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梧秋见陈彼方没有要纠正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或许「应劫之子」这个身份对于那群人来说是很诱人的,但我不认为我有那个命真的会挺过那所谓的大劫……是不是很奇怪?我不认命但又不认为自己能撑得过去……可我又不想像我的名字那样,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我不想像这句诗一样,一辈子都被锁在家中。我想最后再疯狂一把,用四年的时间将世界收入眼里……”
“不,这并不奇怪,人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就算是我也经历过这样的事,甚至我那璀璨的三十年一直都在那样的矛盾中前进。”陈彼方笑眯眯地看着她,声音柔和语气怀念,“你只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将自己的生命局限在了最后的四年中。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渡过了那所谓的‘大劫’后,你又会继续做什么?”
“当然是继续作为SEVENTEEN活跃在这个世界上,让这个世界的人类都听过我们的音乐,让开始了解我们的人说‘原来是你们’?!我要让SEVENTEEN的音乐成为流芳百世的经典。”左梧秋理所应当地说着,“难道你认为我渡过大劫之后就会离开?怎么可能,他们与我而言有更特殊的意义。”
“哈哈哈!能让你有这样的想法,或许那群小伙子真是你的生门也说不定。”陈彼方露出十分健康的笑容,“你很像当年的我,我该感叹我们不愧是「她」的孩子吗?”
“「她」?是谁?”左梧秋好奇地问着陈彼方,“你璀璨的三十年到底是什么?”
陈彼方没有回答左梧秋第一个问题,反而是询问左梧秋:“孩子,当十岁的你看到自己一直生活的城市突然被未知生物破坏,整个城市都变成了人间地狱,耳边是绵延不绝地惨叫声与兵器的碰撞声,救过你的大叔被你一直缠着不得不保护你这个拖油瓶,最后为了让你活下去用最后的力量烧掉了自己和怪物……你会怎么想?”
这个问题像一个故事,也很沉重,左梧秋脑海中随着她的话自动浮现出那一幕幕场景,火焰燃烧了大叔与黑狼,可更加绝望的是一头漆黑色的巨狼降临。
“我……我不知道。”左梧秋睫毛颤抖,可她的思想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操控,她眼神浑浊语速随着思维越来越快,“我……我会嫌弃自己为什么只是个拖油瓶,为什么没有跟大叔一样的力量,为什么我不能跟他并肩作战,我想保护他们,我不想听到惨叫也不想看到一个个人去赴死……我……我不想死!”
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左梧秋突然从这种情绪抽离,剧烈的呼吸后意识到什么,她惊诧地看着陈彼方。
“没错,那就是我的经历,我这两次接近六十年的生命经历过太多无力,而我也逐渐意识到自己拥有力量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陈彼方双眸悲伤地看着左梧秋,她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垂暮老人的眼神,“不要抗拒力量……”
“你说的有点多了,斩山。”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了陈彼方,左梧秋将视线顺着声音的方向挪过去,身穿蓝色袍服的女人站在那里,她长得不像陈彼方那样混血的惊艳又带着攻击力的美,而是像一朵兰花、一朵鸢尾花一样,十分耐看。
她也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上扬的瑞凤眼中是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瞳,她的腰上系着块玉佩,尾部坠着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
“抱歉,摘星。”陈彼方苦笑着摇头,“看来我还是操之过急了。”
“你不需要想那么多,我的孩子。”女人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慰,“认真渡过每一天,你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既然已经认定他们了,就放心的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们。”
“可是……”左梧秋犹豫地看着摘星,她过往的经历不会让她再轻易地放开自己的心,而摘星与陈彼方都是鼓励地看着她,摘星说:“你要相信你的运气,他们将会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没有血缘的亲人。”
我真的可以吗?
她在心中问着自己。
“可以的。”摘星肯定着,陈彼方接下了摘星要说的话,“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不过很可惜,我们还没有聊得更深入,你就该起床了。”
“去吧孩子。”摘星那清冷的声音好像被暖阳溶解,“往前走,不要回头。”
左梧秋最后只记得陈彼方看着摘星感叹着说了一句‘你还是太温柔了,知鸢。’眼前瞬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