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白骨通天塔

之六十一、任性

（总288）

“我首先代表科魔国表态，我国愿将位于赤道附近的领海与岛屿全部划归全人联所有。”

常司运话间刚落就有人反驳道：“你科魔国除了刚刚与蓝鹿国置换到的一块沙漠之外，在赤道附近再无陆地领土。再说道海里，贵国在赤道附近拥有的，与其说是岛屿不如说是有礁石！说这种话，不过是慷他人之慨！”

那人话音刚落，茜瑞·洁节·莫得莫失就举起一只纤纤玉手眼都不眨地支持常司运，“我蓝鹿国也愿将南纬7度之内的领土与领海全部奉献给‘全人联’。咱们共建‘全人联’，是要让这个机构真正的为全体人类干事。全人联不能只是个打嘴架的地方，更不能让‘全人联’像战前的联合国似的靠到处讨饭活着。”

以大洋洲联邦共和国为代表的，在赤道附近无利益纠葛的国家，权衡利弊之后觉得可以大力支持此项提案。

坦特雷德二世说道：“蓝鹿国女王年轻，说话过于直白，做事也未免有些冲动。但总体来说，科魔国的提案是积极的。咱们投票表决吧，如果通过了就讨论细节。”

修明·了了是自民美兼和国在全人联的临时代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代表国家在全人联发言多久。但是，只要他还在一天，他就必须让参会的所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起身，站得笔直地说道：“我国在赤道附近只有少量领海没有领土，科魔国的提案于我国利益有损，但是不大。可作为大国，我国要为受害严重的小国说些公道话——

“科魔国的提案只是听着伟大，实质上全是私心。

“‘白骨法师’是科魔国人，他正在临近赤道的区域建塔。科魔国的元帅大人是‘白骨法师’的孪生弟弟，他非要将赤道附近的区域划给全人联……诸位想想，此事能与‘白骨法师’建塔无关吗？

“蓝鹿国女王是‘白骨法师’的学生，她的支持不但有私心，恐怕还有脑残粉的成份。大洋洲联邦共和国的领土都够不到南回归线，他们说话当然轻松。

“受害严重的的确只有个别小国，但是因为小、因为少就活该被伤害？咱们共建‘全人联’是为了帮某些国家确立特权的？”

“我提议将赤道附近的区域划归给‘全人联’的确与我哥建塔有很大关系，但并非为科魔国谋私利。”常司运坐着说，“我哥正建的那座塔将对所有人都有用，目前不赘述，以后是人就能感受得到。

“接下来我就说的更直白一些——”常司运的手指向镶嵌在会议厅一整面墙上的巨大的世界地图，“趁着战争刚结束，趁着现在相对的地广人稀，趁着现在一切都在重建……将南纬7度至北纬7度间的区域划归给‘全人联’吧。”

众人也看向地图——被划入这个区域内的陆地很少，能住人的岛屿也很少，被承认的主权国家就更少。

常司运接着说：“‘全人联’不是国家，除了严格限定人数的工作人员，‘全人联’不可以有‘国民’。凡是进入‘全人联’领域从事商业行为的人，至少需要交双税。比如说我哥，他在全人联的土地上建塔，他不但要向全人联纳税同时也要向科魔国纳税。”

栖国正是在南纬7度之内有领土的国家之一，战乱之后人口锐减领土却有所增加……让出一部土地给“全人联”，以现状来说并不为难。楠木深思之后问道：“被划归‘全人联’后，如果那里的民众不愿搬离，是否可继续拥有原国籍？”

常司运回答：“我科魔国的提案是可以保留国籍，细节咱们再讨论。”

楠木再问：“不搬离的人以及之后在当地出生的人都必须交双税吗？”

常司运回答：“当然要交双税。但是咱们可以讨论出一个免税期，比如在三、四十年内可以不向‘全人联’纳税之类的。现处于‘全人联’的初创期，‘生命银行’也是初创期，无论国家大小强弱都必须出资……‘全人联’也好，‘生命银行’也罢，短期内不能提供像样的服务，收税的理由暂时不充分。当地居民有时间考虑去留问题。”

“星愿国”的代表站起来沉着脸对常司运说：“我国很小，全境皆在南北纬7度之间，你是要我国举国搬迁，还是要逼我们自愿亡国？”

“亡国是肯定不需要的，你们可以选择——”常司运觉得那个代表的眼睛挺明亮的，就用他的眼睛当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因为你们是唯一一个全境皆在‘全人联’地域之内的国家，特例特办：可以选择成为‘全人联’的境内之国，今后永远交双税；也可以选择举国搬迁到风之岛去。风之岛，目前是无主之地，面积还远超你们原有的。”

常司运的话让“星愿”国的代表陷入沉思，却让自民美兼和国的修明·了了脸色黑如锅底。

因为“风之岛”虽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战前，却是自民美兼和国的军港之一。现在，由于祝平风的同归于尽的追杀，自民美兼和国现在连海军都没有了。海外利益完全无力保全。

“星愿”国的代表深思之后问道：“我国能否在不放弃本国领土的基础上同时拥有风之岛？”

“不行。”常司运摇头，“如果你们不放弃原有国土，就只能与离得最近的‘记却国’平分风之岛。”

“我国可以延后再做决定吗？”

“最好在此次会议期间做出决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这一次，贵国也许就没有选择权了。友情提示——将来，‘全人联’隶属区也许是聚宝盆。”

“啪！”修明·了了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桌子，“常司运，你够了吧？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全人联’是你们科魔国的私产吗？”

“你轻点儿！”常司运担心地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他的手，“不管是伤了桌子还是伤了你的手都是伤了驼驼国与自民美兼和国的和气。

“‘全人联’当然不是科魔国的私产。可务实的说——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谁强谁就拥有更多话语权。我们科魔国谦虚也无用，目前实力最强的就是我们。

“‘自民美兼和国’最强时有多霸道……你肯定记忆深刻，我们也没忘记。相比之下，我们科魔国温柔多了吧？”

常司运的话让众人想起——科魔国是“全人联”内唯一拥有一票否决权的国家。虽然这个权利一年只能行使一次，不用也不能流转到下一年累计。但这独一无二的权利，是绝对实力的体现。

常司运扫视过众人后继续说：“除了不放弃一票否决权，我国不谋求在全人联多占席位，不谋求为自己延长担任轮值主席国的时间，我本人更可以代替我哥向诸位承诺，在别人享受免税的期间，‘白骨法师’的‘白骨集团’，将是唯一向‘全人联’纳税的实体。

“像我们科魔国这样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家，你们之前见过吗？说真的，我们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不好说是因为什么，常司运最后的发言让会场陷入一片死寂……

最后还是最高寿的明天·布琼捋着他的山羊胡子打破了沉默：“我提议——免税结束后，将‘全人联’税收的一部分拿出来向小国、穷国提供无息贷款。只要将这一条写入法律，我‘忘却国’就赞成科魔国的提议。”

此时，“星愿国”的代表也结束了与身边人的窃窃私语，起身说道：“既然必须选，我国选择成为‘全人联’的境内之国并与‘忘却国’分享‘风之岛’。”

之后进行的投票，司运的第二个提案毫无悬念的通过了。

司运的第三个提案：“星球之外所有星体皆可归开发者所有。国家开发的归国家，团体开发的归团体，个人开发的归个人。”

各国表示原则上可以接受，但目前条件不成熟，具体事项必须推迟再议。

“未磋魔国”名存实亡，整个会议期间久愿长明一言未发。会后他追上常司运对他说：“你今天在会上的发言太任性太忘形了。人不可能永远得意……跟你哥学学，低调做人踏实做事，以后倒霉了才能少连累到他。”

“我需要你这个亡国之人教我怎么做事？”司运瞟了他一眼，边走边说：“我承认我任性，但忘形就没有。如果我在最得意的时候不任性，等我失意的时候别人就会对我很好？这话我怎么那么不信？我哥真的不任性吗？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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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与久愿长明驾驶着巨大的九色鹿骨架置身于茫茫宇宙……

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星球”在哪里，久愿长明觉得无论看向哪个方向都一样，虽然隐约可见星光点点，可总体就是一个字“黑”。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司命却一直在兴奋的跑来跑去，到处张望，甚至打滚……

久愿长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

司命被他吓的一蹦高，“你小点儿声，这儿就咱们俩儿，你那么大声，吓我一跳！”

久愿长明才不管是否吓到了他，问道：“咱们现在在哪里？你在找什么？”

司命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不找什么，只是因为没来过，必须到处看看。”

久愿长明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在跳，“你给我指一下，咱们的‘星球’在哪个方向。”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司命一脸无辜地说，“我又不是天文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