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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生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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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子们的喧嚣里…难得糊涂!”他踱步哼着小曲儿去卫生间了…

纪律整齐是没有了。教导主任也知道,他说的话对于三年二班全体学生来说,也就是鸡同鸭讲,对牛一样的他们弹琴根本听不见,没用!所以教导主任决定也就形式走走,爬个过场罢了。就是跑个老腿呗,我还年轻…

不过他这来来回回折腾,搞得谢老师开始配合,点头哈腰的:“是,是,是…”又在教导主任严肃的目光下,架嘴就开始机枪扫射全班,然后大声开喊,假怒呵斥:“都坐下,消停儿看,那个谁,詹凯,说你呢,坐下。狼嚎啥,就属你嚎得欢,一会你再把狼群招来!咬不死你…”

谢老师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哈哈哈…”同学们前仰后合乐得歪歪斜斜,扭扭捏捏…

“停!”谢老师摆手,大家收声,全班肩膀剧抖,憋着笑。

“那个谁,说你呢,对,说的就是你。你还回头回脑。你咋了?还扭扭捏捏的。秧歌队咋没把你选上呢?杨柳…把他给我收编。”

“到,老师!接受命令。请首长放心!杨柳在主席台那儿呢,暂时回不来!”韩旭笑嘻嘻地还一脸淡定。

“老师他胖的,不是扭扭捏捏,是颤颤巍巍…”

“哈哈哈”一片笑声。

“老师,你太偏心了…心里就没有别人!”

“你应该再重新物色人选,你不能把杨柳永远掯在这。”

这里,三年二班,哪里还有什么纪律整齐可言。

教导主任跺着脚走了…

再来时,谢老师点头哈腰…演技淋漓尽致,比当前的影帝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靠边站吧!我们可爱的谢老师对付教导主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和大家沆瀣一气。谁的娃娃谁不爱呀!何况都是德才兼备的好娃呢…谁舍得说呀,再说了,也没啥说得不是,会叫的娃娃才聪明才有奶吃是不…

“呵呵”谢老师看着这群孩子,笑容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欢,混在他的孩子们中间,嘴芽儿一直在耳朵附近挂着!心是炽热的滚烫,他扬扬得意对上他老伴说:“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天生德才都保用,四海其禄皆拈来!”

师娘翻着眼皮看天,蓝天白云里牛都在腾云驾雾,鹤立在他老伴头顶上…

教导主任拉稀似的爬往三年二班,他太累了…几次提醒,对,就是提醒…说句实话,他也曾年轻,也曾少年。他认为少年不该老成,啥老成,说白了就是死板。所以他是韩旭的“谶”,变为猫头鹰大人,真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任凭兔崽子们放肆,一年也就一次这样机会,给他们放肆吧…何况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参加运动会了,明年的今天他们已经去高中部了。不让放肆咋整?看热闹的谢老头,你说,你评评理…接着闹吧!”教导主任两只手一摊,没辙。接着又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就看热闹吧…谢老头,你说?这话咋又说回来了…”

谢老师眼睛早已经是一条缝儿了…

“这班级都是疯子,包括谢老师,狡猾至极!”教导主任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歪歪:谁让他们班啥啥都第一呢。

他甘拜下风对谢老师说:“闹吧!使劲闹!使劲折腾!上天,都上天,这学校装不下他们了,这帮兔崽子,都该出窝了。”

教导主任用手拍拍谢老师肩膀:“老谢,这窝儿兔崽子,咋看咋可爱。都是战斗机当中歼-8Ⅱ…嗯,都是好苗子呀…老谢你功不可没呀…”

秦主任已经不是首肯。首肯是人家老伴儿!

赛场上赛道里到处热辣一片,加油声,呐喊声…全是激情的海浪,汹涌、澎湃!校外好多想围观的群众,都被收发室值班的老师劝走了。因为校园里的兔崽子们,今天太猖狂太放纵了…丑态不能外传!典型护犊子行为。

“男子3000米的运动员,准备到检录组检录。”杨柳激昂的声音又再一次划破操场上空。

三年二班的同学们又一波高涨了。一声儿长哨,引来全校同学们的注目。三年二班乱套了…同学们一窝蜂似的把韩旭架起来,抬起就走…

跟着感觉走

跟着感觉走

紧抓住梦的手

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

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

跟着感觉走

紧抓住梦的手

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

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

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谢老师这个乐呀,嘴都飘了:“慢着点,你们别把他弄摔了…现在韩旭是咱们班宝贝…”

韩旭任由同学们簇拥着,乐呵呵回头对谢老师喊:“放心吧,老师,他们有准…我一会儿再给您捧回一面旗子,第一的旗子,插在咱们班后排…让咱们班彩旗飘飘!”

“哈!哈!哈!”同学们乐得合不拢嘴,差点把韩旭扔在地上…

李乾扯过韩旭耳朵高喊:“韩旭,你这词用得不对…啥彩旗飘飘呀…”

韩旭翻了一个白眼:“咱班里面红旗不倒,咱班外面彩旗飘飘…”

“哈!哈!哈!”谢老师都没忍住,狂笑起来…

杨柳在主席台看过来,目标有点远,看不太清…他们班现在好像有点乱,特乱…她不自觉地笑了,知道现在班级肯定一锅粥了…此刻她恨不得飞回班级,和大家一起胡闹…

“三年二班韩旭同学,请到检录组检录…”杨柳知道比赛时间快到了,大大方方地假公济私,在扩音喇叭里传送。

“好了,别闹了,快去检录…”谢老师摇头直笑。

韩旭从同学们怀里挣脱出来,眨眼间就没影了。

再看时,赛道上多了一位“鹰模”。谢老师又一位得意门生。韩旭像一只崖壁雄鹰,熊健的翅膀挥动,破云直上。苍穹里,俯首傲然,霸气十足。看得其他健儿摇头,叹息,还没开始进入赛况,腿就已经瑟瑟发抖,这还比个啥劲儿…

“各就各位,预备,叭!”的一声,参赛队员们动了,韩旭动了,操场鼎沸云霄。

“加油,加油,韩旭加油…”看着同学们撕心裂肺地喊叫,杨柳也站起来摇旗助威,呐喊声不断,通过电波,鼓励在操场上空。

韩旭跑过来,经过主席台,招摇地蹦一下,用会说话的眼睛先眯眯,眉毛高挑,回眸一笑,给杨柳一个安慰的信号,就绝尘而去了。

杨柳站在主席台前,望着远去的韩旭,目光里透着关切,还有一丝丝心疼…她的眼眸里早已没有了别人。她奋力喊着“韩旭,你是最棒的!加油…”

3000米,漫长的7圈半。每次韩旭经过自己班级,都点头笑笑,手臂洒脱一挥,留给大家总是绝美的背影。同学们激动狂喊加油,给他们的偶像打气。心细的女生还提前准备毛巾、水,韩旭跑过来就递过去,递一次同学们都哄闹一片…男生们不要命地嘶喊加油,气氛是相当的浪漫又热烈。激动不老实的兔子们,把公共设施他们的坐骑,不管不顾地踢坏的都不知道多少把。腿,脚丫儿踢青了更没有知觉。嗓子都喊坏了,破音的调子,破锣的嘶哑,听起来更像鬼哭狼嚎。号啕鼎沸在操场上方…为了表示对韩旭的心疼,出点声儿算个啥,唯有呐喊才能给他力量,他们是韩旭的坚强后盾!

最后半圈了,就看韩旭突然加速,双手上扬,像展翅的鹰,奔着终点冲去…一条红色的冲刺带,像一只巨蝶拍打着翅膀,捧着风迎接雄鹰的归来,胜利的冲刺带在韩旭的腰间飞舞。同学们沸腾了,当之无愧的第一。

骄傲可以源于自信但必须凌驾于虚心之下。谢老师言传身教,韩旭用实际行动鼎力支持。他做到了,他是虚心的在优秀,骄傲在谢老师的颔首里,自信在杨柳的心里。

韩旭挥舞着冲刺带放松地慢跑在操场上,缓解紧张的身体,眼光飘到主席台前的小人。杨柳灼灼的目光看过来,他会心一笑。冲刺带被他缠绕在头部,鲜红色的冲刺带下,映着一张白皙帅气的脸庞。韩旭一个后空翻,脚下踩起太空步,舞步轻盈游滑。杨柳怔下,随即打开音响,迈克尔·约瑟夫·杰克逊的乐曲,强劲震撼地就回响在了学校上空。动感的旋律带动好多学生狂欢滚滚而来,操场内外,乃至个个班级的同学们再次沸腾起来,疯狂呐喊:“韩旭!韩旭!韩旭!…”这是他们心中的舞神。

“韩旭,你太帅了,我们爱你…”

“韩旭,你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喊出这句口号的同学,周围笑声一片…

场面突然的失控,吓坏了校长和教导主任。校长不干了,冲着教导主任就喊:“秦主任,你瞧瞧呀,这是什么鬼东西,啥破玩意,屁股一撅撅的,个个跟赶尸似的直愣愣的,得得瑟瑟还摇头摆尾…群魔乱舞!”

“…”教导主任一直搓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校长。望向韩旭方向,哪里还有韩旭的影子…韩旭已经被包饺子,裹在中间了。他的外围是黑压压的同学们,欢呼在操场内。

校长、教导主任,来回踱着小碎步,头要多大就有多大。一不小心撞一起了,两个人来个愉快的寂寞拥抱…校长的老脸红红火火的,手抖着:“快,快,停止音乐…哎哟哟,我的腰…你比我还大一岁,咋这有劲儿…”

“哎呀…老韩,看傻了吗?快去,你快去…把音乐给我停了…成何体统!这是在开运动会…不是舞台…”校长指着杨柳方向,张开的嘴,倏地又闭上了,因为校长看见杨柳也晃晃荡荡地摇摆在最显眼的主席台前!

再看学校年纪轻点的老师们都带劲儿地摇着…哎哟喂,环视一周再放眼望去,只有他和教导主任又吹胡子又大眼瞪小眼,就连谢老师都心猿意马了…他旁边的邻班,他老伴儿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校长如是起沙眼一样,揉着眼睛问:“韩主任,是我们老了,跟不上节奏了吗…”他说话的语气是异常的沧桑。

“校长,您宝刀未老…您可不老…真的,一点儿不老…就是韩旭这小兔崽子欠收拾,您消消气,我现在就去三年二班找谢老师!”教导主任是锲而不舍的想收拾三年二班…

教导主任说走就走,他一转身与迎面跑过来的体育老师又撞个满怀。韩主任后退好几步,体育老师灵活的在原地转几个圈,手提了一下裤子,顿两下…

“校-长,主-任…”“呼哧呼哧”体育老师费劲地压制自己的呼吸喘息着,从他胸腔里蹦出来的热情,把他自己喷得大汗淋漓。

校长和教导主任相互看一眼,都觉得体育老师的这个动作,咋这么熟悉呢…然后同时望向操场那一群牛鬼蛇神还在群魔乱舞…校长指着体育老师,表情发怒,一句话没说来!再一指,落下。重复又一指,抖抖…说不出话。

教导主任连忙拉下校长的手,捋顺他的手指头,说道:“校长,息怒!您消消气…小白还小,不懂规矩…”教导主任边说边给体育老师递眼神。意思是赶快道歉呀,要不你有事快说呀,说完赶紧跑吧…没看这边都乱套了吗?这时候往枪眼上撞,还牛鬼蛇神动作,不是作死吗,还杵在这干嘛!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体育老师有出气没有进气地断断续续的说着。

看着费劲进气的体育老师,把教导主任急得,恨不得多长几张嘴合起伙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校长继续发怒表情。没期待好消息。

教导主任干瞪着眼,并没有上嘴做人工呼吸。看着小白慢慢缓解呼吸,也不知道是什么天大好消息,把这个向来还算沉稳的小白老师激动成差点背过气去。

“校长,主任,咱们学校韩旭同学不仅打破咱们学校3000米纪录,同时也还打破了咱们区,乃至市的3000米纪录…”小白老师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

“…”校长

“…”教导主任

这回不是吹胡子瞪眼,也不是大眼瞪小眼,而是面面相觑,死一般沉静。

要说还是杨柳,反应就是快。其实她一直偷偷瞄着校长和教导主任。知道操场的沸腾,在他们俩儿看来就是胡闹。这种胡闹肯定是吃不了要打包兜着走的,她已经做好了自己要承担的责任。小白老师跑过来的时候,她就注意了,害怕出什么意外,就挪着步子偷听。这一爆炸的消息,也是震得她一个趔趄。杨柳快速切掉音乐,赶紧拿起话筒:“亲爱的同学们,亲爱的同学们,告诉大家一条惊人的消息。大家做好准备,不要被雷着了。”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抿嘴了。韩旭同学还是把她带偏了…

大家都还沉浸在火爆的气氛中,音乐的突然暴停,杨柳的天籁之音再次响在学校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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