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儿感觉到有熟悉的内力正源源不断输入自己丹田之中,她闭着眼说道,“李相夷,我没事了,你快停下吧,不要总把自己的内力当神丹妙药用,很伤身体的...”
“你醒了?”李莲花收回内力,将她放到床上,“刚才小慵为你诊治才发现,雪狐的牙齿有毒,虽毒性微弱但你此刻过于体虚,导致毒素已蔓延至经脉中,刚才我已经用扬州慢为你驱毒,现在无事了。”李莲花此刻总算松了口气,幸亏遇到了苏小慵,不然他根本没有想到云灵儿是中毒。
白狐狸此时爬到云灵儿的腰间,贴着她的胸前摩挲着,“你这死狐狸,是不是最近又偷吃了什么龙岭山的奇珍异草,也不怕毒死你!”云灵儿说完挣扎着要坐起来,李莲花只能扶她起身,“若兮她在哪?”
“若兮姑娘没事,”李莲花叹口气,她情况比旁边那位姑娘严重多了,却还在想着她,“她可能关的时间太长了,身体与神志都有些虚弱,小慵正在为她施针调理,你不用担心,在这边安心修养吧。”
“哎...我二人多年未见,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一番情景,不过,总算找到她了,也算了了姑婆的心愿...”
“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位朋友吗?”
“是的,李相夷,你想听故事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我,还有若兮的一切了...”
云灵儿口中的姑婆,也是当年一代传奇人物,荣西子,精通各种奇门遁甲之术,在武林之中也颇有名气,后归隐山林,育有一女,白露,白露天生体弱体寒,不适合修习,因而荣西子也并未教授她武功与术法,而云灵儿的母亲,则是荣西子的徒弟,叶无双,两名女子一起在龙岭长大,本也是无忧无虑,直到三十年前,她们二人在龙岭峰旁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云诏国人,从此,二人的命运也就此逆转。
此人,便是当时云诏国的世子,也就是现在的云诏国君云清林,云清林年少玩心重,隐瞒了身份来大熙国游历,却不想刚进西岭便着了一伙贼人的道,与护卫们被冲散,幸得叶无双相救。伤愈之后,两人暗生情愫,荣西子看出云清林身份尊贵,且非重情之人,想尽办法要拆散他二人,赶走了云清林,将她囚禁,彼时叶无双已被情爱冲昏头脑,不顾一切要与云清林离开,白露见她苦苦哀求自己,一时心软趁荣西子下山之时将她放出,叶无双说服白露与自己一同离开,路上偶遇了前来寻找云清林的护卫白茯苓,白茯苓将二人安全送到了云诏国境内,后云清林将叶无双纳为侧妃,两年时间,叶无双分别为他生下云天启和云灵儿两个子女,云清林也顺利登基成为云诏国国君。
这期间,白露与白茯苓也结为夫妻,生下一女白若兮,白露由于体弱,白若兮出世没有多久便魂归忘川,而此时,叶无双也逐渐看清云清林的寡薄凉性,心灰意冷,想带着两个儿女离开,但皇室中人又岂能来去自由,一番拉锯后,云清林只同意了将云灵儿从云氏除名,云天启以二皇子的身份留在了云诏。
云灵儿被叶无双带回驱魔堂,由于思子心切,又自觉年少时过于任性,甚至间接害死了白露,心智消沉,没有过几年,也逝去了。云灵儿自小是由荣西子一手带大,她有天生灵力,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再加上荣西子传授的术法,因而平常做些驱卦问卜之事,也算是没有浪费这个技能。
“那你说的驱魔堂十八代传人?”
“嗯...胡诌用来给自己壮壮声势,不算欺诈吧...”云灵儿尴尬地笑笑。
李莲花摸摸鼻子,“也算是一种宣传的方式...”
云灵儿继续讲述着,白氏一族世代修习巫术,但白茯苓天性喜武,放弃了家族继承,白氏的管事权在他二弟白麒麟手中,云清林登基后,封白茯苓为将军,常年镇守边关,白若兮是白氏的嫡长女,虽无父母在旁,但自小受白家老太爷喜爱,学习了不少巫术,甚至于一些失传的巫术也有教给她,对她可谓宠爱至极,小时候有段时间白若兮经常生病,白老太爷说龙岭山有助于她疗养,将她送到了荣西子身边,住了三年,身体痊愈后,也经常来往于大熙与云昭之间,她与云灵儿可以说也是一起长大,关系如胶似漆,无话不谈,直到八年前,两人二十岁时。
“有一段时间,若兮很久都没有来西岭,我跟姑婆十分担心,想去云昭找她,但当时,姑婆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只能卧床静养,离不开人,我焦急万分,她却出现了...”
云灵儿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那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她收拾好院中的药材正准备关门,却看见白若兮身形单薄的站在门外。
“若兮,你终于来了?”她赶紧迎上前,“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我跟姑婆担心死你了!怎么穿的这么少,快进来,要变天了!”
直到她将白若兮拉进屋内,她都始终不发一言,就连姑婆询问她,她也是不说话,仿佛失了魂一般。
荣西子毕竟是过来人,看她这个样子,大概猜到了原因,“傻孩子,你是不是为情所困?”
“为情所困?”云灵儿看着她,“若兮,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吗?”
白若兮之前有跟自己隐隐提过有个心仪的对象,但也只是提了一下,她那会还鼓励白若兮去表白,二人打打闹闹这事也就过去了。
“外婆,灵儿,他不要我了!”白若兮终于开口了,“我怎么办啊?”说完,白若兮就抱着云灵儿痛哭起来,彼时的云灵儿无法理解她心中之痛,但是看到白若兮的样子,也是难过的哭了起来,荣西子看着二人,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她真的很害怕,在她们母亲那一代上演的悲剧,会重现在这二人身上,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无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