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摔门而去。
“真是气死我了——如果有一个机会的话,我真想向校长反映这帮学生无耻的作为——管他是什么家族,哼!”
庞弗雷女士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一边又从边上端来一大瓶青紫色的液体:“亲爱的,快喝了它吧——”
上官玖月任凭此时脑中思绪万千,此时也在看到那瓶不明液体时慌乱了一瞬。
东西方的汤药都是一个德行,尝起来千奇百怪,喝起来更是让人觉得此命休矣,马上就要呜呼哀哉了,这一点她早在前面的岁月中体会无穷,像上次手受伤来校医室,这位庞弗雷女士硬是按着她躺下,先将她的手裹成猪蹄,后递给她一瓶色泽粉嫩剔透的液体,她还当是什么糖水,接过来一饮而尽,而后那味道——不提也罢。
她接过那个瓶子,小心的看了看,打开到进嘴里。
体内的疼痛在喝下去的那一瞬如同滚水般沸腾了起来,上官玖月只感到小腹处有火在烧,心口有撕裂的感觉,比被狼咬过还要痛。
她忍不住呛咳起来,药液从口中溢出,色泽变得越来越刺眼,将床单染得鲜红。
奥西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从旁边赶来的庞弗雷夫人一把摁住。
庞弗雷夫人惊慌失措的接过那瓶还没喝多少的药液,找来手帕帮她擦着唇边的血迹:“梅林啊——亲爱的,不要太过生气了,不然这种药会排斥你的。”
排斥?
她瞧了一眼躺着的二人,一个满面疲惫,一个昏迷不醒。
她像是个木偶一般坐在床上任由庞弗雷夫人摆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种奇异的好笑感。
她看了眼大门,眼神毫无温度可言,盛满了死寂。
她将目光缓缓聚集到地上她的那些灰头土脸的书籍,脊椎上的疼痛再次袭来。
壁炉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旁边扔着好些粗硬的木材。
不远处放着铁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几乎是半死不活的一条大黑狗,正在艰难的喘息着。
肚子发出艰难无比的控诉,他痛呼一声,哼哼唧唧的往角落里缩了缩,用宽大的皮毛掩住自己的鼻子。
大黑狗,哦不,应该是小天狼星在心底用极其恶毒的诅咒着今天见过的那个披着斗篷的黑衣人,屈辱感涌上心头,刺激的他仍不住大吼了起来,发出的却是狗叫声。
“妈了个巴子的,给老子安分一点!”
一记重重的踢腿踢向了笼子,他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小天狼星一头撞在笼子底,身上传来凉意,有什么东西稀稀拉拉的流在后背上,不一会就湿了毛发。
他忍受着强烈的怒意,嘴角不断的抽搐,胃因为极致的反胃让他恶心到想要吐出来。
“呦呵,不是喜欢当狗吗?就让你当个够。”之前提笼子的那个人幸灾乐祸的嘲讽道,声音粗哑,目光猥琐。
这到底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小天狼星只觉得肺里堆满了一整堆的巫师爆竹,马上就在爆发的边缘。
可他还没来得及思索,“砰”的一声又是一脚,似乎那人也嫌他无趣,叫都不叫一声,直到看道他虚弱的哀嚎出声、笼子里的粪便裹满他的全身时才满意的拍拍手,狞笑道:“主上特地叫我看着你,还以为你能有多硬气呢,最后还不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在这边发烂。”
那人说着说着又抬起了脚,可还没等第三次踢打落下时,这间房子的门却开了。
有一滴粪水流进了鼻腔,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气味,简直像是被腌制入味了好几天的鲱鱼罐头一般。
小天狼星实在忍受不住了,喉咙一酸,张开嘴吐了出来。
可有由于这几天他滴水未进,胃里空荡荡的,所以也没什么东西可吐,胆汁的苦涩充斥着整个口腔,激的他差点又让那苦涩的液体和腥臭的空气来一个亲密接触。
“杨公子。”那人停住了动作,单膝跪地。
是谁?yang?
小天狼星依旧不动声色的趴着,一双眼睛努力的睁开来。
可惜笼子被打翻,底座挡住了视线,只有些许亮光从侧面透出。
皮鞋鞋跟落地的声音响起,一步又一步的朝他走来,就像那天晚上的那个人一样。
小天狼星好像有点猜到这人的身份了。
一双精致的皮鞋停在笼子边,不顾腥臭污秽的将笼子翻了过来,正对着门口。
亮光袭来,小天狼星被刺的睁不开眼睛,但还是能闻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冷香,馥郁、清雅。
同那天晚上一样。
一道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意轻嗤了一声。
“还是个脾气倔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