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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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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她不是自杀。

那她是......

迟牧年快有十秒没反应过来。

脑袋里嗡嗡的,耳边再也什么都听不见,被子里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冰凉,手腕微微发抖。

隐隐约约,他又听见手机那边:

“我可以去找你么?”

和刚才的语气一样,像是从很深的地底传来。

冷静得不正常。

迟牧年把手机挂了,几步冲到厕所,一手扶住旁边的墙。

对着马桶,把晚上吃的桂花汤圆全吐出来!

摁下抽水马桶键,耳边只剩下哗啦的水流声。

迟牧年出来的时候没披衣服,身上只一套单薄的秋衣秋裤。

吐出来以后他坐在厕所的地板上,半个身体倚着马桶盖,胸口上下起伏。

呆了半天才勉强找回自己的意识。

想清楚以后,迟牧年站起来,对着盥洗池抹了把脸。

飞快地回房间穿衣服,从毛衣到羽绒服,蹬了两脚换上裤子,最后把和江旬一块买的那条围巾裹脸上。

凌晨两点。

不管外面雪下的有多大,迟牧年拿了钱包和钥匙就跑出门,几步跳下一截台阶。

边跳边给江旬打电话。

这次对方是秒接。

还没等他开口,迟牧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声音,急迫里夹带着一丝慌:

“你在哪。”

“你......”

江旬半天就只说这一个字,似乎在惊讶他还会给自己打过来。

迟牧年更着急了,直接对着手机吼出来:

“江小旬,你在哪里!”

这一回被点名道姓,风声里,那边的人似乎深吸口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冰冷:

“你不怕么?”

“怕什么。”迟牧年急问。

“怕我。”江旬说。

迟牧年沉默了。

怕肯定是怕的......

虽然以前也在网上看到过新闻,更别提小说电影里类似桥段他看过无数次。

可从来离得这么近过,迟牧年脑子里到现在都是疯的。

“你觉得是我杀的么?”江旬又问。

他这样根本不像个小学生。

“你没有杀人。”这是迟牧年的第二句话,接着是更坚定的:

“你不会杀人。”

江旬那边静了片刻,“哥哥觉得我会故意拿这种事吓你? ”

迟牧年努力让自己听上去还正常,拍掉手臂上的积雪,努力调整几次说辞:

“即使有,那也肯定是正当防卫,或者只是你弄错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跟警察说。”

“那要是我真杀了呢。”江旬又问。

迟牧年一句话被堵在那,他现在脑子清楚但也没特别清晰,但他还是凭着本能: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现在外面太冷,你一个人在外边不行!”

而且雪越来越大,迟牧年从楼上下来,头顶到衣服全湿了,但他像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冷。

手机屏幕上也落着雪。

怕后边听不见。

迟牧年赶紧往那哈出口热气,用袖子把上边的雪水擦掉。

“哥哥。”

这次江旬语气变轻了很多,里边夹还带着一声轻颤:

“你为什么这么好呢。”

迟牧年现在根本没工夫和人讨论他好不好,问得喊出来: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

江旬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找,接着道:“好像是,马湖。”

马湖......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陌生,但只要还在随城,那就肯定能找得到。

“你看看你附近有没有什么银行自助取款、或者那种开到很晚的便利店?”

“有一个T6。”

“那你在那等我!”迟牧年说到这其实还很慌,但他此刻只想让自己和对方同时冷静下来,便道:

“T6他们家的红豆面包可以加热,你先吃点垫垫,钱可以等我到了以后再付。”

“好。”江旬在那边说。

说到这,迟牧年再不敢跟他多聊,怕聊着聊着手机就没电了,便道:

“你手机别关机,但也别老玩它,等我到了以后再说。”

他说完以后就准备把电话挂了,可很快江旬那边又传来一句:

“你别来了。”

迟牧年以为雪太大,自己听错了:“什么?”

“真的,你别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旬已经完全恢复到以前,用力吸一大口气:

“你来了也见不到我。”

迟牧年被他这一下下地都搞蒙了,语气变得急促:

“你不在马湖么?那你到底在哪!”

手机那边立刻没了声音。

过了差不多有五秒,才再度传来江旬的声音。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从来都没离开过:

“哥。”

“新年快乐。”

迟牧年一怔。

胸口狠狠颤了颤,嘴巴反复一张一和,都忘了接话。

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挂断。

他这样迟牧年更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刚才的一切好像是江旬在骗他,他也许根本不在马湖。

其实迟牧年更希望今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个玩笑。

可即便如此,他现在也必须去马湖。

底下积雪已经漫到迟牧年脚踝。

他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提着裤子,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往小区门口的马路上踏去。

雪太大了。

而且这个点根本没几辆出租车从门口驶过,好不容易看到一辆,迟牧年拼命招手对方也当没看见,继续往前开。

迟牧年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才这么点大。

小孩的身体,这么晚打车本身就不安全。

到时候人没弄回来,自己先出事了。

迟牧年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站在保安亭里给迟北元打电话。

迟北元今晚在医院守夜,那边没响几次他就接了,声音有点哑:

“年年?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我在小区门口。”迟牧年说。

“小区门口......”迟北元声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往上拔高一度:

“你这么晚不在家好好睡觉,怎么跑外面去了??”

迟牧年现在根本没工夫跟他爸解释,也解释不了,只能说:

“爸。”

“我现在有急事要去一趟马湖,但是这边附近都拦不到车,你能不能让郑叔叔送一下我。”

“马湖?开什么玩笑啊,这么晚你郑叔叔一家肯定都睡了!”迟北元在那边直皱眉。

继续对他,“年年,你听爸爸的话,赶紧回家去,这么冷的天你是又想感冒了???”

迟牧年也知道这样很不合适,但他是没其他办法了,也不可能现在就走,急得快要哭出来:

“那爸爸,你能给我想想别的办法么。”

“我是真的要去马湖,有很重要的事,一定现在、此刻,马上就要去,不去不行!!”

“迟牧年。”

迟北元再次开口,他平常极少喊迟牧年的全名,这回严厉中夹带着守夜一整晚以后的倦怠。

是真的生气了,也是真的累。

喊完这三个字他沉下来:“你听话,回家睡觉,别让爸爸担心。”

迟牧年知道这下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低下头,默默呼出口白气:

“哦。”

“好吧。”

挂了电话以后,迟牧年赶紧再给江旬打过去。

他现在多半是没办法到那边去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帮着跟T6店员说说,让江旬在那待一个晚上。

折腾那么久已经夜里两点四十。

还有三个多小时天就亮了,他可以到T6接人!

手机那边响了好久,第一个电话打过去没人接,第二个连提示音都没响。

江旬关机了。

后来迟牧年又连续打了好多个都是这结果。

他迎着风雪回家,衣服也没换,身上的雪和水混在一起,就这样蜷缩在客厅沙发打电话。

打到后面头越来越晕,迟牧年才意识到要回房间换衣服。

换好以后坐在床上打电话。

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一股热度涌上来,眼前逐渐变得迷糊。

睡眼朦胧,迟牧年觉得自己隐约被人抱起来,对方说了句什么自己完全没听清楚。

醒来以后就躺在社区医院。

迟牧年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迟北元。

“爸。”他喊出声。

躺着的时候没觉得,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嗓子里好疼,像有个火球含在嘴里。

“嗳年年,还难不难受?”迟北元在旁边问他。

迟牧年这种时候不可能说真话,道:“不难受。”

努力看着他:“对不起,爸。”

迟北元昨天在医院陪了陆教授一晚上,结果今天上午一回家就送他来医院打针。

就算是在打针,迟牧年都能注意到人面色不太好,像是老了十岁。

迟北元虽然又急又气,但更看不得自己儿子烧成这样还在说这个,摸摸他额头:

“不赖你,是爸爸不好,本来就不该过年的时候把你一个人丢在家。”

迟牧年还想说些什么宽慰他爸,但他嗓子实在是疼得冒烟,只能赶重要的说:

“爸,我手机呢?”

迟北元从口袋里拿出来给他,对他说:

“我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就看你抱着这个,这都被你打关机了。”

关机......

迟牧年立刻抢过来,摁亮屏幕。

他这款学生手机,只要关机以后就收不到任何来电提醒。

他再查了一遍短信,里面也只有他发给江旬的那两张雪景照。

今年这场雪据说是随城几十年一遇的大雪。

迟牧年打完针是被迟北元背回家的。

迟牧年觉得江旬现在多半不在T6。

他也不想再让迟北元担心,硬是在家躺了三天,等到烧完全退了才出门。

连续几天去江旬家,发现找不到人以后不死心。

买了张随城地图,骑车从小区出发到马湖。

马湖居然离他们这儿不远!

可是从湖的这头骑到另一头,到处光秃秃的,还有些脏脏的雪被铲到路边,绕了两圈都没看到一家T6。

程成那天也被他拉着一起,骑一半早累趴了,坐在车上直喘气:

“你到底要找什么啊年年,我都快累死了,你爸之前不是说你身体不好么......”

迟牧年问他:“你最近在小区里打雪仗,见过江旬么?”

“江旬?你没见过我当然更没见过了。”

迟牧年没再说话。

注意到他表情不对,程成一拍人肩膀,完全没把这个当回事:

“哎呀你放心吧,等开学以后他肯定就出现了,每年不都这样吗。”

“嗯,希望吧。”迟牧年应了声。

结果今年寒假赶上随城的雪灾,开学延迟了快一周。

好容易等到开学,迟牧年早早就坐教室等着。

每次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他就挺直腰板往前门看。

可直到老师进来了他旁边那个座位都是空的。

六年级下学期,因为各种招考面试,各个班上每天都有一部分学生没来。

只有拍毕业照那天全部都到齐了。

可从过年的前一天清晨,迟牧年就再也没见过江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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