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顾呈都早出晚归的,雅雅给他牵的线越多搭的桥越高,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少,就连撸时年的时候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时年看着正挠自己肚皮的顾呈,像被定住了似的突然停住,他就知道顾呈又在发呆了。
他感觉,顾呈不快乐了。
他想要快乐的顾呈。
可也想快点完成任务,猫猫烦躁的要头秃了。
第二日顾呈难得在家没出门,早上睡了个懒觉,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撸时年。
时年也乖巧地躺在顾呈的枕头上,一人一猫四目相对,顾呈看起来很高兴,一边揉他的头,一边轻快道:
“十五,我们的日子就要好起来了,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买一屋子的罐罐和猫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我还要给你打个纯金的长命锁。”
喵~呜“要得要得,打个一斤重的。”
“昨天我认识了一个短剧导演,他说我可以一边直播一边做演员,到时候他还可以推荐我进娱乐圈。”
喵~呜“哥,你这不是纯纯被人画大饼了吗!信我的,这是个骗子。”
“我好想有钱啊,十五,我吃着一万块钱的蛋糕看他们在屋内撒钱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有钱了,也要让我的小十五也尝尝一万块蛋糕的味道。”
喵~呜“谢谢你,哥哥,不过你听我的,那导演不是好人,你千万别信他的。”
顾呈捏了捏时年的小肉垫,没说话。
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个导演在给他画饼,可但凡有点机会他就要抓住的,那个雅雅,其实就是想白嫖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带他直播进圈。
这个导演,是他这几天认识的唯一给他规划过未来的人。
他不想让他的十五在受一点罪了。
躺了一会儿,顾呈起床给时年的猫盆里填了猫粮,又给自己煮了面,然后把自己关进了洗手间。
时年听见,顾呈在洗手间内练唱歌。
顾呈的嗓音其实很清透,很适合唱歌,唱出的歌也确实悦耳动听,可时年就是觉得不好听,一个字都没在调上。
他烦躁地用双爪捂住耳朵,不知道自己在烦心什么。
这样上进的顾呈他该感到高兴,甚至是欣慰的,可一想到顾呈在这个大染缸里被染脏,和那个雅雅连麦的样子他心里就难过。
晚上,顾呈抱着时年窝在床上看直播,雅雅的电话打了进了。
“弟弟,姐姐喝多了,来接姐姐。”
顾呈撸时年的手顿了顿,“姐,我今天不舒服,我给你叫个车?”
那边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雅雅的嗤笑声,然后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强硬的话,“顾呈,姐姐是不是太宠你了?以至于你长了脸。”
“对不起,姐。”
“嗯,乖,你刚才拒绝姐姐,姐姐都要不高兴了呢。这样,你学狗叫,姐姐高兴了就把定位发给你。”
那面哄堂大笑。
顾呈知道,雅雅的手机一定在放着外放,她们圈里把这个叫做训狗。
就是一次次把你的自尊放在地上碾压糅碎,直到你完成臣服为止。
屋里明明没有别人,可巨大的屈辱感还是让顾呈感到难堪,他咬着腮上的软肉,直到一股温热流出后,才缓缓开口,“姐……”
雅雅的电话果然正放着外音,她们那边正围着一圈人,等着看顾呈笑话,看他为了钱权主动当狗。
他们见过太多为了钱屈服的人,并不觉得顾呈会为了钱拒绝。
“喵,喵,喵!”
顾呈怀中的时年突然发疯似的朝着手机里不停嚎叫着,背上的毛炸开,小耳朵也向后背去,一副生气准备攻击的样子。
旋即雪白的爪子一下又一下拍打在手机上,速度快的只能看见一道道雪白残影,似乎把手机当成了仇人。
一声比一声高昂尖锐刺耳的猫叫声从话筒中乍然传了过来,没有准备的雅雅被吓得踉跄了一下,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喘粗气。
嗷~呜“叫叫叫,叫你妈,你个老妖婆,脸上不涂三斤面粉都不敢出门的选手,唱歌比哭坟还难听,就你还敢欺负我哥,小爷挠死你。”
“你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顾呈只有我才能欺负,你算个毛线球。”
就这么一个瞬间的功夫,顾呈这几日受的屈辱便烟消云散,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他的十五心疼他,他好开心。
那边雅雅被一只猫吓到失态,顿觉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发狠道:“顾呈,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你那死猫打死,抽了它的筋扒了它的皮,如果你不听,那只要有我雅雅一天在,你一辈子都别想吃互联网这碗饭!永远当个穷/逼吧你!”
听到雅雅要他打死十五,顾呈眸子半眯,闪过瘆人的狠厉,嘴角的笑慢慢凝结,整张脸上都是阴郁疯狂的气息。
他的十五,他的宝贝,任何人都不能伤害,遑论生死。
他之所以能忍她灌酒,忍她喂烟,忍着她们作践他,全是为了他的十五。
可现在,她居然想弄死他的十五,那他就让她先死。
顾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漆黑的眼眸看了看窗外划过天际的闪电,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一样,“其实你挺让我恶心的,化那么浓的妆抹那么厚的粉,也盖不住你脸上的褶子,哦对了,你还有口臭,你每次冲着我说话,我都觉得你好像吃了屎。”
顾呈的毒舌一面不但让时年吃惊,更让电话对面的雅雅脸色涨红没了颜面,她愤怒咆哮道:
“吗的顾呈,你以为你是谁!就你这种便宜货色我身边要多少有多少,你个煞笔玩意儿,你就等着和你的死猫被网暴死吧。臭煞-笔!”
顾呈听后也不生气,一边安抚着炸毛的时年,一边气定神闲道:“嗯,那就看咱俩到底谁有这个本事了。”
“哈哈,你最好是有这个本事。”
“你不会真以为会所门口那个探测仪对我有用吧。”
“你什么意思?”
“不急,等会你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也不管那边又骂了些什么,顾呈挂了电话,然后就将U盘插到电脑上,匿名发出几个视频邮件。
十几分钟后,顾呈电话便开始响个不停。
他像是在欣赏什么美妙的音乐,任由电话铃音一直响,而他脸上则带着温柔地笑,抱着时年一遍又一遍亲个不停。
时年全身都在抗拒,两只小爪子直直地抵到顾呈脸上,猫头躲着顾呈的吻,尽量拉开自己和顾呈的距离。
他感觉现在的顾呈有点吓人,虽然脸上在笑,但给人一种魔头要杀人前的平静,诡异又阴森。
时年当然不是顾呈的对手,很快脑门就被亲麻,索性也就放弃了抵抗,软在顾呈手中像没骨头似的,任由他搓弄。
顾呈亲够了,确保他心中那股子病态的偏执淡去后,才将雅雅的电话拉黑。
“乖十五,我去练歌,你睡觉吧。”
顾呈将时年放到枕头旁,自己穿着拖鞋心情好地准备去洗手间练歌,众所周知,洗手间的音效堪比收音房。
时年看着顾呈的身影,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看见了,看见顾呈发给娱乐大V的视频,五色灯光下的包房内,淫-乱不堪的男人女人们纵情放/荡,顾呈的角度应该是跪在沙发旁的,雅雅正穿着清凉地做着勾引动作。
顾呈不从,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力气大的他脸转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