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问下去,嗓音里有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克洛诺斯脸上闪过厌恶:“或许,你听说过‘今日月剧团’吗?”
剧团?阿邱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天花板。
“算了,不知道也好,那可不是什么正常去处。唉,六年一晃就过去了,他坐在血泊中骂人的样子,直到现在我还是历历在目。”
许是与娜塔莎奇妙的相似性,阿邱听到这个,除了鼻子发酸,心里还漫过一阵愧疚。
如此说来,克洛诺斯还真是在寻亲?殉情和寻亲只差一个后鼻音,为了夺得这个后鼻音,阿邱强压情绪,大脑高速运转,判断着信息的真实性。目前看来,克洛诺斯的性格——至少外在表现得——相对而言比较真诚坦荡,只看这一条,可信度约莫有个六七成吧。
既然如此,她稍稍放下戒心,拍着胸脯道:“我来帮你们找!”
她转向显然脑子更好使的马尔科姆副队长:“你们需要一个线人,我是自由身,跟行政人员比起来少了束缚,消息来源一定会更加丰富,而且你也看出来了,我的内驱力是很够的……”
马尔科姆笑而不语,表达了一种婉拒。
如果这还不够的话……阿邱咬咬牙,又朝着正队长保证道:“我们的关系将是合作互助,不需要额外收费。”
克洛诺斯外露出大受感动的情绪,同时再次使用了不良话题闪躲术:“我想起来我刚刚要说什么了——阿邱小姐,趁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有件事必须当面跟你讲清楚:请不要习惯性地把人往坏处想。”
阿邱的意志力比他薄弱许多,又把这句话听进去了,情绪变得有些低落:您猜怎么着,至少在这件事上,她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了。
就知道单凭投诚和站队是远远不够的,双方想要达成合作,起码得相互知根知底才行,到了这个环节,阿邱做好了被他们盘问“为什么在塔尔塔洛斯待了八年,是犯了什么事呀”的准备——祭司的兵刃们能接触到的情报肯定远多于镇级行政单位,对此她的猜测是:要么他们出于立场不方便过问此事;要么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但没有触及到核心利益,因而毫不在乎。
在沉默中积蓄定力时,“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对马尔科姆来说,小铁门推起来很轻便,野狼来了也能轻松打破;但如果推开它的人足够不客气,噪音也还是蛮大的。
进来的是昨天那位讲话不太客气的小队员,左手抱着一纸袋法棍,右手提着打包好的咖啡。多半是清早被使唤跑腿导致情绪不佳,看领导们正事不干,又聚在“个人私事”的通缉令旁边,白眼都翻起来了。
阿邱看过去,稍稍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好像叫——
“回来啦豆子!”
克洛诺斯无视白眼,高兴地冲他招招手。
对对,叫罗宾来着。绰号的来源嘛,很显然是小零食品牌“罗宾豆”。
这都不重要,阿邱随意地瞥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只管如饥似渴地看回了纸面上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