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窗户和房门都关好,从柜子上把吉他拿下来。
吉他的包并没有粘上灰,显然经常被拿出来弹,琴弦铮亮地反射着烛光。
梁越坐在床头,杨帆则将椅子拉过来坐下,吉他抱在胸前。两人的膝盖贴在了一起。
还没开场,梁越就先笑了。
杨帆诧异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梁越摆摆手:“抱歉……看你真的把吉他拿出来要弹的样子,有些意外。”
“裸体肌肉男和吉他不相符吗?”杨帆说。
梁越笑着点点头:“是的,你总结的很到位。是这个意思。”
“嗐。我几乎没在别人面前唱过,还有些紧张,你一会儿可不要再笑了,我会破功的。”杨帆揉了揉鼻子说。
梁越努力控制住表情,摸了下嘴巴,点了点头说:“好,放心。”
杨帆收回眼神,注意力集中在琴弦上,清了清嗓子,左手按和弦,右手轻轻地拨弹,是Beatles的《Hey Jude》。
“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
Da da da da da da' da da da' hey Jude...”
杨帆没有按原曲的乐谱去扫弦,而是用拨弦的方式来伴奏,节奏也比原曲要慢一些,再搭配上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可以说是相得益彰。虽然在几处高音会有跑调,但这样反而显得质朴而饱含情感。
听着杨帆唱的“Hey jude, don’t be afraid”,梁越想起了蒋翔。一想到两人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活着,眼泪不自禁流了下来,滴落在裤子上印下一处处圆形的痕迹。
“诶,你怎么还哭了。”杨帆有些慌乱地说,“我让你别笑,你倒是也别哭嘛。是不是我唱的太难听了?”
“挺好听的,我是被你打动了。”梁越吸吸鼻子,擦去落下的眼泪,“有些触景生情。”
杨帆连忙把吉他放在一边,从椅子上挪到梁越身边,身体贴着他,温柔地说:“想蒋翔了?都是我不好,不唱了不唱了。”
梁越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很想告诉他说没事,但是声音却发不出来。
杨帆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鼓励地捏了捏:“别担心,我们明天出发去找无线电通讯工具,说不定能联系上他们。现在就别再多想了,好好休息,好吗?”
梁越垂首点点头,应道:“嗯。”
“睡吧。你在这儿睡,我去沙发上。”杨帆把吉他装进包里,重新放回柜子上。
“怎么能把你的床给占了。”梁越不同意。
他想站起身,却被杨帆制止了。
“听话,躺着。其实我挺喜欢睡沙发的。有时候躺那里看书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睡着,睡得可香了。而且我也想再看会儿书。”
“行吧,你想睡床的话,随时可以来。”梁越只好妥协。
“躺好吧,小越越。”杨帆调皮地冲他眨眨眼,“对了,我去给你把弓拿过来。”
杨帆把弓和箭袋拿进来放在床边,拉过被子盖子掩在梁越的身上,然后拍了拍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问:“蜡烛需要留给你吗?”
梁越摇摇头:“不用了,窗帘给我留着点,我好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行。门就开着吧?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也好处理。”
“嗯,晚安,杨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