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正好,暖白的月光洒在院子里,洒落在娇嫩的花上,粉粉白白的花瓣层层叠叠拥簇着娇嫩的花蕊,沐浴着难得的月光。
房间里,夏一狞被周礼细细亲吻着脸颊,他闭着眼,眼睑紧张抖动,细细长长的睫毛像翩翩欲飞的蝴蝶,欲欲跃试展翅飞舞。
“呵~”周礼停下亲吻,他的手轻轻贴着夏一狞的脸,夏一狞能感受到脸上的手掌,几乎能把他的整张脸都盖住,却只是轻轻贴着,用最柔软的指腹轻轻来回抚摸。
他轻轻睁开眼睛,像是美丽的蝴蝶迎面飞来,周礼心跳又加重了。
夏一狞看着周礼像是暂停了的动作,他知道,这是周礼在问他是否同意。
周礼眼睛里闪烁着激动恳求和浓烈得不加一滴水的蜂蜜般甜蜜的爱意,他像是把自己全部都献祭了,虔诚得像个濒临死亡在祈求他的神明的死徒。
夏一狞被他的眼神烫得心像是放到火里炙烤,夏一狞有些慌张地避开周礼的眼神,不等周礼失望,就把自己的脸贴到周礼的手上,不留一丝缝隙。
这是他的回答。
周礼心里想着,我不能让宁宁失望。
这个晚上,院子里本来好好享受月光的美丽花朵,被迫感受了阴晴不定的天气。
傍晚还是晴朗的天色,入夜后,突然下起狂风暴雨,娇嫩的花蕊被迫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狠狠浇灌,它承受不住这么多雨水,较弱的身躯随着大风来回摇摆,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狂暴的雨水从它的花蕊处缓缓流出,沿着花枝流入泥土,滋养这块土地。
半夜,周老爷子被窗外的大雨声吵醒,噼里啪啦的雨水重重打在窗户上,他一下子就想到院子里的花,他赶紧套了一个外套就跑到院子里。
黑夜里,那朵他最喜欢的花已经承受不住太多雨水,被风吹得娇弱不堪,层层叠叠的花瓣被打落到泥土上,沾上污秽的泥水,只听一声暴雷声,花蕾最后也不堪重负地倒在泥地上,但暴雨与狂风仍然不肯放过它,它的身躯被迫继续感受随风摇晃,暴风仍旧猛烈地打击它。、
周老爷子心痛的难以言喻,他的花啊!
他好不容易才养大的花啊!
才刚刚长出花蕾,就那么一朵的花!
周老爷子心痛不已,他赶紧用外套遮着头,冒着雨跑到他心爱的花旁,用自己的半边身体撑着,把花的残躯收敛好,埋到地里。
“好好长大,希望爷爷能再见到你。”
雨越下越大,周老爷子只好草草收拾好他心爱的花,回到房间拿块毛巾擦拭自己,再到厨房熬完姜汤喝。
第二天,风雨过后的天气爽朗极了,天边挂着一轮弯弯的七彩虹,每个见过的人都忍不住发出震惊,“哇塞!”,“我的天啦!”“太美了吧!”
大家随后又想到昨天夏一狞和周礼的婚礼,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这事大喜事啊!!”
“是啊是啊,真漂亮啊!”
周礼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躺在自己怀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宁宁,脸色更加柔软,他忍不住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时不时偷偷亲一口,看一会。
直到怀里的人皱起眉头,露出有些烦躁的样子,周礼才停止自己的动作,他看了眼窗外,彩虹很漂亮。
周礼转回头,看着怀里的宁宁。
但是他怀里的人更漂亮,这是他的心上人。
一直到下午,夏一狞才从困倦中醒来,他还想继续睡,但是实在太饿了,肚子里咕咕叫。
他想坐起身下床吃饭,但是他的胳膊又软又酸,根本使不上力气,他试了几次,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索性直接放弃,但是躺着也不舒服,床太硬,他的屁股肿了,睡得疼。他侧过身子,腿间也不舒服。
夏一狞越躺越委屈,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眼睛慢慢涌上酸意,一股泪意扑面而来。
周礼刚打开门,就感觉到床上的人情绪不对,他脸色变了,快步走到床前,他蹲下身子,把饭放到床头的柜子上,手轻轻拍着被子,轻声慢语说。
“宁宁,是哪里不舒服吗?”
夏一狞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
“嗯。”
夏一狞埋怨的眼神周礼看得很清楚,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不过错没错,先道歉总没错。
“都是我的错,好宁宁,先吃饭好不好?”
“不要,我难受。”夏一狞说着说着,又觉得身体好像流出什么,一想到这是个什么东西,心情更加烦闷。
“宁宁乖,我去叫闫老给你看看好不好。”
周礼瞬间感到紧张,难道是他昨晚哪里没做好让宁宁受伤了吗。
周礼说完立马离开房间去找闫老。
闫老第一次到周礼房间,不过他哪里也没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他先给夏一狞把了脉,再看他恹恹着躺在床上,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闫老扭头瞪了周礼一眼,毛头小子,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出来,我和你说!”闫老板着脸和周礼说完,一扭头,对着夏一狞又是满脸笑意,眼里带着怜惜,“宁宁,你好好休息,尽管使唤不礼。”
“谢谢闫叔。”夏一狞强打起精神,和闫老道谢。
闫老看他这样,又扭头瞪了周礼一眼,示意周礼和他出去。
“宁宁,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一会就回来。”
夏一狞没搭理他。
门外,闫老把周礼带到自己房间。
“闫叔,宁宁身体……”
周礼话还没说完,闫老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看着他,“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周礼感到疑惑,他……不懂事?
“说的就是你!”闫老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稍稍放平语气,“你也不想想,你那么大一个,能顶你媳妇两,夫妻间的事,我一个大夫没什么不好说,我和你说,你要记得。”
周礼这才明白过来,他抿了一下唇,感激地看向闫老,“闫叔,您说,我好好记。”
闫老努努嘴,可不得好好记,这可关系到你们小两口身心健康,家庭和睦。
这个下午,周礼从见多识广的老大夫那,在自己未曾踏及的领域,大大开阔了自己的视野,他受益匪浅。
最后,周礼还从闫老那薅了羊毛,两罐增加亲密度的香膏。
“你小子!”闫老瞪大双眼,他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只不过想炫耀一下祖上传下的药方,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张口就要!
老夫也不是不给,本来拿出来就是要给你的,但是这人也太贪得无厌了,手上拿着两罐,嘴上又要两罐,眼里还带着没多要些的可惜。
闫老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浑小子,你知道就这一小罐要多少好东西又要准备多久吗!
周礼把带着香气的香膏自然而然地放到胸前的口袋里,伸手拍拍闫叔的背,脸上带着笑意,“闫叔,这么麻烦,那就不麻烦您了,您把药方和我说,我来做。”
老天爷呐!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连吃带拿,还想把厨师也端走。
闫老不想和这个崩了人设的没脸没皮的周礼说话,他拍开周礼的手,指着门口,“你,出去!出去!”
周礼收回被拍了一下,不痛不痒的手臂,“谢谢闫叔,我和宁宁都感谢您。”
然后,周礼带着满意的笑容,礼貌朝闫叔点头,没等闫叔再跳脚,带上门离开。
闫老在房间里气得跳脚,更可气的是,生完气还真的得给这个浑小子做药膏。
房间里,夏一狞实在饿的难受,只能侧着身子靠着床头一勺一勺喂自己吃饭,吃一勺饭,又多讨厌周礼一分。
正想着周礼烦,余光就看到他的鞋子慢慢走进。
夏一狞把勺子放下,周礼接过靠在碗边的勺,沿着碗边舀起半勺米粥,端着碗凑到他嘴边,他张开嘴吃下。
就这么一勺一勺,一碗咸肉松白粥就这么吃完了,夏一狞吃得肚子里暖烘烘,又有些累了想休息。
周礼把碗拿到厨房,再进来时,他端着一盆水和毛巾。
夏一狞窝在被窝里,浑身懒洋洋,眼皮微微抬起,像是花丛里的小精灵悄悄掀开窗户一角,半睁着的眼眸里,光影错落,仿佛藏着一个静谧又神秘的小世界。
他半睡半醒看着周礼。
周礼不知觉放轻动作,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柔情,把毛巾拧干,轻轻擦拭他的脸。
擦过脸,他的脑子清醒了一瞬,但很快又感到困倦,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染上细细的红痕,头往下一缩,就要准备进入梦乡。
“宁宁,还要擦药。”周礼图穷匕见,拿出香膏打开,香膏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熏得他脑子更加晕沉。
“哦,那你擦吧。”
“好的。”周礼的呼吸放轻,声音也放低,他先把自己的手洗干净,然后站到床边,撸起袖子,把手伸到香喷喷暖烘烘的被窝里。
夏一狞实在是累狠了,他能感觉到一些动作,不耐烦想要挣脱,但是当他发现自己身体本来难受的地方变得冰凉舒服,他就知道自己在被上药,一想到是上药,他的身子慢慢放松。
伴随着甜蜜浓烈的香气,渐渐地,他陷入像用蜂蜜糖果装饰的梦境世界,他的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美好的像是天真无邪的天使。
周礼认认真真地给宁宁抹上香膏,一小罐香膏一下子就去了一半。
最后,他把自己香气扑鼻水淋淋的手放到水盆里洗洗,但是手上的香气还是消散不去,熏得他心烦意乱,火气旺盛。
他擦干净手,把被子给宁宁掖好,然后端着盆,脚步轻缓离开房间,小心翼翼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