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季月休假期时,三场生日派对的举办时间间隔并不大,因为是假期,同学朋友们聚在一起一直玩到了傍晚。
陆真曦、李梓悠、方心也正式步入了自己的十七岁。
九月初,迟橙橙迎来了新的学期,正式进入高二。
开学的第一天,迟橙橙四人拉着行李箱回寝室,却在宿舍大楼门口看到了薛非雨和尤梦两人那堪称鬼鬼祟祟的身影。
两人趴在墙角,不知道在做什么,看见迟橙橙四人过来后,尤梦连忙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
原来是姚如菡与蔡笙笙在走廊里争吵。
姚如菡自从认了干爸干妈之后,对蔡笙笙的态度就敷衍了很多,经常是爱搭不理的。
她干爸干妈名字叫姚有鑫和尹佳,两人是从小镇去往S市打拼的。
年纪轻轻的新婚小夫妻,两人胆子够大,也有能力,白手起家,历尽半生终于达到了两人共同的目标。
一开始只是一家小饭馆,现在已经是“佳姚私房菜馆总店”了。
夫妇两人的努力奋斗终有回报,如今小有成就,已成为了S市餐饮行业排得上号的人物。
A市星月大道风味美食街的夜市公园旁边,就是佳姚私房菜馆连锁一号店的地址,其他还有二号店和三号店,都在位置不错的大道街区。
除了S市的总店,总共在八座城市开了十七家连锁店,很受欢迎,有好多老总都喜欢他们家的菜品和味道。
因此夫妇二人在人脉方面挺广的。
两人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如今二十三岁了,已经大学毕业。
女儿如今十七岁,还在读高中,不过听说这位女孩儿的身体不太好。
在初中毕业考之前,姚有鑫和尹佳来了A市,夫妇两人还抽空接姚婉和姚如菡姐妹俩出去吃了顿饭。
姚父对夫妇两人有恩,所以两人也比较照顾姚父姚母一家。
姚如菡有了想法之后,趁着夫妇两人在A市的这段时间,她成功认了两人当干爸干妈。
也是在认了姚有鑫和尹佳当干爸干妈之后,姚如菡以姚老板干女儿的身份在盛岚内交了不少朋友。
虽然上次孟想警告了姚如菡,但并没有针对她,她跟迟橙橙四人关系不好的事,也只有班级里的人知道,大家没有往外说。
姚如菡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反应过来,班级里是交不到朋友了,但学院内的人多的是啊!
她认为自己如今也是“富二代”了,干爸干妈的那些人脉,他们的儿子女儿也有在盛岚读书的,她当然得去好好结交一下了!
用了一年的时间,姚如菡终于融进了那个圈子中。
于是渐渐的,姚如菡就对蔡笙笙不屑一顾了,已经无所谓跟不跟蔡笙笙当朋友了。
蔡笙笙也慢慢看清了姚如菡的真面目,她自然是伤心又失望,毕竟她是真心把姚如菡当成好朋友的。
她没想到姚如菡竟然会这么对她,开学前的夏季月休假期,姚如菡跟那帮新交的朋友说了好多她的坏话,全是些无中生有的中伤。
蔡笙笙被“好朋友”各种背刺,害得她一开学来学院就遭受了很多人的白眼,都是姚如菡新认识的那帮朋友在阴阳怪气她。
她气不过,没忍住跟姚如菡在宿舍楼底下吵了起来。
蔡笙笙和姚如菡在去年升入高中部的时候也申请了住宿,两人还在同一个寝室,去年在下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姚如菡就在寝室内带头孤立过她。
好在另外两个室友没这么做,根本不搭理姚如菡说的话。
因为同寝室的都是同班同学,姚如菡跟迟橙橙她们关系不好同学们都知道,只这一点,那两个室友就不会搭理姚如菡。
再加上姚如菡做的那些事两个室友都有目共睹,特别同情蔡笙笙,又怎么可能附和姚如菡一起孤立蔡笙笙。
姚如菡唱了几天的独角戏,讨了个没趣,自觉尴尬,之后也不在寝室内故意阴阳怪气蔡笙笙了。
但没想到新学期刚开始,姚如菡就送了蔡笙笙一份“大礼”。
姚如菡居然在寝室打电话跟新交的朋友说蔡笙笙的二哥蔡至山是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用富婆给的钱养全家,还开着富婆买的车送蔡笙笙来上学。
这些都是另外两个室友跟她说的,怕她不信,她们还给她听了录音,她听得清清楚楚。
蔡笙笙简直不敢置信,当邻居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没看清过姚如菡的为人。
自私虚伪、两面三刀都不足以形容!
蔡笙笙眼眶通红,愤怒质问姚如菡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如菡竟然笑着说是因为看不惯她,说自己已经讨厌她很久了。
蔡笙笙直接被气哭,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没见过像姚如菡这样的人!
跟这种人做朋友,真是倒霉,算她瞎了眼!
蔡笙笙转身从西角的宿舍楼侧门跑了出去,姚如菡则是无所谓地“切”了一声,姿态高傲地转身打开了寝室门进去。
方心冷笑,点击结束录制。
这个姚如菡,上次在初中部第一餐厅的那件事她还没找她算账呢,总算让她等到机会了。
她就知道,像姚如菡这种人,迟早要惹事,她只需要等待时机就好。
根本不用特意去针对她,因为这种人违反院规多不值。
尤梦捏着拳头:“这个姚如菡,她也太可恶了!”
薛非雨皱着眉,尤梦试探着看了方心和迟橙橙她们一眼。
李梓悠:“去看看吧。”
陆真曦点头:“学院这么大,她现在情绪激动,别出事了。”
她们虽然讨厌姚如菡,但不至于因此迁怒到跟姚如菡交朋友的蔡笙笙身上。
薛非雨和尤梦点头说好,两人朝着蔡笙笙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二天蔡笙笙请了假。
午休前的最后一节课刚结束,姚如菡就被班主任带到年级主任的办公室谈话,蔡笙笙和她的二哥蔡至山、大姐蔡笑笑也在。
除此之外,姚如菡的舅舅舅妈也已经等在了办公室里。
姚如菡脚步一僵,不好的预感让她心中恐慌。
果然她不好的预感成了真。
视频加录音,姚如菡脸色发白,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她违反了学院最重要的院规,不仅被记了大过,还被全院通报批评,在学院广播室内,在学纪领导威严的注视下,哭腔颤抖地公开道歉,并读完了满满四页纸的检讨。
不止是高中部,初中部和小学部都能听到。
广播的大音箱内还能听到学纪领导时不时地就提醒她大声一点,读得字句清晰一点,读不好就重新读。
从此姚如菡取代了当初的赵万琴,成为了学院最丢脸人物的第一名。
她现在在学院内都是低着头走路,之前那股高傲嚣张的劲儿已经不见了,新交的那帮朋友嫌她丢人,也都不搭理她了。
午休时间的教室内,孟想几人正坐在一起聊天。
孟想哼笑一声:“自觉丢脸是肯定的,我看她这次还想转学去哪里。”
她看姚如菡不管转学去哪里,不管转学多少次都一个样,到新的学校和学院照样会搞事,照样会惹麻烦。
到时候学生资料上都是各种大过小过,哪儿还有学校或学院敢接收她?
蔡笙笙只请了两天假,之后就正常来上学了,她伤心了一段时间,被好朋友背叛这件事对她还是挺有打击的,毕竟从未遭受过。
多亏有大姐二哥和同学们的安慰,她现在跟薛非雨和尤梦成了好朋友,跟迟橙橙她们也能大大方方地一起说笑了。
之前为了姚如菡,蔡笙笙都尽量避免去跟班级同学,尤其是跟迟橙橙她们的交流,上次迟橙橙的生日派对蔡笙笙被邀请了都没有去。
蔡笙笙心中一直觉得过意不去,现在终于能好好地跟迟橙橙解释并道歉了。
迟橙橙表示理解,为了朋友嘛,姚如菡是姚如菡,蔡笙笙是蔡笙笙,她不会因为姚如菡的原因而对蔡笙笙有什么意见,她没那么不讲理。
这次开学,班级里又多了三位插班生,班主任允许调整座位后蔡笙笙跟新同学一起坐在了薛非雨和尤梦两人的后面。
另外两位新同学也成了同桌,就姚如菡自己一个人坐,她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班级里的透明人,没人愿意主动跟她说话。
不过这都是她自己作的,不值得同情。
……
周六,天气晴朗,早晨的阳光暖洋洋的,不过晒久了还是会有点热。
今年夏季暑气的尾巴依旧留给了初秋季节。
阳光中仍然能够感觉到几分盛夏的余威,好在秋风是凉爽的。
因此这天气不热不冷的正好。
正适合庆祝生日!
今年的时间也正巧,生日碰上了双休日,可以好好庆祝。
去年迟橙橙就决定了,要给哥哥热热闹闹地庆祝,因此她很早就在做准备,就连温叔叔都说看得出来她很在乎哥哥,对哥哥的生日比他这个父亲还要上心。
这话迟橙橙可不敢应,不过她确实很在乎哥哥。
小姑娘也趁着是哥哥的生日,没人说她,一口气吃了四块蛋糕,都是奶油巨丰富的几块。
在她还想切第五块的时候,被温砺发现并制止了。
其实她已经吃得挺满足的了,就是试一下而已,没人发现她就能再多吃一块,有人发现了也没关系,反正已经是“猫猫满足”的状态了。
她甚至在切蛋糕之前就自制了一大份水果奶油碗,用勺子挖着吃。
今日甜度已超标,她不馋了。
热热闹闹的家常便饭后,长辈们在客厅聊天,年轻人在花园玩游戏,两处都有笑声。
方钦和方彬两人不愧是亲兄弟,笑声很相似,两人笑得停不下来,都笑出了泪花。
就许景扬一个人在郁闷:“有那么好笑吗?”
再一次听到时仍旧感到很好笑,方钦真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是真没想到许景扬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七月初那会儿,许景扬在一个相亲网站上注册了账号,还办了会员,用的还是他小叔的照片和资料。
结果可想而知,许小叔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相亲网站的香饽饽,简直是抢疯了,排队想跟许小叔见面相亲的人都能站满整条街。
许景扬连夜筛选,给许小叔安排了几场相亲,然后特地去住处将人给骗去餐厅。
许小叔是早上八点左右出的门,然后十点左右就回来了。
许小叔的住处距离相亲的餐厅不远不近,来回正好需要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许小叔刚到那儿就调头回来了,肯定是一到餐厅就发现了不对劲。
许小叔刚回到住处没多久,许景扬就夺门狂奔而出,开着车逃命一般地躲回了许宅。
但逃命失败。
因为许小叔也追着回许宅了。
许景扬被父母好一顿罚,他委屈得天天去找他哥哭诉,眼泪不见半滴,就一张嘴叨叨个不停。
许景臣被烦得不行,所以在接到好友陆司淮的电话,拜托他陪陆真曦一起跟迟橙橙她们去游乐园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方彬擦掉眼角的泪花:“你可真行,许小叔那么文质彬彬的人都被你气得拿衣架追回许宅了,你想要妹妹想疯了?”
许景扬给许小叔物色的相亲对象,都是有女儿的。
父母叔婶如今是不可能给他生个妹妹了,他就想出了这样的损招,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小叔的身上。
长辈的私事他们这些晚辈不可干涉、不可打探,更加不可妄议,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好奇。
许小叔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直单身至今,不结婚也不谈恋爱。
很多年前倒是听许老爷子夫妇提过一次,说是许小叔有个暗恋了很久很久的人,但是对方已经结婚生子了,他一直忘不了对方。
他们这些晚辈那会儿都还小,有的甚至都还没出生,哪里能知道些什么。
许景扬摸了摸后脖颈:“我曾问过爷爷奶奶一次,但爷爷奶奶没告诉我,还让我以后不要再提了。”
所以他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去年三月中那会儿,小叔大醉了一场,口中一直在喃喃着一个听不清的名字。
安什么洁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