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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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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转成深蓝色,透过寝室高而窄的窗子可以看到被窗框裁成一截的皎皎银河。台灯发散淡黄色的光打在翻开的《标准咒语,二级》上面,伊芙低头用羽毛笔在生水咒一览里用小小的字写道,生水咒与清洁咒漂浮咒混合可生成巨型肥皂咒,可载人多达92.5磅(罗恩)。

赫敏手上抱着一厚摞的书,费力的打开寝室的门,看到桌边的伊芙的一刻惊叹道,“天啊,你回来了。“

伊芙放下羽毛笔,“对,有一会了,为什么这么惊讶?”

“哦,没什么。”

“一定有原因,你不是会大惊小怪的人。”

“好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利说你从斯内普办公室出来多半会很难受,你难受的时候又很可能会去厨房吃甜点,每次你去厨房会一边看书一边吃待很久,所以你大概会赶在宵禁前才回来。“

“呃,他说得也不一定会啊。“

“当然啦——你比他想的要坚强……“

伊芙咬了一口从厨房拿得的甜甜圈,“他说错了,厨房今天的甜点用完了,只剩下几盘甜甜圈,所以我回来很早,你要来一个么?“

赫敏捂住额头,“不,不用了。”

“所以……斯内普教授还在生你的气?”

“我……我不知道——他没有骂我——“

“那他原谅你了……?“

“他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哦……”赫敏看着她,除了滑稽还感到一种惨痛,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回应。

伊芙倒是一副豁达的样子,“没关系的,他也一起赶走了马尔福——我想明白了,马尔福不是想把我和哈利赶出学校么?我不会让自己被开除的,相反,我还要更用功读书,这学期还排在他前面,哦,你看,我打算把试过的魔咒都记录在课本上……”

赫敏耸了耸肩,“如果我是你,不会选一个排在你后面的人当坐标,当然啦,你这个态度我倒是还蛮认同的。

周五魔法史是上午第二节,伊芙在进教室前喝掉了杯子里最后一点咖啡,摇着空杯子叹息道,“明知道会头疼睡不着觉——你不觉得我们在为了魔法史牺牲掉健康吗?”

赫敏喝完她的一份咖啡,“还有父母的信任,我爸妈都是牙医,我至今没告诉他们我一天至少三杯咖啡,可没办法呀,要学的东西那么多。”

哈利突然从角落里窜到伊芙背后,“快,掩护我进去。”

“呃,又在躲科林……?“

哈利嗯了一声,在走廊另一边科林的视觉盲点里成功跑进魔法史教室。留下伊芙和赫敏各端着个咖啡纸杯看着他的背影,

“我以前都没见他上课这么积极过……”

哈利坐到靠后的一排,给她们留了位置,一见她们进来立刻吐气苦水。

“我都没想过我会成天都躲一个一年级,天啊,他一天能和我说六次“你好,哈利‘,即使我们刚刚才见过面!“

伊芙说道,“我觉得他只是想和你多说几句话,如果你能真的给他机会正常的和你交谈几次,他可能就会慢慢发现你也是个普通人了。不然像这样你越躲他反而越认为你很神秘,事实上,你的一句普通回应“你好,科林。”在他来说可能是一天最美好的开端,只要你耐心一点,他就会很开心,你不觉得这样简单就可以让别人开心很奇妙么?“

伊芙沉浸在自己的话语里,说完才注意到哈利怀疑的眯起眼睛。

“我一直在想他是怎么知道我行程的——你是不是把我的课程表给他看了?“

“呃……当时我又不知道他是谁……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突然找你帮忙,很难拒绝的好不好……“

还好这时罗恩进来了,“哈利,你突然跑那么快,我都追不上你。“

哈利一脸严肃的和罗恩说,“我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有内奸。“

“嘿,可以别说这么难听么!?“

下午是黑魔法防御,伊芙觉得自己已经要放弃这门科目了,“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么——谁在乎这些?这里是教室好吧?又不是他的粉丝见面会!“

伊芙看到赫敏的脸很诡异的红了,“也不是很难记……喂,你不是说你要比上学期还认真对待每门科目的嘛?”

“赫敏,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家伙吧?“

“当然没有!他只是个寻常的老师而已,虽然他的那些事迹确实很令人钦佩……“

赫敏收起课表,伊芙假装没看到她课表用心形标出的黑魔法防御,说道,“好啦……现在我们上完了周五最后一节课,假如我们晚上可以写完作业,周末就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赫敏点头,假装没看到伊芙看到她的课表,“……我记得哈利和罗恩周六打算去看海格?“

伊芙说,“嗯对……明天早上。“ 她率先走出教室,好尴尬,没想到像赫敏这样的人的会喜欢罗洛哈特那个草包。

第二天她们下楼吃早饭时只看到罗恩,罗恩扬着手里的纸条,“哈利去训练了。“

“又训练?伍德疯了吧?“

赫敏公正的说,“上学期我们输的确实很惨。“

几个人带着早餐来到球场的看台上,顶着风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赫敏焦躁的说,“我竟然没带本书过来,哈利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还没练完呀”罗恩不相信地问。

“还没开始练呢,”哈利羡慕地看着他们从大礼堂里带出来的面包和果酱,“伍德给我们讲了新战术。”

伊芙几近绝望的靠着前面座位的椅背, 很快开始打盹,不时被不知什么出现在前排的科林咔嚓咔嚓的照相声惊醒,突然感觉有人在摇她,“诶,伊芙,下面好像吵起来了,我们下去看看。”

远远就看到哈利他们似乎在和斯莱特林的球队对峙着,“怎么啦”罗恩问哈利,“你们怎么不打球——他怎么也在这?”

伊芙吃惊的看到马尔福也在队伍里,穿着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队服。

“我是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韦斯莱,”马尔福洋洋自得地说,“刚才大家在欣赏我爸爸给我们队买的扫帚。”

斯莱特林的队员一齐把扫帚往前一举,七根崭新的、光滑锃亮的飞天扫帚,七行漂亮的金字“光轮200l”,在早晨的阳光下晃着他们的眼睛。

“很不错,是不是”马尔福和颜悦色地说,“不过,也许格兰芬多队也能搞到一些金子买几把新扫帚呢。你们可以兑奖出售那些横扫七星5号,我想博物馆会出价要它们的。”

斯莱特林的队员们粗声大笑。

“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才能入队,”赫敏尖刻地说,“他们完全是凭能力进来的。”

马尔福得意的脸色暗了一下。

“没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他狠狠地说。

伊芙惊呆了,从来只在书上看到过这个词,竟然有人真的说出来,还是对着赫敏。伊芙怔怔地看着他在阳光下发亮的脑袋,你害我和哈利差点被开除,你一直在从我这里抢走斯内普教授的注意,现在还欺负赫敏……我……从没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一道光从伊芙魔杖的末端射出来,正扑向马尔福的弗雷德和乔治低头避开,魔咒击中了马尔福的腹部,撞得他趔趄两步倒在地上。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围在马尔福旁边,马尔福沉默了半晌,张开嘴似乎是想说话,几条鼻涕虫从他嘴里落到了大腿上。斯莱特林的队员们纷纷向后躲避。

伍德看到机会迅速的站出来,“我想,你们没法培训一个……吐着鼻涕虫的找球手吧?”

斯莱特林队的队长弗林特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说,“我会报告给我们院长的——我们走。”他们鱼贯走出球场。

伍德满意的望着他们的背影,“——一个小小的插曲,好了,让我们继续今天的训练……”

罗恩咯咯的笑出来,“真是大快人心,伊芙。”

“别说了,罗恩!”赫敏烦躁的打断他,“伊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很……不像你,我认识的伊芙是不会这样随便给人施恶咒的。”

伊芙还有些恍惚,“不知怎么回事,我没……控制住。”

罗恩说道,“赫敏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了,本来也是马尔福不对——要不我们先回城堡吧,哈利看样子还得训练好一会呢,这儿怪冷的。”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异常的沉默,有几次罗恩试图挑起话题,但效果都不是太好。刚踏进城堡门厅,就昕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回来了,波特、韦斯莱,”麦格教授板着脸向他们走来,“你们俩留下来——格兰杰小姐,你先回去。“

赫敏不放心的看他们一眼,在麦格教授的严厉的眼神中一个人上了楼梯。

“我们要做什么,教授”罗恩问。

“你去帮费尔奇先生擦奖品陈列室里的银器,”麦格教授说,“不许用魔法,韦斯莱—— 全用手擦。”罗恩倒吸一口气。

“波特,”伊芙看到麦格教授的鼻翼一张一张的,“你去帮斯普劳特整理草药圃。“

“哦,好的,教授——那我们先回去了。“

麦格教授从身后再次叫住她,“波特,”她说,“我和其他教授们都很信任你,我很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份信任。我会给格兰芬多扣30分,因为你对马尔福的攻击行为。”

麦格教授……已经知道了,这么快……马尔福在告状上真的很有天赋。伊芙说,“我会注意的,教授。”

在斯普劳特教授那里的劳动服务非常顺利,伊芙很快就把曼德拉草都移植到更大的花盆里。差不多十点左右,伊芙带着满身的灰回到城堡里,不知道哈利和罗恩那边怎么样了。她穿过礼堂,

“来..过来……“

她走上第一节台阶,是血人巴罗在找皮皮鬼么?

“让我撕你..撕裂你……“

不,他不在这,是画像……?她隐隐感觉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

“让我……杀死你……”

伊芙缓缓踏出一步,

“我……好饿…… …”

声音似乎从二楼的地方迅速的下移,再次响起时已经近在咫尺。

伊芙再控制不住,飞奔下楼,那个声音在她身后继续响起,“……血……让我撕裂你……”伊芙穿过地下走廊,穿过走廊里无数的火把和画像,像之前的一个梦里一样,在无尽的黑暗里用尽全力的逃亡。

她停在,是美杜莎的画像,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休息了没有。她抬起手敲门,手在半空中停住了,突然想起麦格教授的话,“波特,我和其他教授们都很信任你,我很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份信任……“ 教授,你也已经知道马尔福的事了吧,我又让你……失望了……

声音似乎已经消失了,现在会不会已经安全了?还是不打扰教授了吧……

门突然开了,斯内普教授愕然的探出身,“波特,你有事么?”

伊芙正要开口,突然闻到了什么,“教授,你……喝酒了?“

“哦,“斯内普拿出一小瓶魔药,喝了下去,”没什么,你有什么事么?“

“我……我听到有个声音……好像是从墙里传出来的,它说,它很饿,它想杀人……”

“你做噩梦了?”

“不,这不是梦,我真的有听到声音!”

斯内普想了想,“我听马尔福说过今早的事了,你是想谈一谈么?”

“教授,我真的——“ 伊芙停住了,发现自己听起来真的很像在幼稚的找借口和他聊天。

她平稳下来,“教授,我不会攻击马尔福了,我只是想说这个——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嗯,我知道,波特,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伊芙点头,沿着一样的走廊慢慢的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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