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不是吗。”

颜清呲笑，“我早已不是什么殿下了，我苟活了这么些年，为的只是报仇！”温润的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公子曦一愣，他还是变了么...昔日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现在却披上了浓浓的复仇外衣...

“报仇？你想杀了太阴的所有人？你这个样子该是让颜卿和筱筱多伤心，往日的暖玉皇子现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满心仇恨的复仇者，他们知道会开心么...”

“我有什么办法！”颜清有些失控的嘶吼，“要不是皇甫辰，颜儿怎么会落到那种被人休弃的地步，皇甫燕又怎会有借口发动战争！没有他们，比丘又怎会被灭！”

控制住自己继续说着：“比丘虽然是个小国，却皇室家族和睦，百姓安居乐业，民禺富足。我们不攀富权贵大国，也不阴谋诡计陷害他国。我们只想呆在自己的地方，过着自己的生活，每天和哥哥斗斗嘴，练练武，学学音律书画，兵法诗书...是他们的铁骑踏破了这一切！就连筱筱都不放过！她才五岁，她有什么错！”

公子曦走过去定定的看着他，清凉的嗓音倾泄而出，“他们都不曾怨过、恨过，因为他们知道灭亡是比丘迟早的归路，颜如玉曾说过：这是乱世的开始，必然有牺牲，必然有死亡。比丘虽然被灭，可百姓并没有因此而流离失所，现在不也一样繁荣。筱筱她也说过，她不恨她的父亲，纵然他亲手杀了她，她也不恨，因为很多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她不求亲人相伴，大富大贵，她只希望可以平静的生活，而后你们都平安...这样便够了。”

颜清低敛眼眸，轻声呢喃：“是么....”

公子曦墨瞳淡淡朝角落一撇，“听也听完了，阁下是否该露个面了？”

颜清视线也转到角落，依旧温雅如风。

“公子曦果然是公子曦....”一身黑衣黑布遮面的空濛迈步从容走出，“想必坊主早已发现在下了，在下只是想解心中疑虑并无其他意思。”

公子曦抚抚衣袖，嘴角依旧清冷淡淡，“该知道的你主子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有人也知道了，既然他决定不告诉你主子，就证明答案不是你主子想知道的。你何必再来相问。”

“你明知道那小丫头对王爷来说有多重要，为何不告诉王爷！”

“说出来真的好吗？你要是为你主子好，就不要再问了....曦答应过她，帮她照顾对她好的人，也答应过她不会将真相告诉任何人。”

“但你还是说了....一个人与两个人有什么区别。”空濛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希望你不会后悔！皇陵口天湖旁那就是答案！那座新坟是曦六年前为她建的，她说她想回家，曦将她带回来这里让她陪在他们身边，她说她没有资格进皇陵，所以曦才将她放在外面，守护着那些曾经疼爱过她的亲人。”

颜清温和的面容上留下了清凉的泪水，手紧紧抓着玉棺，为什么会这样！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外甥女还那么小却是那样的懂事！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

顿了顿，公子曦继续道：“你们若不信，大可以去验！左胸心口肋骨处有被刺穿的痕迹，验过后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公子曦知道不把话说清楚，他是不会相信的，故此多年前他才会安排这些，为的是以后不让他们得到后又失去....

对不起！

公子曦在心底说了无数的“对不起”，他知道再多的歉意也弥补不了什么....

公子曦抚抚面具上的碎发，对着颜清淡淡一笑，“你想报仇，可跟着我，我答应过筱筱守护他们，如今你恨意至深，若弃不得，取我性命便是，他们的债，我来还。”

颜清和空濛都震惊的抬头盯着公子曦，那个清冷的人居然....

公子曦深深地看了一眼棺中的两人，外公外婆，筱筱现在很好，真的很好！母亲也很好，她现在很平安也很幸福！至于舅舅...筱筱定不会让他再执迷下去！

“这几日我都会在汀筑小楼，若错过了，我便会不惜一切阻止你！”

公子曦转身只给他们二人一个清冷的背影

“父皇....为什么会这样....”

颜清趴在玉棺壁上轻轻耳语，空濛也在深思，他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从繁花盛会的荣城，到比丘皇陵，他一路跟随，公子曦身上有明显的变化，那怀念眷恋的气息他不陌生，公子曦到底是为了天湖旁的永安郡主还是只为了皇陵内的比丘帝后？

思绪纷杂毫无头绪，也只是一会，他便闪出了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