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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是不是算计,只要她心甘情愿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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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承风一直觉得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锦州都城传费渡和太子分道扬镳,意见不合费渡一怒之下辞官离都并扬言此生不回锦州,此生不再与太子交好。

他一直不相信,若是厌恶一个人又怎么会把对方的诗词仔细索罗做成一本诗集?又怎么会在听到对方死讯时潸然泪下怕人看见又慌忙拂去?

只有一个可能,父亲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位老友。

当费承风告诉费渡姚淮序在北郡时费渡沉默了许久,久到蜡烛都要燃到底,费承风的茶水添了三次。

费承风第四次端起茶壶,双唇微湿时他才缓缓开口,明明才过半百,声音却说不上来的苍老,“承风啊,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凡事有因必有果啊!”

“父亲此话何意?”

“我老了,你还年轻,这世道本就是给年轻人闯荡的世道,我和太子殿下曾经有个一个棋局,本以为终生不得解,这样也好,谁知这棋局的解棋人竟然是太孙殿下,是天注定啊!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这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看不清摸不透,费承风似懂非懂,“那父亲是想我帮太孙殿下?”

“正是,为父希望你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太孙殿下,他是锦州少主,未来君王。”

“那乔家……”

费渡摇摇头,起身,“从一开始,乔家就在局里,这是命数,躲不开也逃不掉。殿下不会伤害乔家,乔家解局的关键一直在盛京。”

他把手指直直点在桌子正中央。

“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一件事情。”

费承风本还想再问些什么,可费渡已经摆手让他离开。

起身告辞,路过中庭仰头看蔚蓝色的天空,费承风心中有了定数。

乔杳杳和姚淮序冷战,尽管两人都搬到了书院,是同桌,都在一个寝屋,也依旧在冷战,谁也不和谁说话。两个人之间被拉起无形屏障,他在这头,她在那头。

白日里上课乔杳杳被提问,答不上来就罚站,大部分时间是在趴着睡觉,姚淮序不会说话先生们自然也不会提问,但也因着不会说话没人和她做朋友。

乔杳杳是学堂里的小霸王,只有陈新紫愿意和她玩,陈新紫也是个性子爽朗的姑娘。

五月中旬,北郡迎来今年的第二道圣旨,

三月之内连下两道圣旨直达北郡,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这道圣旨同样和方大人、乔家有关,意思大致如下:

方大人送亲后不必返京,直接走马上任北郡郡监,乔万屹任郡守,乔亭雪升职都尉。

看似赏,实则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做派。

乔亭雪和乔万屹看似官职又升,可方书来是郡监,掌管郡内财政大权,如此一来便是把命根子交了出去,郡内调度、开支都要方书来点头。

郡监郡监,顾名思义,乔家一举一动都将在他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都要他人点头。

方书来没到北郡之前,没有郡守的正式官员任命,一直都是乔万屹尽心尽力也不求朝廷封赏,如今朝廷到时想起来了,又不放心乔万屹还放了郡监。

合乎法理,却伤了乔家一家忠臣之心。

方书来自草原启程,方家家眷自盛京出发,竟然比他还早到半月,明眼人一瞧就知这明摆着就是算计好了的。

北郡大半拥护乔家,为乔家打抱不平,也有一些认为朝廷此举甚好,御下治国安民之良策,隐隐追随方书来甚至主动示好。巴不得乔家倒台,好让他们也试一试北郡郡守的滋味。

临近五月末,方书来之女方清清与乔杳杳成同窗,方清清长得漂亮,有弱风扶柳之姿,眉目含情之貌,带人温和,说起话来娇娇弱弱,又带着盛京来的名头,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大部分人都爱哄着,风头正盛。

今日是从山蒲授课,他拿着书在讲台前走过来走去,滔滔不绝,犹如文思泉涌,讲到兴致处还会举几个例子或是和学生们讨论讨论。

他时常引经据典教育学生,从不枯燥。

讲到君臣时从山蒲问乔杳杳何为君,何为臣。

乔杳杳答道,“君为主,臣为辅,君需自勉知人善任,臣需尽忠供奉良主。君乃表率,君不义则臣不忠,君不慈则民不安,君为一国之君,臣为一国之民,究其根本,何为国?万民安居则为国。”

从山蒲又问,“何为良主?”

乔杳杳弯身行礼,笑道不知。

突兀响起一声浅笑,方清清起身行礼道,“学生略有见解,望先生一听。”

从山蒲手拿书卷微抬,让她细讲。

“自古以来良臣易寻明君难得,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君是一国之君,臣是一国之臣,君为主臣为辅,君臣佐使,共治天下。清清认为当今陛下便是良主,体贴百姓,知人善用,忠臣之后更是善待如同亲子。”

忠臣之后说的是沈祀安,嘉德三十八年沈家除幼子尽数战死沙场。

“清清有幸曾在宫宴得见沈侯爷,陛下待侯爷如同亲子,起居饮食总是细细过问,清清见识浅薄,认为这便是良主。”

周围人唏嘘,不知是为方清清见过梧帝唏嘘还是在为梧帝对沈祀安嘘寒问暖唏嘘,乔杳杳冷笑一声。

方清清噙笑回头,“不知乔小姐有什么不同见解?”

“杳杳不敢苟同。”

方清清挑眉,话语间带着钩子,想要把乔杳杳之后的话也钩出来,最好是一些不同寻常的。

从山蒲清咳两声道,“好了,点到为止,都坐下吧。”

乔杳杳眼中倔强,手指攥着衣摆极力隐忍,方清清那番话不就是点她乔家的吗?她还欲再争辩,姚淮序猛然伸手将她落坐回座位。

乔杳杳拂袖打在他手背,迅速红了一片,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姚淮序沉默着将书翻到下一页。

说实话,他很烦这种状态。

进了书院桃肆就不能经常找姚淮序,姚淮序也不方便调查只能让桃肆暗地里收集。半个月的时间桃肆零零散散整理出一些苗头,锦州那边催他回去,有没有查出来都无关要紧。

“好了同学们,今日进行课堂校验,先交策论者可先走。”

因着从先生那句先交卷的可以先走,乔杳杳第一个跨出学堂门,走时依旧怒气冲冲,看着就烦,姚淮序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去找陈新紫了。

他最后一个离开,回到他和乔杳杳的寝屋,四下打量,今晚就要走了,苏清序的身份将被他舍弃。

他将屋内收拾一通,发现没什么要带的,独自又坐在窗前,正好对着女学生寝舍大门,接应的桃肆一催在催,他只让人等着,桃肆干脆自己买了烧饼躺在梧桐树上也不催了,安心看城北那条街上商贩来来往往叫卖,还有几个孩童嬉戏。

等着等着,等回来一个醉鬼。

乔杳杳走路打弯,直接破门而入,霸道地把屋内所有蜡烛都吹灭,只留姚淮序身旁一盏,闹脾气似的,姚淮序看不清表情。

独自站了一会儿后终于转身朝他走来,簌簌的掉眼泪,豆子大的泪珠砸在地上,砸在姚淮序的心里,犹如千斤重的陨石,直直砸出坑来。

无声胜有声。

她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泪眼婆娑,姚淮序喉结下意识滚动,紧捏衣角,嗓子发干。

“要脸吗?”

乔杳杳声音哽咽,姚淮序双唇抿在一起。

乔杳杳被说娇气不是没有缘由的,譬如此刻,她红驼着双颊,小声啜泣,凑近姚淮序将双臂挂在他脖子上,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说话断断续续,

“你不要脸。”

姚淮序的手举至半空,乔杳杳又抱紧几分,湿热滚烫的泪珠子浸透姚淮序的衣衫,留下水痕,灼烧滚烫。

他仰头却不曾避开,喉结随着乔杳杳的动作上下滑动,空中的手挣扎一番落在少女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拍着。

姚淮序此刻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乔元娘的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东西,能将他的心拉出一道口子,怎么缝也缝不上,血流不止。

“你恨乔家?”

她带着水幕仰头,眼睑湿润,朦胧不清。

姚淮序垂眸将她的泪轻轻擦掉,一下又一下轻拍,安抚不安的姑娘。

“你摇头或者点头。”

他摇头,他没想过害乔家。

乔杳杳整个人挂在姚淮序身上,就像八爪鱼,缠得牢实。

“你没良心!”

“你什么都不说!”

“我说了我帮你,你为什么不信我?!你还帮方清清,你不知道她和我不合吗?”

方清清弄坏了乔杳杳最爱的砚台子,乔杳杳直接摔了她的青竹脆笔,梁子第一天就结下了。

一旦开了闸乔杳杳就忍不住了,委屈扑面而来,倾盆而下,不管不顾劈头盖脸全砸给姚淮序。嚎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姚淮序怕别人听到没法只能捂住乔元娘的嘴巴。

姑娘不干,双手扯拉他的胳膊,姚淮序笑着将人按在怀里,跟醉鬼是讲不通道理的,直接哄就好了。

一下又一下,耐心十足。

乔杳杳再仰头时眼角通红双眼却是清明,哪里还有醉意,声音清冷,夹杂淡淡鼻音。

“还不说吗?姐姐?”

姚淮序从心疼变成惊诧,最后认命般将手捏在乔杳杳脖颈的软肉不轻不重的揉弄,脸上笑意染上几分无奈,指腹抹去留存的温热泪珠。

乔杳杳得逞,露出狡猾笑容,哭过的嗓音有些沙哑,“写给我看吧,姐姐。”

无由来的信任,相信他有难言之隐。

可一个谎言背后往往又是无数个谎言。

姚淮序牵着乔杳杳的手重新点亮书桌的蜡烛,拿镇纸将宣纸捋平,蘸上墨汁,缓缓写道,“嘉德三十八年,盛州有人与锦州官员私通,被……”

顿笔稍停后继续道,“被我父亲发现,欲查未果,时至灭门前三日偶得一信,寥寥言盛州乔沈四字。”

“所以你怀疑乔家,一开始你就打了主意怀着目的接近我?”乔杳杳平静地说出自己被算计这事。

“不是。”

“那你点头同意去吴管事院子呢?”

“是。”

“你觉得山庄灭门是乔家做的吗?”

“不是。”

这个姚淮序虽然没查到但他打心底里清楚乔家不论谁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乔杳杳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手撑在书案砚台旁,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从那人背后去看,只觉得姐姐脊背笔直。

是不是算计,只要她心甘情愿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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