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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精神病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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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血线像活物般向姬苠游来。木温想拉她后退,却被她反手扣住手腕。她的指甲暴长,轻易划开木温的皮肤,但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细小的数字——全是"23"。

"你是监管者。"恃芓突然明白过来,举起录音机,"三年前唯一逃走的护士...游戏用你的愧疚创造了这个循环!"

天台边缘的无脸护士们同时转头。它们的制服现在变成了三年前的款式,胸牌上清晰写着"实习护士姬苠"。

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悬浮的心脏开始融化,血雨落在圆圈中央,形成一个旋转的漩涡。跪着的亡灵们齐声呢喃:"跳下来...跳下来..."

"不是真的跳楼!"恃芓将听诊器对准漩涡,"声波显示那是个共振点...需要特定频率..."她突然扯下录音机磁带,将磁条缠绕在听诊器上,"木温!播放那段尖叫!"

亡灵们突然集体站起。它们的病号服下摆连在一起,像巨大的白色蜈蚣向三人爬来。木温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姬苠挣脱束缚冲向漩涡。

"我弥补..."她的身体在接触血漩涡的刹那开始像素化,"这次换我..."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姬苠的坠落使漩涡出现0.3秒的停滞,恃芓的改装听诊器发出与亡灵哀嚎完全同频的声波。空气像玻璃般裂开无数细缝,透过裂缝,木温看到无数个版本的慈济医院——有的燃烧,有的淹没在水中,有的长满血肉组成的植被...

"走!"恃芓拽着她冲向最大的那道裂缝。木温最后回头时,看见姬苠在血漩涡中对她做口型:

"下次...找出...真正的装病者..."

穿过裂缝的瞬间,刺眼的白光吞没了一切。木温感到自己在无限下坠,耳边回荡着机械女声:

【本轮游戏结束】

【存活玩家:3】

【破解进度:67%】

【下一轮载入中...】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慈济医院的大门前。身旁的恃芓正茫然地摸着脖子上的听诊器,而姬苠...姬苠穿着护士服从大厅走出来,胸牌上写着"带教老师"。

"欢迎实习。"她微笑着递来三本病历,眼神陌生而温和,"记住,病人说什么都别当真。"

木温低头看向第一本病历。患者姓名栏写着:"木温,诊断:妄想型精神分裂,建议治疗:23楼特殊监护"。

阳光刺得木温眼睛发痛。她站在慈济医院的台阶上,手里拿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病历本,纸张边缘微微泛黄——和她们在档案室找到的三年病历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她翻到最后一页,诊断日期赫然是今天。身旁的恃芓正死死盯着自己的听诊器,金属盘面上反射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串跳动的红色数字:【22→23】。

"同学?"穿着护士服的姬苠歪头看她们,阳光在她胸牌上折射出七彩光斑,"你们还好吗?"

木温的视线落在她胸牌角落的条形码上——那根本不是医院编码,而是一串微小的"23"数字重复排列。她突然抓住姬苠的手腕,在护士服袖口内侧,一道淡红色的"23"疤痕正在阳光下逐渐显现。

姬苠的眼神突然变了。她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天台...声波..."

医院旋转门的玻璃映出诡异的一幕:她们三人的倒影比本体慢了半拍,且倒影中的姬苠穿着血污斑斑的病号服。恃芓突然举起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磁带里传出她们从未听过的沙沙声,紧接着是姬苠的尖叫:

"控制室在B2!她们用我们的记忆做实验——"

声音戛然而止。现实中的姬苠像被电击般僵住,她的护士服开始渗血,白布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数字。医院门口的保安向她们走来,帽子下的脸正是被木温砍伤的无脸护士。

"跑!"木温拽着两人冲进大厅。电梯按钮没有B2选项,但恃芓用听诊器金属头同时按住"B1"和"B3",电梯猛地一震,开始反常地上升。

"这是陷阱。"姬苠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她撕开护士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烙铁烫出的编号【23-A】,"每次循环我们都会失去记忆...除了监管者..."

电梯停在23楼。门开的瞬间,她们看见的是地下二层的景象——布满管道的灰色空间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二十三具赤裸的身体,每具心口都连着导管,汇聚到顶端的黑色主机。

"欢迎回来,实验体23号。"

广播里响起护士长的声音,但语调变成了冰冷的电子音。主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数据:

【第23次记忆重构完成】

【监管者:姬苠(人格覆盖成功)】

【存活样本:2(符合最低实验要求)】

玻璃舱里的身体突然同时睁开眼睛。那些脸——全是不同年龄的姬苠。

"三年前的真实事故..."现在的姬苠跪倒在地,指甲抓挠着地面留下血痕,"是医院用精神病人做声波武器实验...我们23个护士发现了真相..."

主机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年轻的姬苠和同事们被强制按在实验椅上,头顶降下装满黑色液体的注射器。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报告上——《第23号声波武器:记忆重构可行性研究》。

"每次循环都是数据收集。"恃芓突然明白过来,指着主机侧面闪烁的红色按钮,"那个!用听诊器制造共振!"

无脸护士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木温抡起消防斧砸向主机保护罩,裂纹中渗出粘稠的黑液。姬苠突然抢过恃芓的听诊器,将拾音器按在自己锁骨编号上。

"我的生物密钥能激活控制台..."她咳出黑色血块,"但需要...监管者权限..."

主机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终止请求】【确认监管者身份:姬苠-初始批次23-A】【执行终止需永久接入监管者意识】

"不!"木温想去拉她,却被突然透明的地板下的景象震住——下方无数层相同的实验室里,无数个她们正在重复相同的场景。

姬苠已经将听诊器另一端插入主机接口。她的皮肤开始数据化,像素块从指尖向上蔓延:"记住...现实里的医院在...23号..."

黑色主机爆炸的瞬间,整个世界像老式电视般闪烁起雪花点。木温感到自己在被撕碎重组,最后看到的是姬苠完全数据化的微笑,和主机屏幕上最后一行字:

【第23次实验终止】【记忆清除进度:23%】

刺耳的蝉鸣。木温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在普通医院病房里。窗外是真实的阳光,床头柜上放着恃芓的听诊器。她低头看手腕,淡红色的"23"印记正在阳光下逐渐消退。

病房门被推开,恃芓拿着两杯咖啡进来,她的脖子上也有正在消退的印记。

"做噩梦了?"她递过咖啡,杯底隐约可见用马克笔写的"23"。

电视新闻正在播放:"...慈济医院旧址即将拆除,该建筑前身为军方第23号研究所..."

木温走到窗前。对面大楼的LED屏突然闪烁,跳出一行字:【第23次实验数据已回收】。当她再眨眼时,屏幕又恢复成了普通广告。

咖啡杯底的字迹消失了。但当她无意中把杯子放在阳光下时,桌面留下的水渍依然组成了一个清晰的"23"

恭喜通关,本次通关人数88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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