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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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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经理远去的车影,我心里开始嘀咕起来:今晚上我怎么睡?在哪里睡?大帐房里六个工人睡的是大通铺,本来就已经很挤了,我再怎么能加进去呢?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停在河边的皮卡车,心里便打定了主意:干脆今晚睡车里算了,虽说睡车里有些冷,但只要我将钱经理的铺盖全部用上,也就不怕了。吃罢晚饭,我忽然想起今天一天未见到大黄,也不知大黄带着它的狗军团去哪里了。说起大黄,它是一条肩高有五十公分,身长近八十多公分的母藏狗。全身金黄色的毛发,油光倍亮,阔嘴吊眼狮子头。无论在哪儿一站,都是威风凛凛、傲视群雄般的存在。大黄不是我养的,这里的狗全都是藏族牧民家里的。但这里的牧民有个习惯,不直接给狗喂吃食,所以这里的狗都得自己出去寻找食物,我都亲自目睹过大黄带着狗军团在半山腰围猎飞鸟的场景。从我们来到这里后,这些狗就经常到我们工地厨房边来寻找剩饭。我打小就喜欢养狗,如今看着大黄那威武雄壮的身躯,那金光闪闪的毛发,就更加的喜欢它了。我时不时的会给它们一些剩饭,也时不时的会从县上给大黄带些碎肉回来,所以大黄早就将我当成了它的新主人,对我特别的亲近。但不知什么原因,今天一天我都没有看到大黄和其他狗的影子,或许是因为昨天我没带碎肉回来,大黄失望伤心了吧。天早已经黑完了。但或许是因为昨晚的大雪,今晚的夜有着一抹淡淡的的亮。我躺在放倒的副驾驶座位上,平静的望着窗外高山流水的景色。周围的高山,被一身雪白的盔甲包裹着,自下而上的由雪白渐渐变成了灰白,最后与黑暗的天空融为了一体,让你早已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山了。忽然间,我的眼神被一抹金色所吸引,在那金光闪闪的色彩下面是一色暗红的衬托,在这灰白的世界里,它显得是那样的雄伟壮观和神圣庄严,像罗马时代的教皇又像盛世大唐的太宗大帝。而暗红色前方的半空中,还不时的传来啪啦啦~啪啦啦的响声,像是歌声,又像是对话声,更像是佛祖对众生的超度声。窗外那奔流不息的多柯河河水,像是受感染一样,也唱起了雄壮的进行曲。湍急的河水奋不顾身的向前奔跑着,他都没有时间环视一下四周雄伟的高山和平坦的草原。他只是自顾自的向前奔跑着,偶尔遇到有牦牛饮水时,他才会放慢脚步一一他是怕惊扰到它,更怕伤害到它。

“ 老板~来电话了,老板~来电话了”,突然,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拿起手机一看是晚上11点多,再一看是钱经理打来的。“钱经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赵工,你明天必须赶回县城,后天早晨县发改委要会同监理、地勘、设计及施工等部门召开技术交底会,你必须参加。”电话中的钱经理不容置疑的向我传达着命令。“钱经理,外面的雪好厚呀,我怕明天我没办法到县城里的。你看你刚好在县上,这个会议你去一下可以不?”我小心翼翼的说着,“赵工,你给我听好了。虽说我在县城,可我有好多事情忙都忙不过来,我那有时间去开会。再说了,业主要求的技术人员参加,你不去谁去”,钱经理没好气的冲我嚷嚷着。“可是钱经理,我走这种雪路,真的是很害怕,我怕路上万一出点什么交通事故就不好了”,我依然向钱经理好言好语的说着,因为我知道钱经理在县上包养着一个女人,他一直在那个女人家里住,不会有什么其他大事情的。“你是项目经理还是我是项目经理,少费话,明天晚上必须要到县上,否则一切后果自负”,钱经理生气的吼到。“好的钱经理,我一定赶到。”我沮丧的回答到。早上起来收拾好一切我正在吃饭,就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有老乡在喊:不好啦,不好啦,尕让家的牛犊让狗群咬死吃掉了……一听这话,我赶忙放下碗,跑出去问道:“谁把牛犊给咬死吃掉了?”“除了大黄还能有谁,大黄昨天带着狗群把尕让家的牛犊咬死吃掉了”,牧民老乡平静的说着。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慌张的说道:“天呢~~要是前天我带回碎肉给大黄吃了,那大黄就不会咬死小牛犊了,都怪我啊。老乡,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打大黄,更不要杀了大黄,好吗?”那位老乡听我这么说,还在怪自己,便笑呵呵的说道:“赵工,你放心,我们不会打大黄,更不会杀死大黄的。这都是天意,是大黄和那牛犊的前世因果。”听老乡这么一说,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同时我也在暗暗告诫自己,这次去县城一定要给大黄带些碎肉回来,哪怕是在山上捉一只鼠兔回来给大黄吃,那也好啊。说起鼠兔,那可是草原上的一大害,他们不仅打洞破坏草场,还啃食草根毁灭草场,同时还传播鼠疫危害人们的身体健康,早该全民联手消灭它们了。但问题是草场都在牧区,牧民们都不杀生,这就让鼠兔的繁殖越来越多,对草场的损害程度也越来越高了。不过,我是汉族,我又不信佛,路上抓几只鼠兔带回来给大黄吃,那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想到这里,我赶紧回房吃完饭,开着车向县城出发了。

一路上到处都是雪。房顶上是雪、山坡上是雪、草场上是雪,山顶上的雪更是晃的人眼生疼。因为这里人烟稀少,很多野生动物大雪天都躲在洞中睡觉,不出来觅食,所以一路上的雪就好像一床新新的大雪被,错落有致、轮廓分明的没有一丝被碾压、踩踏过的痕迹。因为雪比较厚,我的车速很慢,这就可以让我眼观四周,寻觅鼠兔的踪迹了。可我快要走到达卡乡最高山峰的半山腰时,依然是一无所获,别说捉只鼠兔,就连鼠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正当我沮丧之时,猛然间车前方左侧的一块雪堆旁边,有一个灰色的小身影,圆圆的小脑袋上一对圆圆的耳朵,此刻正一动不动的像个灰色石块一样耸立在那里。天呢~是鼠兔,是一只鼠兔,我激动的差点喊出声来。我赶快将车停住,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慢慢的朝那只灰色的鼠兔走去。没走几步,才发现自己忘带手套了,本想转身去车上取手套,但又怕这只鼠兔逃跑了。于是心一横,心里安慰自己道:不要紧,就算不戴手套,我也不会传染上鼠疫。因为我是为了大黄,为了不再有牧民的小牛犊被大黄咬死吃掉,我这是在做好事,我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想到这里,我继续慢慢的向那只灰色鼠兔靠近。此刻那只鼠兔就像雕塑一般,又像傻了一样,只是静静的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是在等我去抓它一样。我一眼不眨的盯着它,等到了鼠兔跟前时,我猛地蹲下身子用右手去抓它。但让我没有料到的是,这只灰色的鼠兔就在我右手碰到它脑袋的一瞬间,转身钻回了洞口。这哪行?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只鼠兔,我都已触摸到它的脑袋了,怎可能放弃。我迟疑了不到一秒,便将手伸进了洞中,一把抓住了一团毛茸茸的物体。可是瞬间,我的右手指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难忍,不得己我只好将手猛地抽出了洞口。当我的手抽出洞口后,我发现我右手里攥着一撮雪白的绒毛,在那雪白的绒毛上有一丝丝的红色。我赶忙扔掉手里的绒毛,这才发现我的右手中指上出血了。不好,我好像被鼠兔咬破手指了。一想到被鼠兔咬了,我浑身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身冷汗经山风一吹,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我赶紧跑回到车上,拿起茶杯用茶叶水先清洗了一下伤口,便战战兢兢的挂档、松手刹、加油门往县城赶去。一路上我心惊肉跳、浑身颤抖、冷汗直冒。本来三个小时能到县城的,我却走了近五个小时,晚上八点终于回到了班玛县城。来到县招待所后,我先给钱经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到了并请求他立即到我住的招待所来一趟,我告诉他我出事了。钱经理听完我的请求后,问我出什么事了?我告诉他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请他千万千万务必赶紧的过来。挂断电话后,我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此时我已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冷汗直冒,两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并且嘴唇已开始直打哆嗦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钱经理摇醒我急切的问我怎么回事时,我只能断断续续的、迷迷糊糊的告诉他,我被鼠兔咬伤了。

第三章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有人在我身上乱摸乱抓,让我很是难受。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谁他妈在我身上乱摸?同时,我也慢慢睁开了眼睛,一束刺眼的亮光之后,我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脑袋在我眼前晃动。 “周大夫周大夫,病人醒了,病人醒了。”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叫,随后便又是几个脑袋出现在我的眼前。一阵忙乱过后,我便听到了一些声音: “小伙子小伙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看清楚我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赵工,赵工,你能看到我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小伙子,小伙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想说话?”“赵工,赵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能说话吗,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你就哼一声可以吗?”这时,我才看清楚,床边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大夫和满脸愁容的钱经理,以及手拿体温计兴奋不已的护士。 “大~夫,我~能~听~见~你~说~话”, “钱~经~理,我~也~能~听~见~你~说~话”,我望着大夫和钱经理,吃力的回答着。 “小伙子,你是不是特别难受,你说话呀,你别光乱喊乱叫好吗?” “赵工,赵工,你是不是很难受,你别光乱喊乱叫,你哭出声来行吗?” 当我听到大夫和钱经理还这样对着我说话时,我生气的喊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哪里乱喊乱叫了,我不是在回答你们的问题吗。算了,我累了,我要睡了”,说完,我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后,才从护士和医生的对话中知道,我已昏迷了三天,加上昨天的对话中知道,我已昏迷了三天,加上昨天的半昏迷状态,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我躺在床上,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就是弄不明白了,我昨天努力的在回答着他们的问话,可他们为什么总说我是在乱喊乱叫呢?好吧,今天我不想说话了,我浑身依然困乏无力,一点儿也不舒服,我还是好好休息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吧。过了不久,钱经理和周大夫就来到了病房,他俩站在我的病床旁看着我商量着说道:“ 周大夫,你看我们的赵工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呢?”“钱经理,依我看,还是赶紧转院到西宁去吧。按理说鼠疫感染不应该是这种状态,再说病人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早就不发烧了。但这小伙子不说话,只是乱叫着发出怪异的声音来,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县医院医疗水平还是有限,我马上给病人开转院证,今天就用医院的救护车把病人送到省地方病预防控制中心去,让那里的专家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好吧周大夫,那就辛苦你们了”。当听到我今天就能回西宁时,我心里乐开了花。我已知道我这次是感染上了鼠疫,但听他们的对话,我的症状都已正常也不发烧了。但让我不明白的是:我明明在好好的回答他们的问题,可他们为什么却说我是在乱喊乱叫,还在发出怪异的声音呢??谁知道呢,还是等回到西宁后再说吧。

西宁,是青海省的省会城市,海拔两千一百多米。是古丝绸之路南路和唐蕃古道的必经之地,自古就是西北交通要道和军事重地。素有西海锁钥、海藏咽喉之称,更因夏季凉爽而富有夏都之美名。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躺在省地方病预控中心病床上的第二天早晨。我伸了伸懒腰,踢了踢腿,转动了几下脑袋后感觉特别的舒服,并没有任何的不适症状。等我上完厕所正准备躺床上休息时,病房门开了,依次走进来六位医生。“哎呦,赵天启,你醒了,快躺下休息。”一位怀抱病人信息卡的应该是护士的人冲我说道。“赵天启,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王。你的情况县医院已经介绍了,从今天起,我们将对你做更全面,更细致的检查,希望你能配合。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或不适的感觉,包括有什么要求,都跟你病房的护士小李说”,这位主治大夫干净利落的说完了这些话,并用手指了指李护士。随后,王大夫又说道:“赵天启,我现在给你说的这些,你都能听到吗,如果听到了就请你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说完,王大夫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象是要给我做个透视一般。我翻了个身侧脸对着王大夫平静地说:“王大夫,我能听到你说的话,我现在没什么不适”。说完这话后,我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大夫的脸。刹那间,病房内的六位医生和护士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尤其是那位李护士,快速的用手捂住了嘴。一瞬间,病房里的所有人好像被凝固住了,静的有些可怕。反应最快的还是王大夫,她扭了一下脖子后又看着我说道:“赵天启,你听我说,如果你能听到我现在说的话,就请你眨眨眼或点点头。”我好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并冲王大夫笑了笑。看到我点了点头,又在冲她笑,王大夫也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招呼大家随她而去。大约过了1个小时左右,李护士回来了。她缓慢而平静的对我说:“赵天启,你听好了。从今天、从现在起,你暂时不能会客,不能使用手机,也不能出这个病房,更不能向窗外扔垃圾或其他属于你个人的物品。你每天每顿的饭都会有专人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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