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正好他来的那几天收拾了这帮人。这男人外号“砍六”,熟悉的人都叫他六子,年纪不大辈分却不小,手底下一帮小混混,经常跟着他骗吃骗喝,也就他身边一个叫刑风的有些身手,其余都是充数唬人的。他们这伙人偶尔还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上不得台面。
这伙人前几天晚上在小吃一条街闹事,吃了人家铺子上的东西硬说吃出了虫子,监控都照得好好的,眼看着这伙人把虫子丢进去再假装大惊小怪捞出来,被店主发现了叫了人过来,双方直接升级成火拼斗殴。
池轻舟接到警赶紧过去,这边正打得火热。砍六被人踹了一脚正躺在地上呻吟着爬不起来,就看到池轻舟像阵风似的跑过去,那伙人打得眼睛都血红,根本没看清来的人是警察,直接抡起棍子招呼,池轻舟顺手捞起地上的板凳砸过去,身形一偏抬起左脚狠狠地踹在那人的膝盖骨,痛得人当场就跪在了地上。池轻舟从腰后拿出明晃晃的手铐当即就把人扣下了,直接把人拴在了警车边上警告道:“你这算是袭警啊,再敢不老实罪加一等。”
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砍六看这些警察的架势悄悄在地上蠕动着身躯扭到了安全的地方,顺势躺地上装死,眼睛却还偷偷瞟着战场不敢懈怠。
砍六眼瞧着池轻舟一袭警服又重新加入战斗,招招狠厉不留情面,赤手空拳直接把砍六的手下干趴下四五个,又侧身一个飞踢,沉重的皮靴钝头将他手下还比较能打的打手踹得爬不起来,砍六的眼神往回缩了缩,再也不敢看现场了。其余一帮乌合之众看到警察来了,也吓得不敢动弹,全都一个个抱着头老老实实蹲在墙角,听候他们发落。
砍六是再也不想被派出所治安拘留了,那滋味他想都不敢想,天天被逼着吃水煮大白菜,一周就改善一次伙食,房间里面的气味冲天,24小时灯都不关,惨白的灯光就这么照着到天亮。这些都不是难以忍受的,最难熬的就是要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背监规,背不出来就可劲儿地心理战术折磨你。对于砍六这种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上完的人来说,认识字都费劲,更别说背书了,每次整间房都是他最后一个背完,没睡几个小时又得被喊起来重背一遍,可昨天背的内容他是转头就忘,就这样欲哭无泪地陷入无尽的死循环。
砍六在外面打打杀杀没想过死,在看守所里背书想自杀过好几回。出来后他发誓以后碰上警察一定客客气气,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砍六:虽然我怕警察,但偷鸡摸狗的事我是一点没少干,嘿嘿……
池轻舟扫了一眼现场,没搭理砍六的殷勤。平时他不办案的时候,江绝觉得他还算是平易近人,周正的模样特想让人亲近,但此时一办起案子来就严肃多了,制服一穿那威严劲儿出来,刀片式的眼神往砍六他们几个身上扫了几回,砍六就心虚地想全招了。
江绝刚才还想见义勇为呢,池警官一来,都不用怎么开口,就把人唬住了、镇住了,这地界很明显是小警帽儿们的地盘。
没等池轻舟问话,砍六便觍着脸双手搓地像苍蝇似的,池轻舟一看就知道砍六这是紧张了、哆嗦了,他要是再疾言厉色说几句,砍六就恨不得把这几个月干的坏事都吐的干干净净。
“怎么着程六子,前几天的看守所没蹲够,还想进去蹲几天?”池轻舟绷着脸站在砍六面前,身后几个警察摆开架势,疏散看热闹的人群。
“那不能够不能够,”砍六手摆得像拨浪鼓,点头哈腰道:“我这不就是和这小姑娘开个玩笑么,你看我这衣服也没坏,就是沾了点水,回家洗洗就好了,都不用赔。”说着赶紧把自己刚才甩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抖落抖落向警官展示,赔着笑道:“看吧没坏没坏,这不是和小姑娘开玩笑呢么。”
“你那是开玩笑?一件破衣服要人家三千,明摆着讹人么。”江绝站在边上正色道,“池警官刚才我可都看见了,这孙子不仅是性骚扰,还涉嫌故意欺诈。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池轻舟点了点头,顺着江绝的话再添了把火:“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啊,家伙什都带上了。”池轻舟眼睛多毒啊,一下就瞅见了刑风腰上别的刀。
砍六一听,这是要给自己安罪名了,罪名还不小!顿时说话声音就有些哆嗦,“这不是……这不是出门在外多一重保障么,”说着赶紧顺着池轻舟的视线把藏在刑风腰间的刀拔了出来,献宝似的递到他跟前,“您瞧瞧,这就是把小水果刀,我爱吃水果,这不手底下人就随身带着方便给我削苹果么,多好你说说。”
“行了别废话了,”池轻舟眼皮都不翻,一把夺过刀攥在手里,“都跟我去派出所。”
“还有,”池轻舟抬起眼,朝江绝挑挑眉:“你们也来吧,当个目击者,顺道把笔录做了。”
江绝点点头,跟着走过去,方一湾经过池轻舟身边,轻轻撂下一句:“谢邀,本人叫方一湾。”
汪洋跟在后面也贫,“谢邀,本人叫汪洋。”被前面的江绝转过身面无表情掀了顿头。
汪洋哭哭:都是说的同样的话,凭什么光打我不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