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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求医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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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不会上药吗?”苏愠有些烦躁,他莫名不想看到卫无珩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如果让他回答为什么,苏愠大概会说因为他讨厌卫无珩,所以不想见到他。

不过卫无珩并不知道苏愠的想法,听到苏愠不咸不淡的拒绝,他撇了撇嘴,装作委屈巴巴地拖长音喊他:“苏愠。”

苏愠不想理他,却在视线内看到他伸出来的血肉模糊的手,说是皮开肉绽也不为过。

一只手好像确实没办法给自己上药。

他沉默片刻,手里原本想要扔出去的金疮药最终还是被他留下来,他捏了捏冰凉的瓷瓶,觉得他的手也不暖和:“怎么上药?”

卫无珩见自己终于劝动了苏愠,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赶紧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撒上药粉就行,我撑得住。”

他现在的模样不像是紫热原的敌人、十八军威猛无比的主帅,反而更像是露出肚皮示好的亲人猛兽,哦,还是受了伤可怜兮兮的那种。

卫无珩是狼变的吧,苏愠心里想。

他的指尖刚沾上药粉,落在那血红的伤口上,卫无珩忽然闷哼一声,肩胛骨绷出锋利的弧度。沙漠里天气阴晴不定,帐外的风沙突然变大,沙尘打在帐子上,像是去年冬天他见过盐粒子一般的雪花。

“别动。”苏愠压住他颤抖的皮肉,伤口横亘在胸膛,他怎么觉得卫无珩这伤比先前更严重了,药粉混着凝固的血痂簌簌落下,苏愠控制住暗自心惊的心,让自己平滑地把药粉洒在伤口的每个地方。

他做事时一向认真,卫无珩从没见过这个角度的苏愠,他低垂着双眼,眼睫毛忽闪忽闪,遮住了他深灰色的瞳孔,卫无珩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来,通过欣赏苏愠的五官转移注意力,瞧他又担忧又嫌弃的表情,卫无珩没忍住问他:“我是不是在京城得罪过你?”

他本来想说是不是负了苏愠,但是又觉得这话不合适,本来苏愠对他就是若即若离的态度,如果真说出这种话,估计苏愠会立刻给他点颜色看看。

这话说的笼统,卫无珩觉得不会出错,不过他更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苏愠这么嫌弃,虽然看苏愠小媳妇似的自己赌气很高兴,但是他还是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曾想苏愠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难道卫无珩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他开始紧张起来,卫无珩察觉到了苏愠的紧张,也察觉到他的身体语言,因为在他说话时,上半身却不由自主往后仰,这分明是一种防御姿态。

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反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骆驼车栓着的双峰骆驼突然一个急刹车,帐帘大力飘动,车里的人猝不及防倒了下去,苏愠不受控制地朝卫无珩的方向倒下,苏愠怕自己碰到卫无珩胸口上的伤,可是似乎事与愿违,连老天爷也推了他一把,苏愠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倒在卫无珩身上。

他的耳朵蹭到了卫无珩的嘴唇,温热的哈气打在苏愠的耳朵上,他的耳朵本来就敏感,现在被卫无珩轻轻一碰,立刻脊背酥麻起来,他像是炸了毛的小猫,弓起背警惕地看着卫无珩,像是看着什么可怕的敌人。

然而卫无珩根本没注意到苏愠装凶的表情,他只看到苏愠露出的耳朵已经红了一片,甚至那点红霞已经沿着耳朵蔓延到了脖颈,与他喉结上红痣相得益彰,竟然显得极其漂亮。

卫无珩的喉结暗自上下滑动了一下,他觉得有些口干。怪不得见到苏愠的第一眼,他就想咬一口苏愠脖子上的红痣。

而且,如果说先前卫无珩还对自己和苏愠曾经有一腿的事抱有怀疑,那么现在他可以说完全锁定了苏愠。

毕竟,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谁会因为和另一个男人靠的太近而红了脸,养在深闺的姑娘家都没苏愠这么扭捏。

“将军,骆驼遇见仙人掌走不动道了,我们马上处理好这件事。”蔺闻在外面跟卫无珩通报情况。

仙人掌在骆驼的食谱上,看见爱吃的东西走不动也正常,卫无珩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又遇见其他部落的人或者沙漠强盗之类就可以。

“抱歉,你的伤没事吧。”苏愠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卫无珩想说有事,不过他不想让苏愠再担心了,于是他咬着后槽牙摇摇头:“没、事。”

苏愠已经看出来卫无珩在强装不疼,刚才那一下一定很疼,就算再问卫无珩,估计他也不会说什么。

于是他不再开口,反而专心致志给卫无珩身上的伤口上药。

卫无珩仰面躺在车里,身下是羊皮软垫,他没有闭眼睛,而是像一只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苏愠的侧脸。

眼看着他脸上的红晕慢慢褪色,变成了正常的乳白色皮肤,卫无珩还觉得有些可惜,这么漂亮的时候只停留了一会儿。

好想让它多停留一会。

车队又走了大半天,直到太阳已经磨磨蹭蹭地往西边转,他们才到了金州,为了避免车队太显眼让金州军民害怕,卫无珩让车队停在面前,让十几个人跟他进入金州找大夫医治伤口。

还真别说,金州真的有能治箭伤的大夫,老大夫看到卫无珩身上的伤口,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会儿,随后老练地问卫无珩:“缝针能接受吗?”

“缝针?”蔺闻大惊失色:“你是说往肉里缝针?这不是上刑吗?你这大夫是庸医吧?”

老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下巴上的一绺绺白胡子都要飘起来了:“你这小子说我是庸医?滚滚滚,我还不愿意接待你们这种不知道做什么营生的人呢。”

他把绸缎袖子一甩,桌上的龙井茶水都被他掀的激起一层又一层波纹。

苏愠见状,赶紧拉住老大夫:“大夫,我们弟弟他性格有些急躁,但他没有恶意,我想问缝针会让伤口快点儿好起来吗?”

蔺闻听苏愠把自己叫做弟弟,心里有点儿激动,对苏愠有了几分好感,他怕老大夫不识抬举,对苏愠也乱喷一通,下意识做好的防御准备,要是老大夫敢对苏愠和卫无珩不敬,他一定要讨个公道。

老大夫本来在气头上不想回答苏愠的话,奈何苏愠态度谦卑语气诚恳,让人有想为他解惑的念头。这么想着,解释的话也从嘴边溜达出来了:“这是自然,你知道为什么他的伤口一直好不了吗?因为他做不到躺在床上静养,又时常做一些不利于伤口恢复的动作。我说缝针,实则要让他的皮肉用针强行绑定在一起,这样肉与肉才有能靠自身愈合的可能。”

老大夫说完,蔺闻哦了一声,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原因,苏愠道:“既然如此,我们当然接受。”

老大夫慢慢悠悠地接着道:“但是有一个问题,给伤口缝针很疼的,针扎进肉里还要把线穿进去,这样你们也愿意吗?”

苏愠说不出话了,这确实是个问题,他和蔺闻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躺在床上的卫无珩开口了:“可以,缝针吧。”

既然伤口这样做能快点儿好,那他不在乎疼不疼。老大夫见状倒是高兴了:“太好了,你是第二个同意让我缝针的病人。”

蔺闻问:“那第一个怎么样了?”

老大夫道:“第一个缝完,疼醒了以立刻离开了金州,说这辈子再也不敢受伤了。”

“……”那得多疼啊,蔺闻都不敢想。

不过卫无珩既然决定缝针,他们也只能听从卫无珩的意见。

老大夫叫跟在自己身边的徒弟把火盆和炭盆都拿进屋子里,又准备干净的水、毛巾以及针线。

在屋内床头点亮了数十盏煤油灯后,老大夫把守在房间的苏愠和蔺闻都请出去,这才开始给卫无珩缝针。

蔺闻急的团团转,甚至在房门外边无意识地一边绕圈一边咬指甲,老大夫的医馆修建的上了年头,再加上风沙侵蚀,木质地板不停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穿进苏愠耳朵里,让他也跟着烦躁起来。

苏愠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这么快,全是被蔺闻带动的。他努力深呼吸几次,终于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了。

老大夫在房间里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在后半夜结束了治疗,纵然强悍如十八军主帅,前任一品大将军,也逃不过疼晕过去的宿命。

当打更人小心火烛的吆喝声过了很久很久,这场铤而走险的人□□针才在难捱的沉寂中结束。

等苏愠和蔺闻进屋时,只看到躺在木板床上昏迷不醒的卫无珩,青色棉被上还站着点点血痕,被子盖到他的腰上,露出了蜜色皮肤和匀称的腰部肌肉,伤口处已经被白布包扎,想来白布下面应该就是用针线缝起来的伤口了。

瞧见这样的卫无珩,苏愠对此只有两个字评价:活该。

这可是不是也算卫无珩的报应?苏愠想问老天爷,可是老天爷却回答不了他。

好在天亮之前卫无珩就醒了。他是被疼醒的。

药炉上的青烟被闯进窗户缝里的风吹的支离破碎,苏愠握着刚煎好的药汤撞开客房木门时,正看见卫无珩将带褶皱的棉被掀开,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你醒了?"药碗磕在桌案上溅出褐色的浪,苏愠拧着眉毛走到他面前观察,"大夫说,你得很久以后才会醒。"

“疼啊。”卫无珩扯了一个笑容,指了指伤口:“这老头年纪挺大,力气也不小。”

“人家是金州最有名的大夫,尊重一下你的救命恩人。”苏愠没忍住纠正他的话。

“好好好。”卫无珩不与他争辩,他努力抚平自己呲牙咧嘴的脸:“走吧。”

“去哪儿?”

“回寨子啊。”

苏愠大惊失色,他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的疼:“你疯了?你刚缝针就要长途跋涉,你不怕感染?你不要命了?你得留下养伤!”

“让我留下可以,但是我现在一闭眼睛就疼。”卫无珩光说还不算,非要哼哼唧唧地惹苏愠注意:“所以如果你愿意陪我睡觉的话……我指的是陪在床边哄我睡觉,我愿意留下休息。”

苏愠面色一僵,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那还是现在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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