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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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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澈嘴角噙着笑意:“好啊,过几日重光寺的梨花开了还可以顺道去看看。”

孟红檐换上笑脸,正准备开口答应,恰巧从外边走进来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直直走到她旁边,身量不高,愣愣地看着孟红檐。

心里存疑,白天又经历了那等事,裴不澈本就心有余悸,当下默默伸出手拦在孟红檐面前,不让小姑娘靠得太近。

孟红檐柔和道:“小妹妹,你是饿了吗?”

“你是孟大夫吗?”小姑娘不答反问,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够着身子递给她:“外面有个很奇怪的叔叔让我把这个给你。”

孟红檐接过信封看了眼,信封外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落款,再抬起头时小女孩已经跑远了。

“殿下……”孟红檐扭头看他。

“先打开看看吧。”裴不澈平静道。

信纸上只写了简单的一句话:后日未时阳淮山弄云庙一见。落款——秋儒先生。

孟红檐回忆一番,疑惑道:“这秋儒先生是谁?我不记得认识这个人。”

“我记得秋儒是邓天流的字,秋儒先生应该是他。”裴不澈摇头:“可我没想通,他为何要见你?”

孟红檐:“那我要去吗?”

裴不澈把信纸攥做团捏在手心里,眉头紧锁:“邓天流是敌是友还尚不清楚,贸然前去一怕打草惊蛇,二是太危险了,我不愿你去涉险。”

“殿下,去见见吧,说不定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呢?”

裴不澈看着她,心中虽有担忧,但也不愿拂了她的意。他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陪你一同前往。”

从阳淮楼出来,天色尽暗。两人就近寻了个客栈,休息了一晚。

孟红檐从梦中醒来时,身旁的被褥冷得刺骨,显然裴不澈起床很久了。

房间里放着炭盆,好在不算冷,她穿好衣服起身,因银儿不在,孟红檐便随意梳了个发髻。

她拉开房间门,桑宜抱着刀倚靠在廊柱上,听见开门的声音立马睁开眼,喜道:“夫人,您起了。”

“桑宜?”孟红檐奇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伤口包扎好了吗?”

似乎是怕孟红檐不相信,桑宜怀中的刀换了只手,挽了个剑花给她看:“夫人您看,包扎好了,属下已经没事了。”

孟红檐点头,递给他一个小瓷瓶:“那好,伤口记得别沾水了,还有这个是我配的金疮药,你拿着用吧。”

桑宜大为感动:“多谢夫人!”

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又问:“殿下呢?”

起床时分裴不澈就不在,孟红檐只道是他出去了。不过裴不澈跟小说里写的将军什么的不大一样,很多将军之类的角色都会早起在院子里耍耍剑,但孟红檐早上从未见他练过,若无事可做裴不澈有些时候起得比她还晚。

“殿下很早便回城了,今儿个是上早朝的日子。”桑宜道:“殿下交待了,属下在客栈等夫人睡醒过后才护送夫人回京。”

孟红檐了然点头。和桑宜随意吃了点东西,两人才坐上回城的马车。

一路无言,孟红檐觉得沉闷,第一次使唤裴不澈的人,气氛还带着些尴尬。她思来想去,终于寻了个话题:“桑宜,你入军营多少年了?”

桑宜在外面赶车,听见孟红檐说话便放慢了一点,在脑子里算了算时间,答道:“回夫人,大约有十一年了。”

孟红檐讶然:“那么长了?!你为何这么早入军营?”

“不是的夫人,”桑宜憨笑:“属下是个孤儿,是殿下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属下也不是军营的人,属下是夜不收。”

提起夜不收,据邺史记载,北境军在战场上能百战百胜除了骁勇善战的斥候营和裴不澈诡谲多变的指挥外,还有这支作为先导哨探的夜不收,专用于刺探敌方军情。

裴不澈一死,皇帝本想将夜不收收为己用,可奈何夜不收只听裴不澈调动,皇帝只能斩草除根,借着夜不收又给他安了个私募府兵的罪名。

“原来如此。”孟红檐应着,她撑在窗边,掀开半边帘子,马车快进城了。

从明德门进去,离城门不远处有一高台,曾经承明帝的老师孔廷敬、前朝名相夏侯复皆受刑于此。

历史上那个裴不澈,自刎于殿前长阶后,新帝为了平民愤,叫裴不澈的尸身在这高台上受了千刀万剐之刑。最后才曝尸明德门外,受尽万人唾弃。

裴不澈是历史的炮灰,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朝廷忌惮他的功绩,忠义就会要了他的命。

孟红檐神色带着淡淡的哀伤,放下了帘子,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紫禁城,太极殿。

承明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如今上朝的时间愈发短暂,奏章都是先由宁致过目,然后才送到皇帝寝殿中朱批。

今早更是一个时辰不到便退朝了,文武百官等着承明帝发落殷寄真的后话,见承明帝不提,当下也不敢说,生怕皇帝出个好歹。

裴不澈和宁致并肩走出大殿,他环着手臂,冷眼扫视了一圈台阶下的百官。

“老师的案子可查清楚了?”宁致把玩手中的象牙笏,问道:“邓天流找到了没?”

裴不澈摇头:“没,昨日他买通了个小女娃送了封信,不过是送给阿檐的……要她明日在阳淮山弄云庙一见。”

“怎的你的宝贝夫人也卷进这些腌臜事情里了?”宁致奇道:“照你的性子,不该瞒她瞒得死死的吗?”

裴不澈抿唇道:“我倒是想瞒,可阿檐太聪明,有事很难避开她。”他没好气地横了眼宁致:“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宁致无所谓耸耸肩:“那尊贵的淮陵王殿下就当下官多余问咯。”

“宁衍之,你没事别发癫。”裴不澈懒得理他没个正经的样子,继续道:“邓天流此人是敌是友还未知,我担心阿檐去了会有危险,但我又没法子让她不去。”

宁致勾唇,正色道:“那天你让裴觉来告诉我查到邓天流身上的时候,我随后就派人去书院和太史局悄悄打听过了。邓天流平日独来独往,甚少与同僚私下相处,他人品不错,太史局和书院的人称赞说他勤谦敬恕,克己守礼。”

裴不澈冷哼:“话虽这么说,但谁知道他背地里跟舒望津究竟有没有勾当。”

“诶裴临安,这话是你的不对了。”宁致道:“你我师出同门,老师是何秉性你比我清楚,就算你不信邓天流的为人,那也不能不信老师收学生的眼光吧?”

裴不澈不说话,宁致又道:“老师众多学生里,要说最旁门左道的,你裴不澈叫第二没人敢叫第一。我觉得邓天流要见她绝不是空穴来风,你若真担心她,提前在弄云庙周围安排好人就行了。”

裴不澈刚要开口,就叫身后来人打断了:“淮陵王殿下,宁大人。”两人齐齐转过身,见到来人相视一眼。

舒望津上前几步,脸上挂着笑容:“下官才听说,殿下在京郊多次遇刺,殿下可有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裴不澈向来不按常理说话,他话中带着杀意:“舒大人如此关心本王,真是叫本王好生感动。不过托舒大人的福,本王无事。”

舒望津低头,敛去眼角的冰冷,低笑道:“殿下乃朝廷栋梁,如今被冤枉也不是下官愿意看到的。下官与孟大人共同督办此案,也想早日查出杀害张山长的真凶,还殿下一个清白。”

“那本王真是多谢舒大人了。”裴不澈目光拂过舒望津的脸,眸色幽沉。他面带几分阴鸷,耐人寻味道:“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等舒大人回府,本王自有大礼奉上。”

看裴不澈一反常态,舒望津心中暗叫不好,隐隐约约有块石头悬在那里,要落不落的。果然出了宫门,门外候着的小厮一见到舒望津的身影,发着颤走过来。

“大人!您可算出来了。”小厮匆匆迎上来,面露难色,压低声音道:“家中出事了。”

舒望津几步跨上马车,进去前骤然回头盯着宫门口的两人,带着森冷怒意,而后马车扬长而去。

裴不澈眉梢微挑,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

“你又做什么了?”宁致眼角微微上翘,从容道。

“送礼啊。”裴不澈淡淡道:“他要害我的人,依我睚眦必报的性格,我能不给他回礼吗?”

宁致刨根问底:“怎么回事?他伤了你的宝贝夫人吗?”

裴不澈缓缓道:“昨日阿檐要去书院找线索,我虽让裴觉一同去了,可她在书院还是差点遇刺。我审问过了,那些人是舒望津派去老师的书房找一份名单,结果恰好阿檐在里面。”

“竟还有这等事。”宁致迟疑半晌,道:“那名单找到了吗?”

裴不澈摇头:“并未。阿檐猜测那份名单可能是舒望津和李晔的罪证,老师亦死于其手,不然舒望津也不会多次派人暗中寻找邓天流以及那份名单的下落。”

宁致语气忽然严峻:“既是老师用性命留下来的东西,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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