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在为了挑衅大卫,看到他一脸纠结的模样,还是只是一味的宣泄自己,因为伤口总是隐隐作痛,无论是我在故作轻松的讲述出这些话的时,还是大卫恍然大悟一般说出:“你说安琪吗?”的瞬间。
安琪,安琪。
这样难听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中足足两次?
我眨着眼隐藏在黑暗中来试着掩盖自己的情绪,无比希望这里有一场战争,但大卫表现出的模样却稳定的可怕。
“好啊,”我听到他说,重新点燃一根烟的时候,烟卷尖端的火光就是指引我找到他的路标,黑暗像是棉被一样覆盖了我们的周围,他的触感在脚边爬起,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小腿,摸着我的头时,他把我带到怀抱里,确认我还存在一样神经兮兮的说:“安琪会很开心你来做客,洛蔓……”
抱住我的大卫好像在故意提起让我不太舒服的名字,在喉咙间缭绕着令我被两个女人的名字混淆在一起。
而我就像是最最愚蠢的那种野生动物一样,明明知道,摆在面前的或许是个漏洞百出的陷阱,却还是因为陷阱上面那一点点甜蜜的出现,而被莫名的激动令泛起红色的脸颊引发出颤栗。
大卫的手臂长久固定在我的腰间,嘴巴里还在说着有关于他妻子安琪的故事,分辨不出情绪的语气像是干巴巴的摇篮曲,但是却并不能哄睡我的思绪,反倒让它们愈演愈烈的出走,第一次感到奇怪,因为难以想象的是,在这样漫长共同相处的时间里面,我和大卫竟然从没有任何为彼此脱掉衣服的机会。
喋喋不休的嘴巴像是被淋上橄榄油的小番茄,被装在透明的玻璃碗中随着餐具的晃动而进行躲避。
我期望自己能够站在如同保龄球一般的它们面前拿下满分,看到电子荧幕上面出现的分数进行着自豪。所以,在大卫已经试着用含糊不清的语气来讲起安琪会为我做出什么拿手佳肴时,我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把他的毫无防备的身体猛地推向到了房间的另一端。
没有目的地的动作被冲动完全占据,我没有任何计划,聆听者男人的身体随着我的推搡闷哼一声,却觉着这是充满了情欲的呻吟,与似乎被我们不经意间碰到的某个艺术品摆件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纠缠在一起进行雏鸟吟唱。
我的手臂因为未知的热烈主动撑住了墙壁,抓住了未来一样看向黑暗,感受着微乎其微的呼吸声,好像在和黑暗对话一样,毫无羞耻的问道:“你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弗雷德,你想亲亲我吗?就在现在……”
“这是你提问的方式吗?”大卫没有对我话语的丝毫惊讶,很平常一样用手摸了摸我脸颊一侧的头发,又攀到耳垂,催促我的答案道:“我在等着你的回答呢。”
“这不是很简单吗?我总不能连问也不问就来亲你,那样的亲吻是流氓行为。”我毫不掩饰地回应了大卫的问题,把他此刻的的不解风情,或是对待家庭的忠诚讽刺着称呼为:“蠢蛋行为”,刚想要像是炸毛的猫一样,对着他顺理成章的发挥某种出于无力却总是想要爆发的脾气,便感受到了唇边出现的柔软触碰。
短暂的,轻巧如同被固定在最外圈婚纱裙摆的。
我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在所有不解的理解中思前想后着进行自我博弈,最后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该死的男人真的亲了我。
永远都不嫌迟来的反击出现在手心与大卫瘦削的脸颊上,我不太确定自己究竟打到了他哪里,转过身点燃白色蜡烛,小心翼翼的将它端到大卫面前时,只看到了他凸显出微红色的双唇。
它们生长在惨白,寡淡的画布上面,偶尔随着被药物控制的大卫一起,不由自主似的冲我扬起嘴角。
大卫的一切在此刻都变得分外清晰,与身后白色的墙壁形成明显对比的发丝带着我的手指进入摸索,他的眼中不知道酝酿着什么样的花招,也许是明天就令我身败名裂的谣言绯闻,但我却仍然在隔着火光,进行对视的几秒钟以后,败者一样扔掉了蜡烛,再一次贴近了大卫。
他没有拒绝,就像我没有拒绝他般接受了我的一切。
不均匀气喘将我们变成了需要药物才能进行呼吸的病患,他的鼻尖红红的,也许是染上了我的口红,但却别有一种脆弱美感的滋味,在把他压向地毯时,我听到他问:“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洛蔓?”
其实我不太确定。
短暂的犹豫激发了男人的不满,没有犹豫,他衣衫不整的重新坐起身,一言不发的背过去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透明物质重新塞进鼻腔里,接着,又当着我的面,完全变成瘾君子那样问道: “你应该用我的手指进行自我安慰,噢……这算是冒犯吗?我的洛蔓?”
他没等到我的回答,他再次因为用药过量而彻底晕了过去。