走下了台出教室，直往楼下办公室走去。

“你们俩同桌挺厉害的呀！”

何皎皎、程望刚来到办公室，李老师就坐在办公桌椅上，转过来对着他们俩抱起了双臂。

“你们月考前，私下里没少在一块互相复习吧？”李老师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滴溜溜地转，煞有介事地看着他们。

让两个少男少女表现出颇感难为情。

李老师的眼睛很明明白白在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在一边早恋一边互相学习，恋爱学习两不误。

“还好。”程望先说出了口，“我们住在一个小区附近，所以一来一去问问题比较方便。她攻文科，我攻理科。”

“哦。”李老师仰头拉长了恍然的调子，眼尾时不时与旁边语文宋老师对视，然后转到桌对面，又跟生物老师交换意味不明的眼神。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心里却早已明镜。

可是何皎皎跟程望看着几个老师的眼神，心里免不了紧张起来。

“小程。”物理张老师看见此情，见两个孩子在各科老师众目睽睽之上，显得难为情，为了不让严肃的氛围引得两个孩子产生莫名的紧张。

物理张老师用“小程”叫唤程望，将严肃的气氛缓释轻松聊天只是谈谈的心情。

张老师插一句嘴问：“你们俩成绩那么好，有没有考虑先分开，给那些成绩跟不上的同学同桌帮忙补补，也给1班再前进几名，最好这一学期1班都在首位好。”

所有老师都明白，1班都是用考试成绩考进来的明德高中，班里有一半都是尖子生，这是别的班不能比的。

何皎皎抿起唇，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还真没认真考虑过跟程望分桌，跟别的同学同桌。

但此时她就算再乖，再怎么听老师的话，也要抬眸先看看程望表情是怎样，自己再作决定。

程望两只手背在身后，胳臂极为放松，板正地站直，昂着头看着办公室墙壁上贴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