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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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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前太子妃,这话,想说,但没敢说……

此言一出,屏风后头走出一倩丽美娇娘,略施粉黛,却意外夺人所目,只可惜,一袭男子装扮,遮了好身姿,她摇着竹扇信步而来。

沈明珠抬手收了竹扇,凑上前打量项文序,好像是看个什么稀奇物什:“传闻项中丞惊才绝艳,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萧长柏扣着项文序的肩,悄无声息带退了几步,拉开了与沈明珠的距离。

东珠美人——聪慧,明艳。

项文序心里想,见她略过萧长柏时步子微顿,继而看向了自己,委身轻道:“小女见过项中丞。”

萧长柏挡地严实,对项文序的说辞将信将疑:“太傅家的女公子,是你?”

“正是小女。”沈明珠毫不收敛,甚至对着项文序投巧地眨了眨眼。

本该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转头却在桂芳斋碰上了,笑也不好,哭也不好,萧长柏的脸色就更不用说了,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就不大好。

萧长柏眉头一皱:“女子抛头露面不是什么好事。”

话虽如此说的,可眼里全是戒备,丝毫没有旁的意思。

也算是场孽缘,本想着装聋作哑当个傻子,结果这话从萧长柏嘴里说出来,听的他一头雾水,好不尴尬,好端端的怎么就蹦出来这么句话?

沈明珠倒没什么情绪,她端庄大雅,压根儿没看他半分,反而侧着身子看向了项文序,柔声笑开,似询问又似委屈:“只许男子高坐明堂,女子却只能深锁闺阁,好没道理。”

萧长柏下手太重,捏地他肩胛生疼,项文序皱了皱眉,轻轻将人推开,低道:“听闻太傅家的女公子,天资聪颖敏而好学,胜过门生无数,以男女来分别,已是不妥……”

沈明珠不置可否,心知他不想生事端,摇着扇子,好整以暇地看回去……

与此同时,手底下的几名小厮迅速闯入,将沈明珠迅速围护起来,看身手也清楚是有底子的。

沈明珠摆了摆手,吩咐下去:“无妨,是我要见的人。”

那些人犹犹豫豫,面面相觑,领首的终是向着沈明珠拱了拱手:“小公子若是耽误了要事,小人便是拿头问罪,也赔不起。”

沈明珠笑意渐敛,略自思量片刻,歪着脑袋向项文序作揖,言语讨巧:“沈某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沈公子,请!”项文序轻笑。

沈明珠信步而去,却在途中陡然止步,微微侧首,看了回去:“来日,沈某必当过府一叙!”

项文序笑而不答。

“……”吃错药了这人。

这你来我往的视若旁人,萧长柏当了回闲人,说话也拿腔拿调的:“人都走远了,还看呢?”

项文序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挺直了腰板,撩袍而去:“酒不让吃,美人也不让看,殿下未免过分苛刻?”

萧长柏挡住了去路,这回没有仗着自己个儿轻功好,把人落下,而是满不在乎地下了台阶,抢在了前头,挪榆道:“这嘴皮子上的功夫也不比常人。”

说到这里,他倒是把自己说笑了,侧着身子止了步,伸了只手过去:“是一顿吃了几个炮仗,才有如今的本事?”

项文序呆呆盯着手看了口一会儿,暗嗔一句“小孩子心性”,后知后觉地搭了上去:“你猜?”

某人自然懒得猜,这会儿正心烦意乱呢,本来想着台阶湿滑,怕这楞瓜粗心大意摔死了,好心开路,让楞瓜跟着走,结果脑子一热,手自然而然得伸了过去……

奇怪,自己这手伸地自然,楞瓜也搭地坦荡,横竖都不对劲儿。

萧长柏皱皱眉,饶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项文序在前面走,一时冷场不知道说什么:“桂芳斋的点心是真好吃啊,就是贵,太贵喽!”

“也不少见你来。”

“?”吃错药了,稳是吃错药了,项文序终是忍不住:“殿下今日……是不是有些不痛快?”

“哦!此话怎讲?”

谁家好人这么阴阳怪气?

“没什么”

“……”潇长柏拿不住他什么心思,眼前一时是他如今模样,一时是从前东宫小侍模样,都快混一起了。

其实没多大变化,样子还是老样子,只是他养着的时候,没这么羸弱,这两步走的,恨不得停下喘上两口气。

“对了,元明的信不在我手上”项文序怕他不信。

萧长柏浑然不在意他,偏头冲哼一声,说:“出了桂芳斋,打哪儿去?”

“顾之昧陛下要亲审,至于眼下,还是鹊华楼的事儿打紧,”项文序说:“虞覃这两天忙的不成样子,等天回暖,雪一化就得接着赶工了”“他要盯,也要查!”

项文序顿了顿,接着说:“我嘛,自然是回府来的稳当些!”

这百官宴和元宵灯会挨着一起,少不了燃灯庆贺,若此时走水,出了差错,失了民心,便是拿头的罪名……

这道理,他是明白的。

“我只问了一句,这就和盘托出了?”萧长柏脸上挂着笑,却丝毫没有笑意。

“言外之意是殿下务必莫再生事端,惹了陛下不高兴。”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消停点吧祖宗。

“你这么好心,我倒不敢信?”

项文序没搭腔,没多久就出了庭院,萧长柏尽吃酒了,没怎么填肚子,这会在路摊子边上拿了两包子啃。

萧长柏鼓着腮帮子,示意掏钱。

他也掏的痛快。

虞覃掌禁军和八旗不搭边儿,唯一的共性都是效命于帝王一人,之间没有从属关系,平时也都井水不犯河水。

前些年衰败的厉害,不仅废了兵校的演习,还一度沦为笑柄,见着谁都得笑脸相迎,那些个没见过真刀实枪的世袭军户,早早塞了银子换了职当,留下的都是些老实人家。

真正上了台面,还是在虞覃任职后,收了些个新鲜血液的兵,里里外外翻了一番,这才敢抬头当职……

虽也做些杂事儿,那也比先前敞亮的多,所以这些个兄弟也真真认虞覃,拿他当头儿,好几次虞覃喝的烂醉如泥,都是叫他们抬回来的。

禁军正待轮值,个个冻得缩手缩脚,但虞覃压在前头,也都梗着脖子朝前,远远瞧见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走。

“哟,您二位赶巧啊!”虞覃跨步走了过来,环顾四周。

“项丞来督军啊?”虞覃故意这么问的,明明早前才打过照面。

“……”

萧长柏不苟言笑,看了眼他身后的禁军,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唉,人怎么走了?”虞覃摸不着头脑,不就问了两句,人扭头走了,到底是当主子的。

“就你话多!”项文序叹了口气。

虞覃见他也要走,追回:“干嘛去了?”

没等骂人的话来,本想追回两句,底下的兄弟跑来,附耳说:“咱们跟那批货有苗头了,在城外……”

虞覃眼前一亮,拉着人连滚带爬,招集了人马,往城外去。

细的没听清,见虞覃走得急,也没多问,八九不离十跟戚家有关。

秦明月听他说话,仍是圈着腿烤火,火星子噼啪作响:“想查就有的查,有这么巧的事儿?”

“你觉得呢?”项文序心不在焉。

“我不觉得”

“……”

他俯身将手往炉子上烤了烤火,说道:“先前查了那么久,都没个名堂,此刻怎么就查到戚家的货了?”

“这不好说,”秦明月笑笑,看不大出什么情绪:“万一赶巧呢?”

“就算是真,能就这么轻易叫人查出来?”项文序继续说道:“况且我看戚家雇的那些人,也没那么容易松口”

项文序眸子微冷:“怎么就查出来了?”

“嗯,是太巧了……”秦明月点点头,索性吃起核桃来。

项文序皱了皱眉:“你是没话说了么?”

“哎呀,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栽赃,嫁祸”秦明月叹了口气,接着他的话头:“祸水东引,一盆脏水泼在戚家头上,即便摘清了,也惹一身骚。”

“……”

“总之没那么简单……”其实用脚丫子想也能想得出来,不晓得虞覃那个蠢货怎么就听进去了,秦明月瞪着两眼睛看他,一时间不敢再开口。

“……”项文序莫名其妙看了眼,随口说:“你吃太多了。”

秦明月咧嘴一笑:“下次赔给你。”“对了,方才你说碰上沈太傅家的女公子了?她在桂芳斋做什么?”

“不清楚”这他真不清楚。

“该不会是私会吧?”秦明月嘴里犯嘀咕,抬头却见项文序一脸嫌恶,又不好意思抓了抓没头发的脑袋“……”

他坐在项文序对面: “如今的局势你我尚不明朗,出了差错,就不单单是掉脑袋的事儿了。”

项文序接过说:“北凉王虽年迈,但军务也都是亲力亲为,想必此次不会来,北顺五府,即便主将不到,家里养的世子也是要来的。”

“北顺五府?”秦明月皱了皱眉。

“嗯”项文序犹豫了会儿,说:“海宴河清林修竹,岁暮天寒白靖容,富埒王侯苏锦玉,金戈铁马殷士侯。”

“白家只剩庶出的世子了么?”秦明月不知道回想什么,蹦出了这么一句:“殷士侯,我和他打过交道,不算个聪明人,他有个师爷,叫杜如晦,说起来,十多年前还是白府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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