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你这是干吗?”
苏虞长话短说:“我以为有人跟踪我。你有什么事?”
陈航:“其实也没事,只是路上看见你了。”
“……”苏虞有些无语,对他摆了摆手,“我得走了,祝你用餐愉快。”
苏虞把电棒关掉,慢条斯理放进包里。如果刚才真发生了意外,她得连忙求救和报警,幸好是陈航在后面。
她走进咖啡馆,一眼就看见金钟赫坐在椅子上,桌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点。金钟赫也看到了她,抬起手臂招了招手:“苏虞姐。”
坐下后,金钟赫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苏虞愣了愣:“苏虞姐,你最近怎么也开始愁眉苦脸了?”
苏虞“啊”了声,这都能看得出来,而后慢慢地吐出问题:“很明显吗?”
金钟赫肯定地点头:“十分明显。”
苏虞讪笑,随意找个理由糊弄:“可能是工作太忙了。”
金钟赫了然,问她想喝什么,苏虞一如既往要了杯拿铁。她看向金钟赫,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提到这个,金钟赫就唉声叹气,眼巴巴地看着苏虞:“我想退圈了。”
苏虞没想到金钟赫会有这个想法,整个人发懵地又“啊”了声,询问原因:“为什么?”
金钟赫有些委屈:“公司待遇不好,给的资源也不好,完全不给我们发展的机会。”
金钟赫笑了笑,故作轻松:“其实还不止这些,很多都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虞顿了顿,弱弱地问:“你喜欢舞台上的自己吗?或者是荧幕离的自己吗?如果喜欢就坚持自己所热爱的事情。”
金钟赫:“在喜欢和不喜欢中间徘徊吧,我主要是舍不得一路陪我走来的粉丝。”
苏虞:“对呀,所以啊,人生总会有低谷,总有一天也会涅槃重生的。”
金钟赫欲言又止:“可是……”
苏虞:“嗯?”
金钟赫眼眶泛红:“苏虞姐,我被公司前辈职场霸凌了。”
苏虞有些诧异,听金钟赫前面那样说苏虞觉得都不是什么难事,完全没有必要扯到退圈这个地步,但是现在又听到他说自己被职场霸凌,苏虞一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苏虞开始可怜金钟赫的遭遇,怪不得之前问他发生了什么打死也不肯说。
苏虞没有经历过此情况,毫无经验之谈,只能说:“如果有下次,你保留好证据,直接报警,拿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气势给他们。”
金钟赫被她这番话逗笑了,表情也没有刚才那般惆怅。后面苏虞又给金钟赫说了许多,教他如何应对,如何处理。
虽然金钟赫比她年纪差不了多少,到头来他见的世面没有他们这些常年混迹职场的经验多。金钟赫他们这个职业身份无非就是展现自己的艺术实力,其他方面都是有专门的人打理。
金钟赫听完后心情也没那么焦虑,指了指手机,征求苏虞的意见:“姐,我可以发条和你有关的朋友圈吗?”
金钟赫很小就当练习生,为了能登上舞台,没日没夜拼命的训练,终于在十八岁的时候有了出道的机会。后来组合解散,大家各奔东西转到不同的领域,热度也跟着分散。爱豆吃青春饭,金钟赫随着年纪的增长也开始转型赛道。
这些年来时间都贡献给了事业,很少有社交的时间,也没有什么真心朋友,到了大学才遇到许南洲这个人,到了后来,又遇到同频的苏虞。
在金钟赫的心目中,苏虞是前辈和知心姐姐的存在。
苏虞爽快答应:“可以。”
另外一边。
许南洲看到金钟赫的朋友圈,笑嘻嘻地点赞和评论,随后看了眼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的许靳哲,不知当讲不当讲。
考虑了半晌,许南洲又看了眼朋友圈,挠挠头,喊了一声:“哥,我好像引狼入室了。”
许靳哲无动于衷,耷拉着脑袋,眼睛微微闭上。许南洲见许靳哲没有理会自己,走到他身边:“哥,你听到没有。”
许南洲一字一顿说出下句话:“你,被,撬,墙,角,了!”
就问你怕不怕,对方是个条件优越,来势凶猛的竞争对手。
许靳哲缓慢掀起眼皮扫了许南洲一眼,懒懒道:“有屁快放。”
许南洲懒得说话,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手机塞到许靳哲手上,让他自己看,撇撇嘴:“你自己品吧。”
许靳哲眼睛落在屏幕上,快速阅览了在最顶方的朋友圈——谢谢你,告诉我要保持热爱。
文案下面是苏虞和金钟赫的合影。
许靳哲皱了皱眉,看完后把手机丢给了许南洲,嗤之以鼻:“就这事儿?”
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
许南洲一副“你不懂”的浪迹情场高手得出高深结论的表情看着许靳哲,心里为自己哥哥捏了把汗。虽然许靳哲条件的确不错,但是人家金钟赫也不错啊,如果他是苏虞,肯定不会喜欢一个闷油瓶。
十多分钟后,许靳哲带上钥匙走到玄关。许南洲见状他要出门的作势,问:“你要去哪儿?”
许靳哲瞥了过来,笑:“我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了?”
许南洲忍气吞声:“那我今晚吃什么?”
许靳哲:“自己上熊猫点外卖。”
许靳哲没有继续搭理许南洲,这么大的人了如果连吃饭都不会那就废了。
坐上车之后,许靳哲给苏虞发了条微信,问她自己今天继续在写字楼门口等着?
苏虞发了个地址过来,许靳哲点进去扫了眼,很快把手机丢到中控台,一路狂奔到她发过来的地址。
咖啡馆周围都没有了停车位,许靳哲在百米之外找了个位置停靠车子。
许靳哲熄火后打开车门走下来,拍了个照发给苏虞。他收起手机,往咖啡馆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脚步一停定在原地。
远远看见苏虞和金钟赫谈笑风生走出咖啡馆,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苏虞张开手往前抱了下金钟赫。
许靳哲唇角一僵,心里明明很清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拥抱在国外也是常见的打招呼方式。
可有那么一瞬间。
也许是心思敏感,许靳哲觉得自己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不爽的情绪忽然涌了上来。明明她曾说过只会抱他一人,凭什么金钟赫也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现在这种偏爱没了,忽然觉得自己是没有被坚定选择那个可怜人。
可是他又没有任何资格,任何身份来生气,也不能凭一己私欲去束缚她。
他认为自己跟小孩子般,为了一个东西而丧气。
许靳哲就静静站在原地,继续观看苏虞和金钟赫在咖啡馆的一举一动。他眼眸漆黑,看不出什么情绪,而后扯了下唇角,讥笑了声。
许靳哲转过身子走了几步,刚拉开车门,听见苏虞远远喊了他一声。他背后一僵,还是转了回去。
苏虞和金钟赫不知何时分开了,她朝许靳哲小跑过来。
直到她走到许靳哲的面前,笑了笑。许靳哲一言不发,把车门拉开,先一步钻进车厢。
苏虞见他沉默,连招呼也没打钻进车里,她耸耸肩,自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
苏虞看了眼许靳哲,问:“咱们去吃粤菜?”
许靳哲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冷漠,他冷冰冰地敷衍回了句“嗯”。
苏虞得到回复后,又向他报了串地址,许靳哲还是用相同的语气回了相同的话。
一时间,苏虞总觉得气氛和不太对劲,侧脸瞥了眼许靳哲。他表情漠然,加上刚才他的反应冷淡至极,现在不说话时看着更显冷漠。
苏虞恍惚了下,这种感觉像是回到刚重逢之初,面对不熟的人所展现出不冷不热,少跟我套近乎,漠然到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两个人走进包厢,许靳哲还是替她拉开椅子才坐下,苏虞习惯性道了声谢。两个人兀自沉默着,狭小的空间里气压这会儿变得极低。
苏虞点完餐后抬眼看向许靳哲,把菜单推给了他:“你怎么了?”
许靳哲语气没有任何温度:“没事。”
苏虞见他不肯说的态度她也不便再问。
这一顿吃得苏虞格外煎熬,平常两人还是会聊聊天,但是现在她为了缓解氛围说些好笑的事情他有时候敷衍回一下,就像是顾及到礼貌,有时选择闭嘴沉默,似没听见,只是点头,只有她在唱独角戏。
跟以往不尽相同。
后来苏虞干脆也不说话,心里纳闷怎么隔天不见他忽然又变成以前那副样子,问了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也只会说没事。
苏虞能怎么办,她又不是许靳哲肚子里的蛔虫能清楚他心里的想法。
苏虞突然被他这样冷落心情也变得不舒服,事有因必有果,她必须弄清楚许靳哲究竟是何原因才会如此。
两个人走在一条无人的街道,看见许靳哲独自走在前面,苏虞不傻,明显感受到他刻意地在和自己拉开距离。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周围是汽车的鸣笛声,两个人都较劲般谁都一言不发,空气瞬间变得缄默。
苏虞无语笑了声,他表现得这么明显不就是表明在跟自己置气,她追上去问许靳哲:“你到底怎么了,冷漠寡言的。”
许靳哲比她高了半个身,居高临下睨视了她一眼,眼神薄情又冷淡。他笑了声,苏虞听得是一股满满的嘲意:“有吗?我不就是这样的性格。”
苏虞白了他一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虞的直觉告诉她,许靳哲这副态度必定跟金钟赫有关,可能他是看见了自己抱了金钟赫,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在几小时前他发来的语音,听起来都不是这般态度,至少没有现在如此强烈的隔阂。
苏虞边这样想边觉得自己给自己贴金了。
苏虞试探问了句:“你是因为我和金钟赫吃醋了?”
得到的是许靳哲口是心非的否认:“不是。”
苏虞吐了口气,纳闷道:“那因为什么?”
许靳哲语气照旧冷淡:“没什么。”
近段时间来苏虞的事情多到让她喘不上气,又是文物毫无下落,又是感觉有人跟踪,到了现在面前的人跟置气死活不肯说原因,得到的永远是嘴硬的回答。
苏虞对他这样的态度忍了很久,本来就很烦了,现在他这样自己又因他而情绪波动。
一时之间,苏虞也开始生气,原以为能跟许靳哲待在一起,至少自己能够安心,到头来冷水泼了一身,被冷落了一番。
她停下脚步,怒火被一下点燃,语气也没有之前的好声好气:“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冷落我,你给我个原因,别让我浪费时间在这里跟你玩心理博弈。”
许靳哲笑了声:“浪费你时间?我跟你置哪门子气。”
苏虞闭了闭眼:“嘴硬到底会让你得到什么?”
许靳哲的眼睫微动,介于他在这段感情中没有名分,他没有勇气坦荡说出来,生怕让苏虞误认为他矫情。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占有欲强,会影响她社交,会影响她生活的一个人。
或许是孤漠冷僻的性格造就拧巴的他,遇到事情时,不喜欢分享情绪,只会沉默想解决办法。
他别无他法,他不能对苏虞撒气,试图掩藏自己的情绪,需要时间来捋顺,说服自己,把自己哄好,再告诉她我没事。
在苏虞问他发生何事,许靳哲不擅长表达情绪,更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跟她吵个破天荒,她是自由的,不能因一己私欲束缚她的生活。
事到如今,许靳哲也不掩藏,说话干脆利落:“是,因为你和金钟赫,你抱了他,我吃醋了,行了吗,满意了吗?”
听到许靳哲终于承认了,苏虞觉得可笑,指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仰头说道:“许靳哲,你无非就是看见我和金钟赫走得近了,你嫉妒了不爽了。”
苏虞说着说着情绪渐渐失控,音量也拔高了几分:“许靳哲,你既不是我恋人也不是我男人,你自己问问自己有什么资格吃醋。”
“没本事的男人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才会吃醋。”她像是没有解气,带了若有若无的嘲讽语气看着他继续往下说,“许靳哲,所以你也觉得自己是没本事的男人吗?”
许靳哲话挂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没吭声。
苏虞也是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