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显得有些苦闷,“您倒是唯一的贵妾。”
卫灵川也不是很想当这个贵妾,不过原主在潞州时听闻的传言是定安侯不近女色,这也没看出来哪里不近女色了。
后院里窝着十来个姨娘通房,说这样人的不近女色倒不如说他性无能来得实在点。
卫灵川对定安侯方崇新的第一印象十分糟糕。
不过还没等她问更多有关侯府的事,侯夫人居住的正院长熙院已经到了。
侯夫人的贴身侍女兰月正在门口指挥小丫头们扫洒,抬头见到陌生面孔走进长熙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到霜芽才知晓是卫姨娘到了。
“卫姨娘,”她立刻过来见礼,“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循着礼数进了侯府本应立刻来拜见侯夫人的,奈何我这身子太弱,竟病到现在才来拜见。”卫灵川一副谨小慎微的神情,将原身平日里的样子演绎出七八成。
她也拿不准这位侯夫人究竟是什么性子,虽然在潞州时打听到的传言怕是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假的,但此时谨慎些总是没错。
“姨娘客气了,您且稍等,奴婢进去通报一声。”兰月言语间十分客气,行过礼便走进正屋。
很快她便同另一位个子高挑些的侍女一同打起帘子请卫灵川进去。
卫灵川十分恭谨地缓步走入,余光却在观察这间正屋的布置。
门外挂着的帘子是绛紫色,内里的装饰也都是些略显沉闷的色彩。
虽说这年头正室总是要保持威严来震慑府中妾室,但这么暗沉的颜色实在过于暮气沉沉。
正屋里燃着檀香,味道有些浓重。
侯夫人梁毓秀端坐在主座上,服色郑重。
兰月手里端了茶,已经在侯夫人身旁站定。
卫灵川知道这是必要的礼节,因此以原主学过的礼数敬茶。
抬起头时,她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那是梁毓秀,她正在打量自己。
那双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无喜无悲,更像是完全不在意她的存在。
本能告诉她这位侯夫人有些奇怪。
见礼结束,梁毓秀请她在旁边坐下。
“侯爷出征未归,府中人多难免照顾不周,若有什么缺的使唤人来找兰月便是。”梁毓秀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但卫灵川总觉得那笑容下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多谢夫人。”卫灵川应声。
“我累了,你若是没事便回去吧。”梁毓秀并没有留人的意思。
卫灵川告退时见到梁毓秀缓缓数着佛珠往后头走,里面像是有座佛堂。
兰月客气地送她出来,说了些府上的大小事,并且专门告知不需要日日来向侯夫人请安。
将她送出院子后,卫灵川听到身边的霜芽松了口气。
“姑娘,我觉得这侯夫人也没那么难相与,似乎同传言中完全不同。”她十分小声地说道。
“的确不同,”卫灵川直到此时才想到应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位侯夫人,“她的眼中没有生机。”
“啊?”霜芽并没听懂。
卫灵川沉吟片刻,对霜芽解释道:“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未满三十的侯夫人,更像是一潭再也生不起波澜的死水,人尚且活着,心却像是死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清晰,令人难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