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隔着衣物便用石头细细碾磨。
“……少量解毒,过量致毒。”她撕下装有捣碎曼陀罗花的布条,哆嗦地捧在手心,不知所措地盯着脸色愈加惨白的陈浮确,“怎么办?我、我不知道用量。”
“加水。”他极其镇定,“我看过。”
她心渐安,依言从水缸舀出一捧水打湿布条,接着湿敷到伤口,握住他冰凉的左手。
他的口唇逐渐麻木:“不痛了。”
“但伤处仍有黑血,四肢冰凉的症状也并未好转。”谈怀玉颤声道,“为今之计,怕是得尽快剜去中毒的血肉。”
“腰间有……匕首。”
“不行。”她摇头握住他冰凉的双手,企图用体温捂热,“我不会,我当真不会。”
“……未能在父母身边尽孝,实属憾事,不过他们自有下人照料。唯有你,”他喉间一哽,左臂完全失去知觉,强撑着吐出含糊几字,“仅是朋友,你为我续命,让我能够苟延残喘至今,已为难得。怪我太过自信,才将你扯入漩涡。左右此事与你无关,待我死了,忘了就成。”
忘了,狗屁忘了!
“你故意激我是不是!”她拔出那把镶嵌数颗华丽宝石的匕首,咬牙道,“你放心,你死了,我一定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陈浮确胸闷气短,缓了半晌才发出一个“好”字。
“好个屁。”谈怀玉颤抖地掏出迷药,“我得先迷晕你,才好剜肉。你、你莫怕,徐神医清创时,我曾在旁远观过。”
他费力点了点头。
谈怀玉心一横,颤颤巍巍地将迷药送至他的鼻下,一路上抖落许多粉末。几息之间,陈浮确闭上了眼。
她反复确认陈浮确只是晕了过去,才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烧红匕首。
“大夫来了!”
谈怀玉如释重负,手忙脚乱地把匕首往了大夫手里塞去。
那边崔吉没能成功拦截刺客,与邵和汇合后,匆匆赶至后院。
“世子中毒了?”邵和大惊,“情况如何?”
“这位姑娘以毒攻毒,暂且牵制毒性蔓延。”大夫迅速缝合伤口,急出满头大汗,“只是公子心跳微弱,又中此奇毒,若是有还心丹……”
崔吉:“还心丹?”
“有市无价,一粒难寻。”邵和眼睛忽亮,“崔兄弟,你先照看他们,我速速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