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你好像就没有质疑过我似的?”晓星夜给气笑了。
云秋沉声道:“都闭嘴,打这些嘴仗,有意思吗?大家都是一家人。”
“哼”晓月和晓星夜各自冷哼一声,对视一眼后,嫌弃的一个头撇向这边,另一个头撇向那边。云秋只觉得头疼,和稀泥道:“行了,行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们去亡魂黑海吧!别再耽搁了。”
说罢,云秋带头先走,走出一段距离后,见两人未动,又只好再次折返回来,一手拉着一个,拽着向前走。接下来的旅途,就十分不愉快了,因为晓月和晓星夜一直在冷战。
“我说过了,烤肉不要放香菜。”
“你以前都吃的。”
“今天我不想吃了。”
“爱吃不吃,烤好了给你吃,还挑。”晓星夜冷笑,并把烤肉扔进了火堆里。
云秋忙捡出来,无奈道:“没事,我爱吃香菜,给我吃吧!”
云秋咬了两口,一股子酸味直冲脑门,不是肉坏了,就是醋的味道,因为加了醋。这肉不会是醋里捞出来的吧!也太酸了。云秋盯着烤肉,正在考虑是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吃,还是放弃这块烤肉吃别的。
晓月抢过烤肉扔回火堆里,冷嘲热讽:“就会给吃的加醋,从小到大都是这一招,你就没点新鲜的吗?”
云秋弱弱地补了一句:“那个,浪费食物不好。”
“跟你学的,我永远都记得,你第一次吵架的时候,给我的蜂蜜撒了醋粉。”晓星夜拿出半罐子蜂蜜,往地上轻轻一放,“证据我都保留着呢!”
“你还剃光了我的猫毛。”晓月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什么?什么毛?”云秋懵逼了。
“狸三太奶已经揍过我了,你没资格点我。”晓星夜也撸起了袖子。
“那是我最喜欢的三花猫,你竟然敢……”晓月扑上去,跟晓星夜扭打成一团。云秋一拍额头,只觉得头更疼了。
越靠进亡魂黑海,各色彼岸花就越多、越密、越艳丽。亡魂黑海边上也有一座城,长长的城池临崖而立,另一边是广阔无边的黑色海洋,这一边则是满地的彼岸花海。从上往下看的时候,极为壮观。
“欢迎来到曼珠城,我们这里不建议参观哦!”一个头顶红色彼岸花的花妖急忙跑了过来,言辞恳切道,“几位,请下城楼吧!”
这花妖黑发墨瞳,留着齐刘海,一头乌发披散如瀑布一样顺直,她一身黑衣,其上绣着大片的红色彼岸花,细看之下可以发现,那些绣花还拿金线勾了边边。
“抱歉,我们没有叫开城门,就自己跳上城楼了。”云秋尴尬地笑了笑,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按理来说,我们是有阵法保护的,应该不会有人闯进来才对。”花妖紧皱眉头,心中的疑惑直接说了出来,看来也是个性格耿直的人。
晓月素来喜欢这种没什么心眼的人,于是道:“我们提前送了拜贴,我想,应该跟这个有关吧!”
“原来如此,我去找其他人沟通一下。”花妖把云秋几人安置在了客栈里,然后匆匆离去了。
“咚咚咚”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晓星夜提剑开门,却见那门外有五人,两男三女。经过一番寒暄以及相互介绍后,云秋得知,领头的紫发男子就是怪谈之主紫灵,也就是曼珠城的城主。
此外还有一个黑皮肤的猫耳男子,名唤三郎。在人院见过一面的大歌星翠玉茗岚,以及一身彩衣的副城主芝芝。还有刚才离去的彼岸花妖,她换了一身更加隆重繁复的衣服,以彼岸花王的身份再次出现。
最近数百年,亡魂黑海一直不太安稳,总有海中亡灵上岸。目前为止,一直都是彼岸花一族在镇守边界,不太欢迎外人进城。云秋几人擅自进城,也算是强闯了。至于晓月送的拜贴,当然是没有送到怪谈之主手上了。
晓月道:“当我确定啊姐要来亡魂黑海的时候,就特意拜托了专门的团队,把拜贴送过来了。”
翠玉茗岚道:“我们确实没有收到,否则也不会一点准备也没有了。”
晓月道:“翠玉君,你可是大明星,应该很忙吧!怎么在这里?我听说你无故推了巡回演出,是因为什么呢?”
翠玉茗岚叹息:“很简单,唱累了,想歇歇。等我以后缺钱用了,再复出继续唱吧!”
云秋……
晓星夜吐槽:“好任性。”
“这很正常啊!唱了几百年了,怎么会不累。就像我以前,追人追人追人,追着追着就累了,现在成了好兄妹,一点别样的情愫都没了。”芝芝瞥了怪谈之主一眼,“现在都能拿出来说笑了,可见我当时有多累。”
怪谈之主翻白眼:“我一心修行,根本就没有谈恋爱结道侣的打算。你追我是你的事情,凭什么我要答应你。”
对于这个,云秋深有体会,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转移话题:“我们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件血红羽衣,不知道你们知道否?”
云秋拿出血红羽衣,怪谈之主立刻露出了惊骇之色,只见他拿出一枚彩色贝壳,里面飞出来了一只骨龙。怪谈之主道:“这是龙诡,这件羽衣,他认识。”
龙诡清了清嗓子,打着官腔道:“世有一族,名织女,伴羽衣而生。织女族若离羽衣,则丧失法力,与凡人无异,寿命百载,病痛死亡,皆不能免。若凡人披上羽衣,虽无法术,却可长生不老,若凡人又脱下羽衣,则立即灰飞烟灭,魂归天地。”
“这就是织女的羽衣,不过……”说到这里,龙诡卖了一个关子,但被怪谈之主瞪了一眼,他又不情不愿的自己续上,“不过,织女的羽衣是白色的,象征着纯洁无暇。这件羽衣上附着了一个怨灵,故而,羽衣被怨恨浸染成了血红色。”
云秋道:“可以把怨灵召出来吗?我想跟他聊聊。”
“这个让紫灵来吧!”说罢,龙诡便自己回到了贝壳中。
怪谈之主上前两步,从贝壳中引出诡力,口中亦是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一道流光溢彩的光华注入血红羽衣之中。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年轻男人,自血红羽衣之中现身。
晓月眉头一挑,小声道:“看吧!你判断失误了。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亲身感受,难道还能有假了。”
晓星夜皱眉不语,晓月又道:“我只是说我被人摸了,又没有特意点明性别。你把重点引到性别上,却忽略了我被摸的事实。难道应该受到谴责的,不是下流又卑劣的行为吗?与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呢?”
晓月顿了顿,冷声道:“莫非你觉得我在撒谎,你作为我最亲近的人,连你都不信任我,不理解我,这世上还有谁会相信我。甚至连中立陌生人,都有可能被你带偏,你到现在还觉得你没错吗?”
晓星夜低头,轻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会深刻反省,端正态度的。你说的对,我应该相信你,并站在你的立场上,谴责他摸你这件事情。因为我是你的兄长,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哼”云秋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怒容,将头撇向一边。云秋暴怒,一掌拍碎了桌子,喝道:“我的妹妹指控你摸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穿的那么好看,不就是给人摸的?是他勾引我的。”男人高傲地抬头,“像你这么丑的,我还不屑摸呢!”
“放肆,嘴巴里不干不净的下作之徒,竟敢对尊上不敬。”怪谈之主一个巴掌就扇的男人转了一个圈,怪谈之主又踹了他一脚,仿佛不解气似的,怪谈之主掏出来了一只黑猫,“这是吃怨猫,它可以把你连同你的怨气一起,一点点吃掉,你最好老实点。”
云秋叹息:“紫灵,你来审吧!我要知道他的生平。”
“诺,尊上。”怪谈之主的脾气可不算好,一番审讯下来,男人已经吓的屁滚尿流了。从男人的口中,也知道了一个故事,一个不太光明的故事。
这个男人自称牛郎,某一天他路过河边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本着一颗善心,他收留了这个女子。女子很感激他的收留,便嫁给了他,还和他生了一儿一女。
一转眼,小女儿就长到了十五岁,那女子突然穿上羽衣飞走了。原来那女子本是织女族,因为丢了羽衣才化为凡人。织女的女儿也是织女,织女就偷藏了女儿的羽衣,等到女儿十五岁这一年,女儿的羽衣大到成人也可以穿下,织女就披上女儿的羽衣飞走了。
牛郎很愤怒,誓要夺回女儿的羽衣,就剥了家里老黄牛的皮,披着老黄牛的皮追织女去了。织女越飞越快,牛郎怎么努力也追不上,还被一条大河挡了去路。好在喜鹊们看不下去,给年郎搭了一座鹊桥,牛郎才终于追上了织女。
牛郎索要女儿的羽衣,织女不给,牛郎只能用老黄牛的皮来换。然而,牛郎不知道的是,凡人披上羽衣后,就再也不能脱下了,因为脱下羽衣后就会灰飞烟灭。因为不能脱下羽衣,久而久之,牛郎就怨气不散,化做了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