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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Chap.3:荷雅门狄(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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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VII

- 十年后 -

以前在卡塔特,荷雅门狄时常感慨男人太多,诸事不便。没想到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她这次的邻居中,有一对亲姐妹。

五分钟前,她刚送走那对调皮、热情,略有些呱噪的女孩儿。她们给她送来了一份由母亲大人亲手制作的柠檬蛋糕,这是姐姐赛皮娅最爱的食物,是普通人家吃不起的奢侈品,却毫不吝惜地拿来与她分享。妹妹茜尔薇娅走之前,还给了她一个道别的吻。荷雅门狄挺喜欢这两个姑娘,正值花样年华的两人对一切事物都充满新奇,一刻也闲不住,活泼好动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但荷雅门狄在她们这个岁数已经是能呼风唤雨的龙术士了,在卡塔特勾心斗角的漩涡中,早已学会藏起锋芒。这两个女孩却让她想起了那个还没跟林恩出村前的那个自己。她无比怀念的那个自己。

近两年的安定生活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个逃犯,唯有芭琳丝小队时不时的骚扰,提醒着她仍身处的困境。在第一次遭遇他们后的头两个月,这三位凶悍的龙族追猎者就像是一群不放过一丝肉的秃鹫对她穷追猛打,好几次都险些追上她,而荷雅门狄每次都毅然决然地选择求助于“空间转移”的老办法,避免与他们正面冲突。最后一次使用时,魔法把她带到了波兰,但这里已不再是繁荣强盛的统一王朝,在一个多世纪里,始终处于公国林立,诸侯割据,互不买账的形势中。不过,荷雅门狄暂居之处却是个地理位置优越因而发展迅速的城市,它是一个小公国的首都——利沃夫,是一座以波兰人为主体的多民族城市。

隔壁这户人家是一个说着地道波兰语的大家庭,姓泽林斯基,五个月前才搬来。亚历克斯·泽林斯基先生和洁奎琳·泽林斯基夫人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共育有三个女儿,小女儿尚在襁褓之中,两个年纪稍长的女儿刚满15岁,是一对外貌极为相似的双胞胎,像到几乎一点差别都看不出来。她们出生时间只差了十分钟,以荷雅门狄的眼力,都无法区分这对姐妹花,常常不慎认错她们。姐妹俩的母亲很年轻,目测不过30岁,光洁的脸上找不到一条皱纹,匀称的身材犹如一个完全没生过孩子的翩翩少女,令人实难想象她的膝下早已孩儿成群。她的丈夫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与正当壮年且精于保养的妻子比起来明显老迈龙钟,斑白的两鬓和微驼的体态显示出他健康状况的欠佳,和美丽大方温婉的夫人站在一起,有种一点也不相称的违和感,但那双小而有神的眼睛却极度自傲,无时无刻不在向外宣称他才是这个家的实际掌权者。或许是荷雅门狄偏颇的第一印象所致,她总觉得这个家庭的人员构成情况有些奇怪得令她不舒服,但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感到不舒服,只觉得这位夫人应该在很小的年纪就生下了双胞胎女儿,两个女儿长大成人后,她的丈夫竟然还不满足,又让妻子怀上了第三胎。荷雅门狄对生育之事没有经验,也从不关心别人的家事,她过去住在卡塔特,能碰到的人九成以上都是男性,再把时间往回拨,跟着林恩在外学艺的那段日子,倒是会接触一些把生活过得鸡飞狗跳的人,时不时听一耳街坊邻里间的八卦和趣闻,远观那些人的爱恨情仇。她知道一个女人养育三个孩子绝非易事,女人的肚子也从来由不得她们自己作主。她想,这或许就是人世间劳苦大众的常态。她虽然默默旁观,却依旧本着不多管他人闲事的处事原则,对这群邻居的生活甚少关注,只在闲谈间听闻泽林斯基先生在某位男爵的雇佣下获得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一个受人尊敬的财务官,负责管理市政厅的金库。对毫无生存技能、只得靠丈夫养活的妻子而言,他有足够的资本对她呼来喝去,支配她的一切。可即使了解到泽林斯基夫人的处境,荷雅门狄也爱莫能助。她就像对待以往数任邻居那样忽视这家人,避开与他们的过多来往,然而那两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却发自真心把她当朋友,没事就跑来串门。

她第一天认识赛皮娅和茜尔薇娅时,姐妹二人就对她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可能是因为她们家在利沃夫城一个僻静的角落,是城市平民区的一个死巷子,与荷雅门狄是唯二住在这条深邃巷子中的住户。荷雅门狄特地选了这么个能避人耳目的地方,却没能逃过这些空降的邻居们热诚的慰问。

“我叫赛皮娅·泽林斯基,这是我的妹妹茜尔薇娅·泽林斯基。”女孩有一头乌黑的卷发,一双杏眼灵动得好像会说话的鸟,她骄傲地告诉荷雅门狄,从今天起,直到她们中间有人搬走为止,她们都会是一直的邻居。

望着这对如花似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姐妹,荷雅门狄微微一笑,报上她惯用的化名,“很荣幸认识你们。请称呼我爱梅莉斯。”

在手挽着手的姐妹俩身后,泽林斯基夫妇也露了面。亚历克斯提着一只死了的大白鹅送给荷雅门狄,希望能打好邻里关系,看上去像是刚活杀的。他们满月的小女儿在洁奎琳怀中美美地睡着,夫人却双臂紧绷,生怕把浅眠的婴儿吵醒,礼貌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僵硬。

“这地方的环境是我相当中意的。虽然筑起了城墙,却罩不住城外的野猪,野牛,甚至野狼的出没。一个猎物充足的猎场,不是吗?但对于一座城市而言,则太过于原始,如一个未开化的蛮荒之地。爱梅莉斯小姐,像你这样的未婚女子,入夜后最好不要胡乱走动。”泽林斯基先生一开口,就显露出他的固执、死板和教条主义。黑发黑须的他相貌粗犷,毛发粗硬而密集,像是猪鬃。“你没有丈夫,没有能保护你的人,很容易羊入虎口。别看城里人一副君子做派,也别以为达官贵人礼数高,他们每个人都是狼,每个人都能吃了你。没事少惹一身腥,烦扰到你的邻居。被人追讨上门最是麻烦。”

她是否该称赞他慧眼识人,一下子就瞧出了她独身的事实?荷雅门狄不禁暗想。他想必也是这么管束两个女儿的。虽然受过教育,却武断、傲慢,充满偏见。后半段的粗鄙之语尤其离谱,令她不由得耸眉。

“父亲大人,您不要吓着我们的新朋友。”赛皮娅勇敢地抗议道,“别听我父亲的。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玩。”她对白发邻居说。

“看,她有剑!”妹妹摇了摇姐姐。

如茜尔薇娅所说,角落里果真竖着一把剑,在这个格局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椅的狭小房子里,它随意地靠在床边的墙角,散发着金属的冷光,像一根细长的银白铁条。

被发现了秘密的荷雅门狄立时回答,“利沃夫的治安已胜过许多城市,也很少被战火波及,但还是要时刻注意防身。”

“这是最要紧的。身为女孩子家,一定要更加注意自身的安全哦。”夫人浅浅地笑着,双眸温柔似水,一头卷曲的金发犹如流金,披在耳朵后面。“冒昧地问一下,爱梅莉斯小姐年方几何?我家两位小女刚过十五,不知她们是否有幸能叫你一声姐姐。”

“我是比两位令媛大一些……”如果说真话,荷雅门狄今年应该27了,可她芳龄永继的外形却使这个数字不太具有信服力。与龙族的共生契约使她的生长速度大为减缓,样貌、体型成年后就再也没有变化,始终定格在18岁左右。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独居姑娘,还会耍剑,有意思,真有意思。”亚历克斯锐利生辉的小眼睛眨了眨,“孩子们,你们要多跟这位姐姐学。”

他把死鹅塞到茜尔薇娅手里,让二女儿交给邻居,然后骤然转身,走向自己的家门。若非看在可爱女孩子的份上,荷雅门狄断然不会接受这份见面礼。

慑于丈夫的威严,泽林斯基夫人忙不迭地丢下一个告别的微笑,趋步跟了上去。本想再寒暄几句的少女们也只能无奈地吐吐舌头,向新邻居表达她们的歉意。

荷雅门狄却觉得庆幸。她至今都记得那个男人的眼神,好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她在逃亡的十年中换了无数的住处,无数的邻居,还没有一个能像亚历克斯给她的压力那么大。随着实际年龄的增长,人生阅历的增加,荷雅门狄看人的眼神已没有少女时期的青涩和纯真,可是她冻结在花季年龄的外形、独来独往的生活方式,又逼得她必须伪装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十几岁少女,今后,这无疑会变得越来越困难。光有一个假名字还不够,她得想办法编一套完整的、靠谱的身世,至少能糊弄住人,不败露自己的龙术士身份。

可两名少女却乐于和荷雅门狄结交。她们兴高采烈地同她保持频密走访,慢慢改变着她平静而枯燥的生活。太久没有玩耍的伙伴,荷雅门狄都快忘了曾经的那个自己有多无忧无虑了。她渐渐期待这两个小姑娘的敲门,渴望重拾那份儿时的快乐,虽然她们仨算不上是同龄人,可姐妹俩的陪伴依然十分珍贵,慰籍着她破碎的心灵。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从隔三岔五碰一次面,变成了每天都见。赛皮娅会塞好吃的给她,与她分享好玩的故事,茜尔薇娅有一副好嗓子,常常忘情高歌,还拉荷雅门狄一同跳舞。作为回馈的礼物,荷雅门狄教她们制香——这同时也是她当下的谋生手段。香喷喷的花草、果实和树皮装在精致小巧的亚麻布袋里,佩挂于腰间或胸前,令两个女孩喜欢得发疯。在靠卖香料解决了基本的生活费后,荷雅门狄又买来了绘画用的纸和笔,给两个美丽的女孩各画了一副半身肖像画——在作画过程中,她惊人地发现这对孪生姐妹连脖子上的痣都长得一样。赛皮娅和茜尔薇娅对荷雅门狄的作品爱不释手,整天缠着她要新的画,她也都全盘满足。姐妹俩不仅长得像,连性格都十分雷同,机智又外向,半点也不怕生,但与喜欢美食的姐姐不同,妹妹更憧憬漂亮的裙子。可她俩仿佛天生就是享受的命,家境又较一般平民优越,不是贵族但胜似贵族,两人一个下不来厨,一个不会做针线活,往往得由母亲洁奎琳给她们托底。只需有一个好心情,这位家庭主妇便会兴致大开,烧一整桌的美味菜肴款待荷雅门狄来吃,还送了她好几件亲手缝制的衣服。她干活勤快,手脚麻利,完全把荷雅门狄当自家人,唯独给小女儿喂奶时会刻意找个房间躲起来,不让她看。

有次,男爵赏了泽林斯基先生两匹马,姐妹俩便央求着父亲,把马借给她们仨外出郊游。那是一个风和日暖、气温适宜的晌午。吃过中饭后,三人沿出城小路奔驰了近十里地。荷雅门狄骑着一匹黑马领路在前,赛皮娅和茜尔薇娅共骑另一匹白马紧跟其后。这是她俩搬到利沃夫后第一次出城,格外兴奋。“前面有一片树林。”坐在前头的姐姐大喊,随后是妹妹的声音,“让我们比赛谁先骑到那儿!”

她们夹紧马肚,驰入幽静的树林。林中鸟啼百啭,花香沁脾,生机勃勃。小草如坚韧有力的绿手指在风中左右摇摆,欢迎三个姑娘的赏玩。

两匹马最后齐头并进,几乎同时到达。骑累了的三人在草坪上铺下一块布,互相紧挨着躺倒晒太阳。她们聊了一下午天,讨论好吃的、好看的东西,谈起在街上见到的帅气男孩,还有威风八面的骑士,讲得嘴巴都干了。“下次我们来打猎吧。”姐姐说,“夏秋时节来是最好的。这个时候的动物最膘肥体壮。”

“你知道这儿有什么动物?”妹妹问她。

“父亲说过的,有牛,猪,还有狼。我想应该还有不少飞禽。想想吧,鲜美的野味和漂亮的动物皮毛!”姐姐自顾自激动地说,“你不心动吗?”

“可是这太危险。我们没有猎犬,更没有狩猎工具。你就不怕被野狼叼了去?”

“爱梅莉斯一定有办法。她有剑。”

“不,茜尔薇娅,听你姐姐的。我们得避开那些野兽。况且我的剑也不是用来捕猎的。”

双胞胎捂嘴笑了起来,荷雅门狄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把她俩搞混了,想起类似的窘况已不止一次发生,她也颇感无奈,不禁摇头苦笑了下。

“这没什么,”赛皮娅说,“就算是母亲,在我俩五岁前都没能分清我和茜尔薇娅。她还天天跟我们在一起呢。”

“你们的小妹妹应该不会和你们这么像了。”荷雅门狄说。

那个可爱的小婴儿一直到满月后的第二周,粗心的父母才想起来给她取名——裴莉娅·泽林斯基。“小裴莉娅就像洋娃娃一样漂亮。”茜尔薇娅笑道,伶俐的眼睛朝邻居腰间皮带上那把从不离身的细长铁剑看过去,“你的剑也好漂亮,看着像银子。你为什么会使用这样一把剑?”

“是啊是啊,”赛皮娅兴致勃勃,“你还没告诉我们它的来历呢。”

“它是我从一个凶恶的老工头那儿偷来的。”预料到迟早会有被问及身世的时候,应对之策早已成竹于胸,精心打磨编造的谎言被荷雅门狄说得朗朗上口,“很惭愧,我以前是个卑贱的奴隶,被瑞典人拐卖到东波美拉尼亚,七岁就离开了父母,我只知道我出生在北欧的某个村庄,其它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是芬兰人的事实,由于说话带着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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