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我们等你一起去食堂。”李小梅上前一步亲密地拉着杨柳的胳膊说道。
“杨柳…”沈梦溪从礼堂里走了过来。他向李小梅和围着杨柳身边的几个姐妹点下头,说:“这是图书馆钥匙,欢迎新管理员下午就位。”
杨柳直愣愣接过钥匙,感觉脚踩云朵有点发飘。
“哇偶!柳儿,这就…哇偶…”李小梅做作双手合十祈祷神灵动作,身子歪斜靠在杨柳身旁,拱了拱…逗乐了一群身边的人。
“行了啊,小梅!在咱们窝里,你使劲儿折腾没人笑话你,这是公共场合注意自己和我们203寝室整体形象…”崔丽拽着李小梅,眼睛却盯着沈梦溪。
杜鹃眼珠儿乱转,说:“走吧,都杵这儿干嘛…礼堂不供饭的。学长,一起吃饭吗?”
沈梦溪看着杨柳,目光里征求…说:“恭敬不如从命?”
杨柳愕然,而后笑了。她说:“我直接去书馆,你们去吧!”说完指下自己的背包:“我有吃食。”
“哦?”沈梦溪满脸狐疑。随后挑一挑眉,从容地挥手,大步流星:“走,食堂出发!”
杜鹃走几步,回头说:“柳儿,晚上早点回,别太累…”
杨柳笑着点头。
“为什么杨柳是咱们这届状元,这都是有原因的。就这股子刻苦劲儿,不是我们能做到的…”李小梅特有感慨。她举手发誓,说:“等军训过后,我也去书馆陪杨柳一起,你们别拉我干别的哈…”
“你,不折腾我们干别的就成!”王珂接了一嘴。
“哈哈哈”
这一行人惹得同学们纷纷回首。众女揽“月”!
望着走远的他们,杨柳转身与他们背道而驰。手里紧紧攥着书馆钥匙,生怕一不小心钥匙就像韩旭一样飞了。
重新来到书馆,杨柳没有先开门。她定在那里,图书馆三字,魔力吸引她。她眼圈又红了,仰天吸吸鼻子,压下眼泪。她要自立门户,让自己变强,变强才有机会看见韩旭…她也要去H市!杨柳攥着钥匙打开了馆门,她迈进去,从此清心寡欲苦数卷经…
沈梦溪是午后过来的。他第一眼就看见杨柳书旁的半个馒头。他把手里苹果递给杨柳,说:“吃个苹果吧,补充点维生素。光吃馒头哪成…”他怕杨柳拒绝紧接着又说:“放心吧,食堂阿姨给我的,我就是借花献佛!”
杨柳想拒绝,可是沈梦溪把话说绝了。她点点头,说:“学长,我…谢谢!”她并没有去接苹果。
沈梦溪挑眉:“杨柳,我最近有点忙。你帮我个忙呗,算是还我一个人情。”说完他低头看一眼手里的苹果随后扬下头。
杨柳盯着沈梦溪手里的苹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苹果的忙?吃了不就完了吗…她说:“什么忙?我是新生,谁也不认识!”眼睛里明摆着,我能帮你什么忙…除了吃苹果!
沈梦溪乐开了。把玩着苹果,在杨柳眼前上下空中拋。边拋边说:“看把你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女生。”
杨柳:“…”难道不是?
“好了,不逗你了。我带个学生,初一的男生。每周辅导两次,一次1个小时10元。辅导啥,男孩当天决定。地点就在咱们校旁边的某国企住宅。来回10分钟。怎么样?想好了告…”沈梦溪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杨柳激动地站起来。
杨柳马上说:“我去!”脸上的兴奋一眼可见。
“谢谢,学长!”杨柳一把抢过沈梦溪拋在空中的苹果,拿在手里一口咬了下去…
“慢点,没人与你抢…你,苹果汁崩我一脸…”沈梦溪一边乐一边擦脸。他很开心…因为他知道杨柳需要什么!
“呵呵”杨柳吃着苹果乐。从心里往外的开心…
“学长,苹果真甜!”
朱瀚手里攥2个桔子走进来,看见杨柳手里的苹果还有久违的笑…他愣住了。他感觉他好久都没见过杨柳笑得这样开心。自从韩旭走后…想到韩旭,他心里就恨,现在又多了一个沈梦溪?他要缓缓自己…为什么自己命这么苦,对手一个比一个强!去一个孙悟空,又来一个猴…
朱瀚已经没有来时的兴奋,什么话也没说放下桔子转身出了书馆。
杨柳见怪不怪与沈梦溪对视。沈梦溪耸耸肩…
…
“柳儿,我紧张…一会儿队列比赛,我可怎么办呀?”李小梅苦着脸,趴在杨柳肩上,说不出的可怜。
“你说,叶老师也真是的。班级不差我这个人吧!说我病入膏肓参加不了不就完了吗?我这腿脚…还不如成天在校门口遛弯的那个大爷利索呢?我这一出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给班级抹黑还不如让我现在就义…”李小梅说完还蹬蹬几脚,甩几下胳膊。仿佛这胳膊和腿脚是她的累赘,要多碍事就有多碍事。她恨不得把它们都锯掉…
大家低笑。
杨柳乐得眼睛早就没逢了。队列训练半个月,李小梅顺拐的毛病没纠正过来,愣是把教官训练成她…本来很苦很累的军训生活,她们班级常常爆笑如雷,笑声经久不息。后来教官升职了,来学校找她,俩人跟头把式恋爱了…
杨柳此刻眼睛弯弯着,教官都无可奈何的事,她更爱莫能助…只能伸手拍拍她,算是赛前给予无言的鼓励~自求多福…
“现在要走过来的是89级一班队伍…”沈梦溪的声音扬撒在操场上空。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杨柳喊着口号带领队伍向检阅台走来。她英姿飒爽军礼标准,场外掌声响起…
“哈哈哈…”操场内开始有骚动,笑声盖过了杨柳的口号。
杨柳被笑声差点绊倒…她知道肯定是李小梅出状况了。
杨柳不能回头。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形成…为了集体荣誉,她豁出去了…她高高扬起头,眼睛一闭,再睁开的时候,像一只天鹅仰天长鸣:
“mi suo la mi suo…”调子起得有点高?基本是读拼音文字,音符出逃了。
操场一片唏嘘…这是跑调了!沈梦溪端着下巴,眼睛瞪溜圆…校领导们,相互对看,什么乱七八糟队伍…长得好看有啥用?中看不中用!乱弹琴…评比标准10分满,他们班勉强…3!
队列里第一排的李乾太明白咋回事…韩旭曾经通报过:要想控制杨柳,无需别的,唱歌就行…
李乾接过来至杨柳的心灵呼唤,感同身受她那气吞山河的壮举。他唱道:
“la suo mi duo ruai”音符回归,气势如虹。超标准的调子盖住了杨柳!
“夸咱们枪法数第一,一二三四…”就跟变戏法一样,魔力赋予一班,奇迹发生了。队伍歌声洪亮,队形突然整齐。李小梅意外的没有顺拐…她看着前方杨柳,嗓音脆亮,肢体协调步履坚定。他们眼中有光,心中有爱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过检阅台。
场外响起雷霆般的掌声,久久不息!
颁奖的时候,校长笑声格外爽朗。他对着杨柳说:“杨柳,你的唱歌功底…穿透力超强…哈哈!一绝!”
杨柳泰然自若,表情淡定。说:“校长,莫笑。质高器大声必广,古来才士岂虚名。天生我材必有用…跑调也是才,事实证明!”
“不愧是杨柳!腹有诗书气自华!到我校来委屈了…”校长惜才之心,让杨柳怔愣眼圈发红…
已经好久都没有来林区了。杨柳感觉恍如一世。
粉红色的晚霞包裹林区,在夕阳余晖里,杨柳依靠大树嘴里吹着柳叶,“吱吱”的不成调子,吓跑了几只灰喜鹊。看着离去的它们,杨柳吸着鼻子眼圈红了。
远处有一个帅气的男孩身着鹅黄色的上衣,墨蓝色的西裤嘴里吹着柳叶向她走来,悠扬的曲子畅扬整片林区,宛转低沉…那迷人的痞笑终究蒙住了杨柳好看的眼睛…泪水成行。
“班长,你看那有个鸟窝儿,我上去看看有几个蛋…班长7个蛋!咱不要了,行不?要不它们妈妈回家,看不见它们该伤心了…是吧!班长…”
“班长,鱼,大的,鲫鱼,快快,给我弄根粗点的草梗,串起来…”
“班长,你回来晚了,鱼我都吃完了…明天在给你抓活的…”他眼睛里写满撒谎,四处奔波的眼球明晃晃的躲闪。
“班长,蟋蟀,嘘,俩,打架呢,你说,哪个会赢…”
“你看,这只小的掐赢了吧!别看小,小的都是精华…”韩旭说完撒腿就跑…笑声贯穿整片林区。
无声的泪水,打湿了杨柳的面颊。她陷在自己的哭泣中不能自拔。低沉的呜咽,唤来夜色。夜悄无声息的把女孩包裹,把她带入它深沉的怀抱。在黑色的簇拥里夜想平息她的忧伤。风带下片片落叶。叶儿落到地上,杨柳拾了起来,慢慢放到嘴里轻轻的吹着。泪水滴落在叶片上,吱吱的更是刺耳…她使劲儿吹用尽全力去吹…她想她一定能唤出迷一样的男孩在自己面前立地成佛…“这位女施主,佛门净地,禁止喧哗!”
没有佛…
没有誓言…
没有告别…
这里只有一个她,相思已成灾…
“为什么就不成调子呢?果然没有天赋。果然唤不回他…”她丢掉了这片叶子,任它再次被风挽起,飘离自己。叶片在远处空中飞舞…她后悔了,她不应该丢弃它…她追过去,疯狂追过去,即使远方是梦一样的飘渺,虚幻还是那么触不可及…她努力弹跳起来,抓住了叶片。让它静静的躺在自己手里,不再随风飘去。
杨柳如空气一样在林区里飘过浮走在街道上,她喃喃低语:
夜色里,
我潇洒畅听。
耳畔是心碎的歌声
~落心灯…
街心处,
路灯洒脱四方。
身影是深沉的梦
~去追风…
银河外,
月儿逍遥俯首。
云霞是沉迷的相拥
~爱在升腾…
我炽热,
城市夜色阑珊。
情独钟,
彩云追月的高冷。
疏影下的陌路里,
拥抱晚秋的疯…
~凉凉的…
落心灯,
灯下已尘封!
中专生活正式开始。杨柳穿梭学校、书馆和家属院。作息稳定生活规律。朱瀚一直展开攻势,举动轰动校园。但都被杨柳视如空气。朱瀚也是执着,他就是不相信曾经,就是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他更是固执的再坚持。他要守着仙草,静待花开!
杨柳一直对沈梦溪保持感谢之心。她虽然不相信男女会有真正的友谊,但是她就是这样的再坚持。她把沈梦溪归档兄长。
李乾一直不远不近的与杨柳偶尔一起看看书,打打羽毛球。临近期末考试,他更是天天泡书馆,和杨柳进进出出。
有心的朱瀚一直郁闷,他为什么就不能与杨柳一起打球…直到杨柳结婚的时候他也没明白他自己的坚持只是一种在坚持。坚持是不是爱,他不知道。他坚持的是他自己的执着。坚持不是爱…但他一生未娶。
快放寒假时,初一男孩来书馆看杨柳。见面的时候,男孩脸红红的…杨柳心思细密,看出端倪。问到:“怎么了?期末考试成绩如何?如果没有好成绩,下学期…”
“前进了,进百人榜了!”男孩迫切地赶紧回答。他想证明自己。
“你…下学期你必须还带我!我妈说课时延长金钱上涨…”男孩倔强地说。
杨柳愣下,乐了。说道:“首先,我有名字!但不是第二人称!我说话从来不说二遍。你表现不好,没进第80名,下学期就免谈!其次,金钱上涨…你用词不当,得改…”杨柳纠正男孩,态度强势。
“补课费上涨!”男孩又抢话,他挠挠头也乐了。
男孩委屈地说:“柳,姐!排名正好80行吗?”
杨柳紧盯着男孩,说:“成!下学期必须50。达不到我们还…”
“一言为定!我不发誓,发誓没用。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不信。你等好吧!柳,姐!”男孩脸又红了。
“我在最后纠正一下,以后喊姐前,不许加字。听懂没?如果没听懂,下学期…”
“知道了,…姐”男孩挫败中特委屈…他一颗赤诚的心,在打水漂…
“姐,听溪哥说,你专业课和基础课科科第一,史无前例。他还说,明年一学期结束你就能拿学校奖学金…是真的不?…姐”男孩感觉这消息比他自己进百人榜还另他兴奋。他没注意,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